永安公主笑道:“是,母妃,女儿告退。”匆匆行了一礼后,就招呼其他的姐妹们一块到偏殿去。
没了一群小公主们吵闹,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到内务府交差了吗?”高贵妃抱过宫娥手中的长毛波斯猫,轻抚它洁白的猫毛轻问。
“已办妥了交接,货品内务府已签收。”
“嗯,这就好,你这趟差事省了四分之一的银子,皇上对你赞不绝口,志弟,这可是个好的开始,往后姐再给你筹谋一二,再弄个好差事是轻而易举之事。”
高志不置可否,对于再得什么差事,他并不在意。
高贵妃却是难掩喜意,“苏宥武这事你处理得十分妥当,盐务案子也就只查到他那一层,这次你可是斩露头角,不少人对你也是赞不绝口,终于把事态扼制在了苏州,没有漫延到京城来。”
高志却是皱紧眉头,“姐,我们是不是也该收手了?再搅和下去,我怕他们最终会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爹那儿也得再劝劝。”
他们高家已经富得流油,再这样弄下去惊动了皇帝,很有可能会将高家连根拔起。
高贵妃脸上的笑容一收,捏紧自己怀里的波斯猫,“这事姐自有分寸,志哥儿,你要知道姐绝不害你。”
她的儿子尚年幼,要捧他当太子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事情,没有金钱当后盾,就什么事也办不成。
高志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一下头,也罢,现在愁这事也嫌太早,里头的盘根错节,一时半会儿绝不能成功抽身。不想气氛太僵硬,他招手示意小厮呈上给长姐的礼物。
高贵妃狐疑地看了眼弟弟,拿起手中珐琅掐丝的精致盒子,在显眼处有着玉肤坊三个字,打开闻了闻,一股清香随之飘出,还有几许药材味儿,居然是肤膏,“怎么想到给姐带这个?”她可从不缺这些个胭脂水粉。
“姐,你就试试,绝对不吃亏,这款最适合你的皮肤。”高志一力推销。
“从哪儿弄来的?志哥儿,这可不能乱用的。”高贵妃有几分非斥,她用惯丰盛德上供的那些,改用别家似乎不太妥。
“姐,你试试,十天,不,五天没效果,你就给我扔了,我绝不可惜。”
高志一力的游说,高贵妃将信将疑地挑了一坨抹到手背上,清香更甚,“这味道怪好闻的,那我试试吧。”
高志笑了笑,“我还给姐身边的嬷嬷们也备了一套。”
侍候高贵妃的嬷嬷都是年纪大的宫廷女官,全都是高贵妃的亲信,她们一听到连自个儿都有礼物,当即喜出望外,越发喜欢这个国舅爷。
高贵妃看着弟弟到处收买人心,不由得摇头笑了笑,着宫娥将这些个瓶瓶罐罐收好。“这些可别乱派,除了关睢宫以外的人,你可别给,到时候给我惹了事,我与你没完。”
“姐,我有分寸。”高志正在教年纪不大的女官如何涂抹,听到长姐叮嘱,忙回头回了一句,宫里尔虞我诈多了去,他还不想给林珑惹祸上身。
高贵妃满意地看着弟弟俊朗的面容,想到桂嬷嬷给她禀报的事情,看样子是时候要给弟弟找一门稳妥的婚事了,再拖下去事情就不太妙。
今天的新居入伙宴草草就结束了,林珑与权英姿一道到权府去了。
马车里的权英姿握紧这表妹的手,“珑表妹,这事我完全站在你这一边,姑姑她太过份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林珑感激地拍拍她的手,“英姿表姐,这回我真是多得你了。”
权英姿笑笑,“我们姐妹何须如此客套,我能帮的绝不会推脱,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在祖父面前一定会为你说话。”
林珑其实也不在乎权英姿说不说话,不过现在她愿意帮她,她也没有必要拒绝,多一个人说话也是好的,如果外祖父站在她这一边,霍家想要以妻为妾之事绝对办不成。
马车顺利地驶进了权府,并没有惊动老夫人权萧氏。
林珑在权英姿的带领下顺利进了老伯爷的院子,此时权衡正在廊下与人下棋,在看到外孙女与孙女一道进来颇为诧异,“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凑到一块儿了?你们两人是不是约好一块儿来看老夫的?”
林珑在看到与外祖父下棋的人时,诧异地嘴大张,一时合不拢。
“看到我很惊讶?快点把嘴合上,不然苍蝇都要飞进去了。”叶旭尧起身上前拉着她坐到身边,低头说这话时脸色不变,但眼里微有笑意。
林珑很快回过神来,悄语一句,“你怎么过来了?”
叶旭尧淡淡一笑,不答。
“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赶紧给老夫坐好。”权衡立即大嗓门道。
权英姿捂嘴笑着踱到祖你们身边,“祖父,这证明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是好事啊。”
权衡摸了摸胡须,“这话说得对。”
林珑听闻,俏脸通红一片,但仍大方地坐在了叶旭尧的身边。
“我刚请权老伯爷出席我们的婚礼当主婚人,与你义母一块儿给你撑撑腰,这样将来我要欺你也要掂量掂量。”叶旭尧似玩笑般地说道。
林珑却又是一怔,请权老伯爷出面,这样一来叶家那位老太太就算想要以妻为妾,也只是痴心妄想了,包括权美环就更没有立场了。
权衡打趣地道:“小子哟,要赢了老夫才行。”
叶旭尧挑挑眉道:“老伯爷,请。”
林珑到来时权衡的白子正要下,只因看到她们停顿了一下。
棋盘上再度响起下棋时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坐在叶旭尧左侧的林珑看了会儿棋盘,随后目光落在了不言语的叶旭尧身上,专注而探讨,他一向不会无敌放矢,会到这儿来请权老伯爷出面,怕是已经知道了今天近午时宅子里发生的事情。她想到他安排的那群奴仆,八成里面有给他通风报信的人,所以她才会这么巧在此遇上他。
叶旭尧没看她,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颇为炽热,闲着的左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柔荑,因为这段时间她因进京,一路上都没有再制胭脂水粉,那手光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