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她自己本身就是妾室,儿子这行为在她的眼里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这也是她挑剔叶蔓君的根由所在。
可现在她只要置身于叶蔓君的境地去想想,这心就慎得慌,叶蔓君该有多失望啊,而且再想到孙子,她又觉得头更痛了,不过木已成舟,她不能再胡乱出声添乱。
自家婆母的眼神,叶蔓君都是看在眼里的,其实她这样做也是从她大嫂与她娘相处得出的结果,婆媳之间要维持平衡就不能过于斤斤计较,她好不容易才与滕侧妃朝好的方向发展,还是不要毁于一朝为好,遂她朝她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
滕侧妃这心里对叶蔓君的识大体越发感受深刻,不管如何,她这回都欠了儿媳妇,再思及还未出世的孙子,这心越发梗塞难安。
朱子期亲自押着如意前去交换,交换的距离越近,他的心就越发没法安宁。
滕侧妃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儿子,没有再说什么,目光转向一脸得意的如意之时,她恨不得吃这个细作的肉喝她的血,亏她还那么信任过她,哪里知道这是条有毒的蛇,而自己居然是造成这局面的始作俑者。
“你别瞪着我,自己蠢而已,与我何干。”如意挑了挑眉道,她当初为了取信滕侧妃没少做小伏祗讨她欢心,要不然又岂会是第一个被她强塞给朱子期的女人?
“贱人!”滕侧妃恨恨地骂了一句。
如意冷笑一声,“骂啊,你尽管骂,你骂我多少句,我待会儿得了自由之后就加倍地回报给你的儿媳妇,看你们婆媳情深义重的样子,我真的做呕。”故意朝滕侧妃呲了呲牙,“你若是真心疼儿媳妇,又岂会给你儿子塞女人?虚为至极。”
滕侧妃气得全身发抖,这个如意所说的每句话都让她的气血翻涌,不过一想到为了自己而牺牲的儿媳妇,她又不得不受制于如意的话而三缄其口,这段时间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会让她事后反省不已。
如意看到成功噎住滕侧妃这老女人,脸上的笑容更为得意。
朱子期厌恶地看了眼这女人,一把将她推给对方,然后眼明手快地将自己老娘拉过来。
对方也很快地拉住如意,如意得了自由,尽管脖子仍有血水渗出来,可她还是笑得猖狂地看向滕侧妃母子,“最后赢的人还是我,哈哈……”
滕侧妃咬紧牙关,努力地攥紧拳头,一想到仍在敌方手里的叶蔓君,却是敢怒不敢言。
朱子期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没有必要与这么个疯魔的女人逞口舌之快,这根本就救不了自家妻子,只会雪上加霜。蒙国民风彪悍,就算是女人也不例外,不然以如意的出身如何会做出潜到汝阳城当细作来?当然对于不顾名节做出这样事情的如意,他是深深地嗤之以鼻。
他一把揽住母亲快速地往自己这方急走,心里却在记挂着还在敌手的妻子。
滕侧妃忙看向儿子,低语道,“你怎么就选择了我,你可知你媳妇她……”
“娘,现在说这些没有用,这是我与娘子达成的一致选择。”朱子期并不想多说什么,有这闲工夫废话,还不如开始布置接下来的行动。
“你……”滕侧妃想说自家儿媳妇已经怀了身孕,不过话到嘴边,她想到叶蔓君的处境,自己若是不管不顾地说出来,儿子万一冲动行事从而伤到叶蔓君,那又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她还是闭嘴不再言语,还是不要把儿媳妇有孕一事告知儿子,若叶蔓君成功得救,那么就是皆大欢喜;若叶蔓君不幸牺牲或者出了意外小产,儿子注定了伤心欲绝,毕竟这次他选择了自己这生母,还是能拖一时是一时为好。
朱子期看到母亲不再说话,以为她仍未自惊惧中回神,遂也不在意,这些事对于一直只在后院活动的妇人来说实在过于惊险了。
把母亲交给手下照顾,他冷冷地看向钳制住他妻子的阴柔男子。
阴柔男子没有做出偷袭之举,在他的眼里,朱子期就是他的瓮中之鳖迟早死定了,拿滕侧妃换回亲妹也只不过是逗逗朱子期罢了。
“你现在后悔吗?”他低声问向叶蔓君。
叶蔓君回他一个冷笑,并没有答话,看到滕侧妃安然地回到己方阵营,她的一块心头巨石顿时落下。
如意急忙奔向阴柔男子,“哥。”
阴柔男子略有些生气地看着她,“你这次真是莽撞,居然跑到汝阳城来,要不是我来救你,你现在都要没命了……”
“谁叫他们都笑话我没用,我就证明给他们看,我宝珠也是能弄到有价值的情报……”如意,即宝珠逞强辩道。
阴柔男子上下打量着妹妹,嘲道,“你弄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
“我……”宝珠语塞,不过随后她的手指向叶蔓君,“她不就是了?”
“哼,这是我弄来的,与你有何相干?”阴柔男子显然是想给妹妹一个教训,所以丝毫不给她留面子地当面讽刺。
宝珠咬着下唇看向兄长,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哥,以后我会乖的。”
“你最好记住。”阴柔男子松了口气道。
叶蔓君看着他们兄妹有来有往的说话,只觉得一阵的厌恶,不过她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没有打算插嘴说些什么,现在的她还钳制在阴柔男子的手中。
宝珠狠狠地瞪了一眼叶蔓君,这才走到一边拿过伤药先把露在外面的伤口处理妥当,这次被抓所受的极刑她要一一奉还给叶蔓君,非但如此,她还要找人轮流上叶蔓君好出胸口的恶气,把绿帽子给朱子期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