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也有几分不听话地扭了扭小身子,毕竟还是贪玩的年纪,而且孩子们很快就建立了情感,分开之时必定舍不得。
苏梓瑜只好道,“等你大些启蒙了,庭哥儿和辉哥儿就可以进宫陪你读书,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玩在一块。”
“真的?”
“母后何时骗过你?”
“拉勾。”
苏梓瑜伸出自己的小手指与儿子那小小的尾指勾在一块儿,她念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回满足了吧?我们要回宫了,不然你父皇就要着急了,你舍得父皇着急吗?”
小太子一向与父亲朱翊十分亲近,听到母亲这么说,主动就拉着母亲的裙子,“母后,要回去找父皇。”
他主动提回宫事宜。
苏梓瑜点点头,这才带着一双儿女坐上华丽的马车,透过车窗帘子,看向正安慰俩孙子的叶钟氏等人,“都回吧。”
“恭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福安公主——”
叶老侯爷领头,叶家人还是得行礼送苏梓瑜母子仨离去,当然林珑正在坐月子,自然是缺席这场合的。
叶耀庭和叶耀辉看到俩个小玩伴离开,瘪着嘴十分的不高兴,任由叶钟氏如何哄也没有用。
叶旭尧看了眼这俩不听话的儿子,冷声道,“爹这就送你们进宫,可你们再也见不着爹娘和曾祖父、祖母等人,你们可甘愿?”
这话就让俩孩子纠结了,在他们幼小的心灵当中,爹娘是最重要无可代替的,可以一下午见不着,但却不能一天都不见,所以急忙抱紧身边的祖母叶钟氏。
叶钟氏自然心疼孙子,瞪了眼儿子,“吓你儿子好玩吗?”
“我又没说错。”叶旭尧坚决是不会惯着俩儿子的,当父亲的必须要有威严,这样一来才能震得住将来越无法无天的儿子。
不能学他爹叶明恂,自个儿就为老不尊,所以他对于他爹是相当的不屑。
叶钟氏例来说不过儿子,只好闭上嘴巴安慰俩孙子不与他那冷冰块的爹计较。
叶旭尧则是急忙回南园看望妻子和俩新出生的孩子,苏梓瑜一来都霸占他们好几个时辰了。
掀帘子进去,看到俩孩子已经躺睡在妻子的身边,他上前脱鞋上床。
林珑朝他轻“嘘”了一声,小声道,“刚哭过,别吵醒他们。”
叶旭尧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这新出生的俩婴儿时万分的柔软,面对这么小的孩子他还可以流露出疼爱的目光,可一旦他们长大了,那情感就必须内敛才行,哪怕他是真爱极了他们。
“可惜不是女娃儿。”他还是略有遗憾。
林珑忙握住他的手,“我们努力些总能生出个女儿来。”
叶旭尧顺势一把拉过她,倾身就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我陪你睡一会儿。”
林珑眼里有着欣喜,拜生产所赐,他少有的一整天都在家中陪着她,躺下就要睡着之时,她想起俩大儿子,“庭哥儿和辉哥儿呢?”
“母亲在带着。”
听到丈夫这句话,她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很快就呼吸绵长了。
襄阳侯府添了俩新孙子自然是喜庆一片,又正逢俩大孙子二周岁生日,这庆贺是一场接一场。
办完俩大孙子的两周岁生日,叶钟氏就开始操办俩个小孙子的满月宴,难得的三年抱四,她自然是得大办特办,这可是上天的恩赐,哪能不好好地出一回风头?
所以,襄阳侯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惟有林珑这正在坐月子的产妇最为清静,每日就是应付一下各家亲戚,又有娘家人作陪,总的来说林珑是极满意这现状的。
不过这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老天一直不赏脸,从开春起,大顺朝各地就雨水不断,京城这一带稍好些,南方那边却是抵挡不住了。
在七月的昏暗阴天里,江南各地河堤决口之事就快马加鞭地送达京城,皇帝大为震怒,因为他之前就严厉下过旨意,无论如何要加强河堤的防护与修建,无论如何都不能决口让灾情加重。
可是现在摆在他案前的却是这样一份份的快报,怎么不让他震怒?兼之户部尚书调不出来那么多银子,账目与实际库存有差距,少不得又是一场官场震动,偏偏外头到处都是哄抢粮食的局面,引得人心惶惶。
洪兴十八年七月,户部尚书被皇帝朱翊撤了官职收押大牢彻查其中饱私囊一事,还有江南地区多处撤官,圣旨一道接一道地从皇庭发出。
叶旭尧这皇帝跟前的红人,这回暂领户部尚书衔兼之巡查御史之职奉旨前往江南主持赈灾一事。
叶旭尧接了圣旨,与皇帝密谈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方才出宫回府向家人报备此事。
在宫外他与简靖书道,“简大人此次随行江南,还请今日回去做好出行准备,明日即刻出发。”
江南灾情严重,是一刻也不容迟缓。
简靖书明白这道理,立即行礼回应,“叶侯爷放心,简某不会拖侯爷后腿,明日再与侯爷在城外会合出发。”
叶旭尧点点头,这才一勒马缰绳,快马加鞭往府里赶去,此刻他是希望能多与妻儿相处一刻就是一刻,这一趟去治理灾情也不知道年底能不能回来,果然成了婚了拖累牵挂,就舍不得离开。
一回到府里,看到母亲布置的走廊张灯结彩的,他皱紧眉头,看来要与母亲相谈一二,不过还是先行回去南园跟妻子报备出远门公差一事,林珑有多舍不得他,其实他都一清二楚,每次他要出趟远门,她都会不高兴老半天,待会儿少不得还要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