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秦家无法与鼎盛时期的叶家硬碰硬,先莫说官职不高的秦子爵,就连秦勇毅也不想再外派为官,外派始终不如京官来得舒服,况且天子脚下,机会也更多些。
秦磊还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考进士,虽然未能娶到叶蔓籽有几分遗憾,但他还未达到魔怔的地步,只能说他与她没有姻缘线,娶不着就娶不着,很快就能释然。
若是明年他真的高中,那么他是极需叶家的帮助才能迅速地谋到一份理想的差事,他可不想终生都在不能出头的地方熬着,这趟回京他是有着雄图大志的。
如今听到叶旭尧这话,最先变颜色的人是他。
想了想,他扯了扯父亲的衣袖,最好不要与叶家为敌。
叶老侯爷这会儿也冷声道,“我们尧哥儿说得是,我的曾孙子可不能让人白掐,两记耳光算啥,我老头子根本还没有出够气呢,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来人,送客。”
说完,他站起身也准备回去了,不想再与秦家人磨嘴皮子,报复是一定要有的,这杯罚酒不让秦家人喝够一壶未免太过于便宜他们。
林珑双眼却是看向秦娇蓉,对这女人她是完全没有半分好感,现在无论丈夫有什么决定,她都会全力支持,多余的同情心不是随便给什么阿猫阿狗的。
“儿媳妇,我们也回去吧,我让人给你煮了宵夜。”叶钟氏也起身打算与林珑再去吃顿宵夜,反正她对她儿子有信心,“尧哥儿,扶起你媳妇,融哥儿,赶紧来扶你娘我。”
叶旭融听令地立即孝顺地扶起老娘,一副二十四孝儿子的样了,逗得叶钟氏含笑的斜睨他一眼,看到小儿子一如平常的眉眼,这心也不再悬着。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历练出来了,她没有那种非要宠得儿子世事不晓的思想。
叶旭尧自然赶紧去搀扶自己那大着肚子的亲亲娘子,不再搭理僵愣在那儿的秦家诸人。
场中最为尴尬的是叶秦氏,虽然与娘家人闹翻了,但是此刻她的亲孙子对娘家人口出威胁之言,是全然没将她这祖母看在眼里,这心里自然不痛快。
眼看叶家人真要走出这厅堂,秦子爵一咬牙关,上前拦着最先离去的叶老侯爷,神色严峻道:“你们叶家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们秦家?”
这次他真是被二房给拖累到死,等这事了了,他一定要想尽办法再让二房的侄子外放当官,省得在京城败坏秦家的名声。
叶老侯爷睨了他一眼,随后冷笑道,“尧哥儿是我那俩曾孙的亲爹,这事他说了算。”
摆明就是以孙子马首是瞻。
秦子爵在心里大骂一声老东西,步子却是走向搀扶着怀孕妻子的叶旭尧,“外甥孙,这事是我秦家女的不是,要如何罚她你们叶家才心满意足尽管出声,我也不包庇她。”
秦娇蓉听到这秦家族长的话,当即就身子软软地瘫到亲娘的怀里,她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似乎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可是求饶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不甘心向林珑这个破落户的女儿低头,若非她时运不济,要不然岂容她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秦陈氏心疼女儿,心里是越发着急,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如何舍得?“尧哥儿,大家到底是亲戚一场,你就……”
叶旭尧完全不理会秦陈氏哀鸣之声,这秦娇蓉完全没有悔改之意,由始至终她都没想过站出来承担错误,一声道歉更是没有,他没有那么伟大,随便就能原谅暗掐他宝贝儿子的凶手。
再者,他就是护短了,又如何?
直接无视了秦陈氏,他看向秦子爵,“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我只给三天时间,秦娇蓉立即婚配,然后立即给我滚出京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要不然我可不保证她的人生安全。”
这个要求让秦家二房直接就傻眼了,秦子爵却是松了一口气,“就如此简单?”
“没错。”叶旭尧一勾唇角肯定道。
秦子爵对这秦娇蓉反感至极,早就想将她除族,省得她带坏了秦家女儿的名声,只是这事他本来打算回去后就召开族会公布,现在叶旭尧提出了这要求,也甚得他的心,秦娇蓉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就死在外地,省得带累秦家的女儿。
“好。”他立即应声。
秦陈氏到底是生母,“我不同意,三天时间如何能为蓉姐儿择婿?还有滚出京城的事情我也不答应,谁答应谁滚……”
秦子爵大怒地看着这无知妇人,她这话是针对他这秦家的族长吗?“你给我闭嘴。”目光冷冽地看向秦勇毅,“给我管好你婆娘的嘴,要不然就给我休了她,教出寡廉鲜耻的女儿,她也不配在我秦家待下去。”
秦勇毅拗不过大伯父,而且叶旭尧这提议也让他松了一口气,就算叶旭尧不提,他也是打算把大女儿送走,再留下来只能是丢人现眼。瞪了眼媳妇,他怒喝一声,“你有完没完,是不是想被休?”
一提到被休二字,秦陈氏顿时就懵了,哪里还能再掀什么风浪?只能老实地闭上嘴巴,毕竟女儿的德行有亏,她有推卸不去的责任。
秦郭氏无力地念了声“阿弥佗佛”,真是家门不幸,流年不利,看都不愿看这三个孙女儿一眼,一反她们回京时她的热络,这丢人现眼的三个孙女,最好都远远地打发掉眼不见为净。
秦家人就这样耸搭着脑袋在夜雨倾盘之时坐上马车狼狈而去,甚至连为姐妹仨收拾行李也不曾。
叶钟氏直接吩咐,“把秦家那不要脸的姐妹仨的东西都给我收拾了,明儿一早就给我送回去,记住一样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