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就是跟你相约才出事的?”晋阳侯语气森森地问道。
原紫瑛头皮发麻地点了点头。
晋阳侯这人一向护短,他又极疼这个最后出生的女儿,所以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冷冷地盯住原紫瑛,“你要祈祷我女儿没事就好,要不然我可不管你有罪无罪,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祖父是当朝太傅……”原紫瑛袖下的拳头握紧,这都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又没有证据指明她害了都荃,这个罪怎么能戴在她身上?
“我可不管你祖父是谁,我只要我女儿平安无事。”晋阳侯无情地道。
原紫瑛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这会儿竟有骑虎难下之感,都荃的爹原来不讲道理至极。
另一边的连大人却是向叶蔓籽了解情况,叶蔓籽是当事人,尽可能地将详情说给他听,他听得眉头大皱。
一旁的住持师父又道,“刚才发现寺里遭贼了,香火钱被盗去大半,估计这些人就是在逃走的时候遇上了叶姑娘和连姑娘,这才想要劫走她们当人质,最后连姑娘不幸被他们劫走。”
“我家俩侍卫追去了,可最后还是跟丢了。”叶蔓籽懊恼地道。
连大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仍还是向叶蔓籽道谢了一句,就算他有些怨恨为何被劫走的人不是叶蔓籽,而是他的女儿?但此刻他不能得罪襄阳侯府。
“连大人无须如此,我也很遗憾没能救回连姐姐。”叶蔓籽眼眶有些红红地道。
这落在连大人的眼里只觉得这少女也算是真诚了,心里那点龌龊的心思这才飞走,之前实不该希望遇难的人是她。
这边发生的事情襄阳侯府也第一时间知道,叶旭尧不在家,林珑又在月子里面,叶明恂指望不上,叶老侯爷不好惊动,叶钟氏惟有亲自带人前去普救寺接女儿回府,省得节外生枝。
这么惊险的一幕,非但林珑听了心惊肉跳,就是叶钟氏也险些晕倒过去,幸好昨天她还是听进了林珑的话,暗中派人去保护女儿,要不然现在必定后悔得要死。
坐在马车里面的叶钟氏想到儿媳妇在她出发前说的话,“儿媳妇以为连枝被劫一事还是颇多疑点的,虽说这结果让人意外,但这初衷怕是不善。”
这连枝就算再想嫁进叶家来,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声誉,依连枝的性子,如果情况不对,她是不会以身相救叶蔓籽,必定会跑得有多远就有多远,被劫走的女子一般都难有好下场。
除非……
“除非她能肯定自己能脱险,不过很不幸的是她却偏偏被带走了,儿媳妇以为这应该只是巧合。”
林珑的话又在叶钟氏的脑海里面回响,连枝一向心计颇深,儿媳妇的猜测很可能成真,怕是连枝想要害人终害己。
光是想想,叶钟氏的后背就要凉透了,这次普救寺之行的凶险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在这时候,苏家的马车与叶旭尧、林栋之人都已进了城。
马车里的苏家姑娘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就近寻了个医馆给都荃医治,几个侍女抬下重伤的都荃进了医馆。
叶旭融看了眼都荃,显然这苏家姑娘已经为她简单救治过了,这样一来,都荃的生机会更大些,对这苏家姑娘他不由得另眼相看。
马车里的苏家姑娘戴着帷幄缓缓地由侍女扶着下来,浅黄色的衣裙刚好遮住她纤秾合度的身体,看来倒是个颇具书香气息的女子。
叶旭融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那苏家姑娘显然感觉到叶旭融在看她,头一转冷冷地看向叶旭融,气息一凛多了几分冷冽,显然对于叶旭融注视的目光十分不悦。
叶旭融这才留意到自己的行为猛浪了,眼前这姑娘不管是不是苏家正经出身的姑娘,应与当今苏皇后的关系匪浅,自己这般盯着人家看到底不太妥当,遂朝不远处的苏家姑娘做了个揖表达歉意。“是在下无礼在前,请姑娘不要介怀。”
苏家姑娘帷幄下的面容才缓了缓,自己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这才微微朝叶旭融福了福算做还礼,不过她仍是只字不吭,由自家大丫鬟扶着往医馆的内堂而去,里面她也安排了丫头侍候,应该不会损及都荃的闺誉。
待她走过之后,与叶旭融交好的其他学子不由得皱眉道,“这护国公府的姑娘好大的架子,叶兄,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何必向她致歉?”
“我不该孟浪地盯着她瞧,不管她是不是护国公府的姑娘,我也应当守礼。”叶旭融急忙道,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那苏家姑娘背上个坏名声。
“也就叶兄你好脾气,她这般大架子不过是仗着苏皇后罢了……”有人不屑地道,“我看之前她若不是认出那受伤的姑娘是晋阳侯府都家的姑娘,只怕也不会伸出援手来,不过是个势力眼罢了……”
“住口。”
叶旭融和林栋都同时出声严厉地喝止那名学子,不管这苏家姑娘是不是势力眼,但她救助了都荃这是不争的事实,再者晋阳侯府的姑娘能与苏皇后的亲戚相提并论吗?人家至少还能与当朝皇后沾亲带故,都家并无姑娘入宫为妃。
遭到喝止,那口无遮拦的学子这才醒悟到自己说错了话,这护国公府的姑娘是自己能当面议论的吗?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忙心神不宁地朝叶旭融和林栋行了一礼,好在这二人够朋友阻止自己犯口孽。
叶旭融和林栋均皱了皱眉,他们这么做只是不想有人出言损及那苏家姑娘的声誉,眼前这名学子显然是误会了。
“严兄不必如此,我只是顾忌到人家姑娘的清誉罢了,如今各处遭灾,就连官道上也不太平。人家姑娘带着好几车的人和行李,虽有护卫保护,但到底还没有到京城谨慎些行事倒也情有可原,总好过冒冒失失地乱发善心以致最后惹祸上身强得多。”叶旭融道,他并没有过多地去猜疑这苏家姑娘救助都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