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滕侧妃根本找不出茬来,可她还是不甘心让这儿媳妇踩到头顶上,“就算如此,这也出手太重了,你就不会拦着一下子期,这下好了,如意起码要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让伤势有所好转,这如何能侍候得了我儿?”
叶蔓君眼里藏着怒火,不过她一向冷静稳重惯了,自然不会因为愤怒而冲动行事,“我如何拦?男人的事女人家一向少插手,这不是王府的老规矩?”
这话又堵得滕侧妃口哑哑,顿时觉得这儿媳妇又更讨厌了一些,也不知道当年自己到底满意她哪一点,当初她对叶蔓君还是颇为喜欢的,或许是这一两年来,两人的摩擦不断把这好感一点一点地磨没了。
说穿了就是她儿子不肯纳妾一事让她彻底地愤怒了。
“你别给我把话说到一边去,我今儿个也把话放在这儿,如意不中用,自然有其他的如意来完成我抱孙子的心愿。”滕侧妃强词夺理道,手拍了几下。
两个年轻的姑娘掀帘子进来,高矮胖瘦都一样,叶蔓君仔细一看,居然还是一对长相美艳的双胞胎。对于双胞胎她并不陌生,自家就有生双胞胎的传统,早已是见惯不怪。
“还不给世子妃行礼?”滕侧妃一抬下巴道。
“是。”一对美艳双胞胎姐妹朝叶蔓君盈盈一拜。
叶蔓君神情动作不变,似乎没将此二人看在眼里,淡淡道,“起来吧。”
“这对双胞胎我让人将她们的生辰八字与子期合过,说是有利子嗣,你可不许动歪脑筋再铲除她们,有些话你们婚前我就与你说过好几次,你偏要当做耳偏风不听,莫要把这大好的家业拱手让给别人。”滕侧妃又是一次语重心长地道。
“夫君不喜她们难道还要硬逼夫君不成?我自认没这本事。”叶蔓君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得滕侧妃险些又要吐血,“你不挡着我孙儿降世,我就阿弥陀佛了,这俩双胞胎姐妹,一个叫心愿,一个叫心意,你着人好生安置她们吧。”
叶蔓君朝珠帘吩咐了一声,珠帘这才掀帘子领着这对双生姐妹花前去安置。
滕侧妃这才满意地离去回别院陪汝阳王朱翌。
对于又来了一对姐妹花要与自己相争,正在养伤的如意气得握紧拳头。
叶蔓君却是懒懒地躺在罗汉床上,眼眸微微合着,更是衬得她人比花娇,“去,让她们三人狗咬狗,然后互相拆台。”
“是,世子妃,奴婢会办得漂漂亮亮的。”珠帘忙道。
叶蔓君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准备午睡,昨儿终于有了水帘一行人的消息,丈夫去布署计划,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窝在后院昏昏欲睡。
这两天,总觉得怎么也睡不够,她翻了个身睡得更为香甜。
没过几日便传来了好消息,叶蔓君看着手中丈夫写给她简短的信表示不日就归来。
水帘一行人因遇上灾荒落草为寇的水贼打劫,双方动起手来,最后船只被毁,存活下来的一行人流落到荒岛去,前段日子方才造筏离开荒岛,重新与朝廷、汝阳王府取得联系。
好在传圣旨的太监没有遇难,所以这一行人继续前往汝阳王府,毕竟这一行人当中有传圣旨的天使,朱子期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亲自前去迎接,暂时离开了汝阳王府。
把信件折好放到矮桌的抽屉里面,她神情恹恹地歪躺在罗汉床上,王府最近多了三个所谓的通房,为了不卷进这是非里面,滕纱纱已不再过府陪她解闷,这思夫思家思乡的情感不由得加深。
她不禁在想这个时候亲娘会做什么?大嫂林珑又要忙什么事情?小妹是不是镇日只顾着那诗社?总之就是杂七杂八地想念着娘家众人。
“世子妃,那对双胞胎哭哭啼啼地过来请您主持公道。”珠帘掀帘子进来凑近她身边低声道,“奴婢瞅她们一身狼狈的样子估计是被那如意给教训了一顿,这如意的力气可大了,一点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奴婢……”
叶蔓君本能地感到厌烦,滕侧妃不知打哪儿弄来的极品,难道她没想过把这几个人给她儿子是在侮辱朱子期吗?就算汝阳城的贵女不咋样,也总比这三人强得多。
“不见,就说我还睡着没醒,让她们先回去。”
“是,奴婢这就去打发她们走。”
珠帘转身正要出去,叶蔓君突然似想到什么,忙又朝她招手,“你过来。”
“世子妃还有什么要吩咐?”珠帘看到叶蔓君坐正身子,忙坐在脚踏上听候吩咐。
“你刚刚说这个如意的劲很大?”叶蔓君歪着头似有所思地问道。
“没错,她那天抓得仪帘的手都淤青了,后来奴婢等给仪帘擦了好几天的药膏方才能散去。”珠帘告着状,心里恨极这个叫如意的人。
叶蔓君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如意显然像是练家子,她记得当初如意进府时,好像说过她是山野村夫的女儿,似乎从这里去想如意的手劲大倒也合情合理,山里村夫的女儿一向得做粗活,哪有可能会娇滴滴的?
自己似乎想多了,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脑海里面多余的心思给摇走,“没事了,你且去吧。”
珠帘看了眼又歪躺进软枕的女主子,这几天女主子都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眼里有着担忧,“世子妃是不是身体抱恙?要不奴婢把府医给宣来诊诊脉?”
叶蔓君摆摆手,“我没有事,不用如此兴师动众,省得又有人说我恃宠生骄,没事找事。”她只是没什么精神,却没有觉得哪儿不舒爽。
这个会说闲话的人不就是滕侧妃?珠帘不满地想到,一个王爷的侧妃,就算是世子的生母,那也不能管到堂堂世子正妃的头上,只能说她家姑娘真是脾气太好了。转念一想,这也是自家姑娘对世子的爱,要不然哪会容忍这滕侧妃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