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哥儿是二叔的亲侄子,哪有不帮忙?真不帮忙他二叔也不会罪名变轻,二弟妹,你也别瞒我了,你们啊真是什么钱都敢伸手。”
叶王氏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大嫂,这话怎么说的?”
“怎么样你心里明白,只要不被抄家掉脑袋,怎样的处罚都是轻的,你啊也别想再做些祸害衍哥儿他们兄弟的事情,再过个一两年然哥儿就要成亲了,你心里也要惦记惦记他们……”
“大嫂,你这是不肯帮我们,是不是?”叶王氏气恼地道,对于叶钟氏的推三阻四,她满眼都是不以为然。
叶钟氏对于她的倒打一耙并不放在心上,但脸上还是带了几分愠怒,“身为妯娌,我已经仁至义尽,这泄露考题可不是小事,圣上一向最恨这等事情,我家尧哥儿不正在努力地保存他二叔?再说现在变相地也影响到我家融哥儿,二弟妹,我若学你那样蛮不讲理,你心里才舒服?”
叶旭融高中探花后,就赐了翰林院编修,如今出了这事,他自然少不得要受到影响,这些她都还没有与叶王氏计较。
叶王氏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愤愤地起身转身离去。
在廊外遇上了林珑与苏妙珏,两人都唤了声“二婶母”。
叶王氏似充耳不闻,匆匆地越过二人离开。
林珑和苏妙珏对视一眼,加快步子往叶钟氏所在的上房而去。
一掀帘子进去,就见到叶钟氏神色也不好看地坐在罗汉床上,二人行礼唤道:“婆母。”
“坐吧。”叶钟氏道。
“刚看到了二婶母,她似乎不大高兴,是不是因为二叔父的事情?”林珑猜道。
“可不就是这事?罢了,你也别搭理她,你回头告诉尧哥儿,可别为了他二叔父把自己搭进去,他自己做的孽让他自己承受去。”叶钟氏也并不高兴受二房拖累,目光又落在小儿媳妇身上,“至于融哥儿,你劝劝他别把外面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他这探花是圣上亲点的,这就证明了他的才学,轮不到别人置疑。”
看到自家婆母这表情郑重的样子,林珑和苏妙珏俱都乖巧地点了点头。
苏妙珏更是笑道,“婆母不用操心夫君,他并没有受到外面流言的影响,反正只要有真才实学,总会有出头天,等到那时候闲言碎语的人都会少了许多。”
她自己也是从那种岁月经历过来的,心态自然比一般人要沉稳得多,再说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也管不着别人说什么,不是?能做好的就是别自乱阵脚,总有过去的一天,况且这次自家男人确实是受了无妄之灾。
叶钟氏看了眼这小儿媳妇,眼里的满意也与日俱增,至少这份胸襟与豁达就少人有,“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夫妻是一体的,你做好融哥儿的贤内助,往后夫荣妻贵不在话下。”
苏妙珏眼里含笑地又应了几句,惹得叶钟氏又高兴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不似初时那般紧绷。
林珑也没想到苏妙珏的心态会这么好,看来小叔子娶这媳妇是娶对了,家有贤妻,将来何愁仕途不能前进?“二叔父这事与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那也怪他自己不能把持,别人挖了个坑他就得跳下去吗?”叶钟氏冷哼道,“你这几个叔父当中,也就你六叔父和善些,不过他这一辈子大出息是没有了,你与他娘子亲近倒也比别个婶母强得多。”
她现在对叶王氏的意见就多多,以前叶王氏那些明里暗里与她争斗的事情,她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看不见算了,可涉及到她儿子,那就没有情面可以讲。
五房的叶彭氏还在庵堂没回来,哪怕她女儿叶蔓玲去年底出阁,她也还是没有松口让她回来参加婚礼,凭什么当初起了害人之心,现在流几滴马尿就能抹去?她也没有这般好说话。
算来算去也就六房的叶田氏像个样子,只可惜六房没有雄心大志,做个陶朱翁就是叶老六的最大志愿。
光是想想这几个妯娌,她就伸手揉了揉额角,目光又落在自家俩儿媳妇身上,想来她还是有福的,至少林珑与苏妙珏现在相处得很好,只要小心维持,将来也不至于关系会变坏,这么一想,心塞又去了几分。
苏妙珏惊呼一声,“这事怎么还牵扯进长公主?”
林珑道,“据夫君说,是长公主暗中操纵,二叔父又贪那点银子,一时没把持住,这才泄了考题犯下大错,其实二叔父那会儿已经后悔了,但既已成事实现在还有什么可辩的?”
“长公主此人真是阴险至极。”苏妙珏义愤填膺地道,她自然知道长公主这么做不就为了她那不知廉耻的女儿吗?老是看上别人的男人,这对母女也是奇葩。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不过她能凭仗的不就是她皇族公主的身份,若能撕下这层外衣,她还剩什么?”林珑对长公主是半分好感也欠,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若有一天这长公主倒了大霉,她也不会表示同情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眼看婚期一天天逼近,周雪柔的脾气越发的烦躁,逮谁骂谁,弄得一众仆人都不敢凑到她跟前来,生怕受到牵连被骂。
她想要对林珑不利,却又寻不到机会,急得眼睛都要红了。
长公主却是仍旧还能淡定得起来,叶秦氏那儿彻底没了消息,她也不再指望这老太婆来帮她,不过她仍旧不会束手待毙,该想的对策还是要想。
这日又一次打发掉忠毅伯夫人要商讨婚事的要求,她倒是接见了丰盛德的周当家。
“我让你备的东西备好没有?”她依旧高高在上地与周当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