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在江南之时可有听到方爷的消息?”林珑记挂着越发消瘦的贝明绯,不比她只是与叶旭尧夫妻分离,方辩是直接生死不知,一想到好友的心情,她的心情也低落了许多。
林璃知道林珑口中的方爷是谁,那可是贝明绯的丈夫。以前在苏州的时候,对于这位富商的女儿,她内心深处是颇为羡慕的,贝明绯生活奢侈只要有眼睛看的都能看得到。只是没想到贝明绯的命运会如此坎坷,想来便是一脸的唏嘘,“苏州那边都传开了,说方爷必死无遗,连尸首也不可能找得回来,落湖中让鱼给吃了云云。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如今宏帮因为他这当家人不在乱成一团散沙,昔日这个最大的槽运帮派现在已是不存在,直接一分为三成了三个新帮派。”
听到这里,林珑一脸的震惊,没想到方辩这一失踪,所有的格局都变了,这找回方辩的机率又低了些,她不禁为贝明绯发愁,“还有这等事?我虽猜到方爷一不在,宏帮肯定会出问题,但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大?”
“可不是?”林璃更为感慨,比起她,现在的贝明绯更要可怜百倍,人生真是不到最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估计就算方爷好命回来,估计也不能再让宏帮起死复活了。”
“人没事能回来最好,至于这些个估计方爷也不会太在乎了。”林珑叹了口气道。
她想在方辩送待产的妻子进京时,估计也算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应该对财产有了计划,贝明绯手中的钱财应该是他们夫妻二人的退路,所以她并不太担心这个,最担心的就是怕方辩真的死了,这样阿绯该怎么办?
宏帮就算再厉害也是帮派,现在一分为三,朝廷看到估计也会暗爽在心中,分化了就更能更好管理,所以这宏帮存不存在都不重要。
“没错,阿绯姐现在估计也就只盼着人平安就好。”林琦附和道。
林璃点了下头,“若换成我是贝姑娘也会这么想,没有什么比人平平安安的更好。”
就如丰硕,现在待她好,能不能行房她也不太计较了,当然有时候她也会想要,但对于女人来说忍一下这事并不是难事。
提及了这事,林珑的心情荡入谷底,只不过面上却不显,不然怕是要被林白氏等二房的误会了去。
林琦又好奇地问道,“怎不见琼堂姐与你们一块儿进京?”
她还想好好地折磨一番林琼这庶堂姐出口当年的恶气,哪怕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如果当年真让她算计了她姐,估计现在她的日子还指不定过成怎样?八成会被亲眷卖进烟花之地也不一定,她现在就算对林家人改观了,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八成也难改,所以对于林家二房的人她在态度上还是有所保留,估计她姐应该也是这么个态度。
提到林琼,林珑这才注意到她居然没与娘家人避难,而且这回也没有看到佘姨娘,遂也把脸看向林璃,也有询问之意。
林璃倒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估计跟着夫家避难吧,反正她现在也有儿子依靠,哪还稀罕娘家人?再说心思又不正,遂也就不与娘家来往,不就一庶女,也没有什么人还会念着她。”话里对林琼颇不以为然,遂又提及佘姨娘,“她被我爹赶了出去,后来好像也去投靠了林琼。林琼嫁的那人虽说不是个玩意儿,但她肚子争气,一索得男,在夫家还是过得可以的,带携一下佘姨娘没什么难度。”
把这佘姨娘赶走了,她娘方才舒了心,她也替母亲高兴,至少没有人再碍眼,如今她爹身边也就还剩个没有名份的通房丫头侍候,这通房被她娘灌了药生不出孩子来,也就没本事掀风作浪。
林琦一脸可惜地道,“没想到她还能过得不错,当初还真是便宜了她。”
林珑倒是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她就算能过好又能好到哪儿去?她丈夫没能力养活自己,平日没灾没难的时候还好,现在遭了灾,像这样的人最先被家族舍弃,毕竟谁也不想要个累赘。”顿了会儿,“林琼没了男人当依靠,又真能好过到哪里去?”
事实也是林珑所猜测的那样,林琼的丈夫在避难的过程中确实让家人嫌弃了,最后没得吃的情况下,最先饿死的人是他。
没了丈夫,林琼的孩子又小,后来等灾情过后,其夫家婆母为了几两活命钱,狠心把林琼母女卖到青楼去,又把自个儿本来还千疼万疼的孙子也卖了换钱,当然这是后话。
后来的林琼是越过越凄凉,自己落到如此的境地也就更不敢去投靠娘家人,终日也就只能卖笑卖身赚上几个活命钱。
林创的宅邸里面气氛还不错,林余氏也出来与这二伯会面,看到林白氏没来,脸上掠过不快,对这二嫂越发不待见,难不成还要三催四请才肯来?
林创并不在意二房女眷有没有来,当场炫耀了一下宝贝儿子的学业,看着自己日渐长大的孩子,他一脸的慈爱。
“我现在没什么指望了,就指望他再大些在科考上比我走得远就好,我们林家也能复兴就更好。”
听到这三弟的话,林刚的眉头略皱,看了眼渐有少年模样的林枢,这孩子一眨眼就蹿得这么高,看着倒也讨喜,若能高中对于林家人来说是好事,这样一来就能恢复父亲在世时的荣光。
思及此,他朝林创道,“既然你要为枢哥儿着想,就该要改善一下与大房的关系,她们姐妹嫁的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林家就出过爹这么个惊才绝艳的人,大哥在世时也还行,本身就是无根基之人,所以爹与大哥一不在,我们也就迅速败落下来,得吸取这个教训才是。”
听到自家二哥提及林珑姐妹,林创的脸瞬间拉长,“二哥,你提他们做甚?一年到头也不来我这儿走动,我一个当叔父的长辈先低头去看他们,这不是笑话吗?我还没有如此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