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那块地就是三叔父先选好的,她也不可能去抢了过来,当时就做罢了,另外再选一风水宝地给她爹下葬。
现在还记得当时那风水术士对后选的墓地还是诸多赞扬的,只是再如何也比不上三叔父事先选好的那一块。
她那会儿人微言轻,能说服二叔父让她选墓地已是很勉强,所以也就同意了父亲下葬在那后选的墓穴内。
如今想起这事,她的心中诸多愧疚,已有数年没有去给她爹扫墓了,日后若有机会回苏州,一定要去给她爹扫一扫墓。
“珑姐儿,琦姐儿,你们得信我啊,我难道就是那眼皮子浅人吗?你二叔父回苏州之时就再三叮嘱我,我还能忤他的意不成?”林白氏见姐妹二人还不吭声,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如果被丈夫知道她做了这件事,指不定得如何骂她呢?顿时这心里又是一阵懊悔,她搀和进这些事做甚?
“二婶母无须如此紧张,我们姐妹二人又不是不讲理之人?”林珑先开口道,“说来你也是想让二叔父高兴,这事我也能了解的,只是三叔父这求和解一事我怕是暂时不能答应了。”
林琦高兴地挽上自家姐姐的手臂,她对这三叔父的意见很大,当长辈当成他那样的实在让人恭敬不起来。
林白氏的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只见她舒了一口气,“回头我把这话带给你三叔父便是,他若真的有悔过之心,必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言下之意若是林创放弃了,那么这和解一事也就没必要再谈了。
林珑点了点头,“二婶母尽管把话带去给三叔父吧,暂时我就不与他会面了。”
“这好办。”林白氏巴不得赶紧揭过这一页,想来若真让眼前这对姐妹花与二房离心离德,她这损失就大了,为了一个区区三房实在是不划算。
林绿氏对这结果还是满意的,等林创表现出诚意后再和解也不迟。
接下来的时光,林白氏坐立不安,林谢氏也不敢多说话,没一会儿,林白氏就携儿媳妇离开襄阳侯府,这心塞可想而知了。
晚上叶旭尧回来之时,林珑给他换衣裳时把二婶母的话学说了一遍,“我总觉得这事古怪,我那三叔父是什么样的人我哪会不清楚?”
叶旭尧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没答应过去见他还是对的,现在这时期小心驶得万年船,回头我给你多安排几个明的暗的护卫,若万不得己出府,那也能保证安全。”
“听你的。”林珑并不辩驳,横竖这是丈夫在心疼她,她想想这心里比吃糖还甜。
叶旭尧伸手揽上妻子的腰际,“我派人去查查幕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好。”林珑笑眯眯地伸手回揽他。
叶旭尧好笑地看着她这高兴的样子,这是一天忙碌下来最轻松的一刻。
林创得了林白氏的回复,脸色是难看得很,当场就拂袖离去,惟有林余氏还有几分客气地送林白氏离开。
林白氏被林创这态度弄得相当不高兴,难怪林珑和林琦都怀疑这林创的用心,依她看,这人根本就不值得帮。
“下回这事我再也不理了。”她气呼呼地道。
林余氏的脸色当场一沉,也没管林白氏上没上马车,自个儿转身就回屋。
林白氏这回是真的被气着了,发誓再也不管这三房的破事。
林余氏回到里屋,看到丈夫阴沉着脸坐在罗汉床上,忙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收了人家的好处,却没能把人诱出来,那人能高兴吗?”
“得了,你别到我面前来烦。”林创不耐烦地道。
他原本以为这事很容易办到,不过就是把林珑从府里叫出来,这有多难?只是这结果他料不着,林珑居然如此不买他的账,这让当叔父的他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我怎能不问个清楚?”林余氏道,“现在那银子我们也花进去了,至于承诺的帮中举人之事看来是没影儿了。”
“你还想贪那么多?我们现在得把吃进嘴里的保住就不错了。”林创没好气地道。
他原本想着恩科没能高中,下回他再努力中举,只要一中举他就能当个什么小官这也是条出路。现在有人能帮他,他自然是乐意之至。
夫妻二人俱都愁得脸皱成了一团,正在这时候,有下人来报,说是林枢摔了一跤,头出血了。
林余氏现在仅剩这个儿子还在身边,两个女儿一死一不见踪影,所以一听儿子出事,忙就过去看看情况如何,脸色更是急得可以。
林创看到妻子这举动,突然眼前灵光一闪,渐渐有个主意浮上心间,若能成事,他也算是达成了与那人的约定。只是一想到那人刻意这么做八成是要对林珑不利,他又有几分于心不忍。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他又握紧拳头做了决定。
林珑既然不能帮衬他,那这个侄女的存在与否与他的前程就不相干了,没有什么比前程更重要的,再说林珑是襄阳侯夫人,身边的护卫肯定少不了,也不会轻易出事便是。
在林创行动之际,叶旭尧倒是查清楚了林创求和解一事的幕后真相,这让他全身冷气直冒,让人下意识地退避三舍。
“居然是这样,我就说嘛,这三叔父哪像个是想通的样子?”林珑道,“周雪柔为了你还真是锲而不舍。”说完,还瞟了眼叶旭尧。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叶旭尧打趣道。
林珑冷哼一声,“烂桃花一朵,我才不会吃醋呢,这样的烂桃花你若都看上了眼,那不但是侮辱你自己,也是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