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她说话无情,“肖夫人,你也说那是肖统领职责范围里面的事情,况且当日皇上与我义母都各自给了肖家丰厚的赏赐,我与外子归家后,也多次上门道谢,肖夫人,再大的恩情也不能拿我妹妹的幸福来还。还有,请肖夫人管好自己的嘴,别让我听到什么继兄娶继妹的混账话来,肖夫人可要记牢了。”转头看向林府的管家,“送肖夫人出去。”
肖刘氏气忿不已,当即拂袖而去,这襄阳侯夫人欺人太甚。
林绿氏担忧地看着肖刘氏离去的背影,“珑姐儿,这肖统领能坐到这位置也是深得圣宠的,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只怕她会记恨在心,趁机报复……”
林珑举手示意林绿氏不用再说下去,虽然这肖家不及襄阳侯府,但真得罪了也还是令人十分头痛的,不过这肖家先欺上头的,她若不回击几句,岂不是更让人变本加厉?“二娘不用操心这个,只要肖福林还要这前程,就不会想要与襄阳侯府对上,再说肖刘氏也是外命妇,自然明白我还有个义母是当今国母,她准备要报复我也自要掂量一二。”
京城的贵妇人哪个不知道她林珑是皇后面前的红人,虽不敢说人人都巴结她,但敢明着与她敌对的还真没有,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都知道结好不结仇的道理,没理由阻了自家爷们的前程。
林绿氏想想也是这道理,这才不再担心,只是目光看向内院的方向,又有一层担忧爬上,本以为今儿个应成就一桩上好姻缘,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
被叶旭尧拉开到一边说话的肖福林看到亲娘气冲冲的出来,然后就是林家奴仆手中捧着的求亲礼品,至此,他也是看明白了林家的态度,眉间皱得更紧。
背着手而站的叶旭尧一看也明白必是自家亲亲娘子出面拒绝掉的,再看肖福林的表情,这人心胸不广,当下对肖福林的印象就大打折扣,本来这人于他家小儿子有大恩,他也是有意结交的,现在看来当保持距离才是,依这人的心胸,将来必会闯下大祸。
“今日事多,肖统领还是先行回去吧。”他道,“还有,这婚事往后不要再提及,我那小姨子被我娘子宠坏了,性格有几分刚烈,其实并不适合肖统领,这天下的芳草那么多,何必单恋一枝花?”
肖福林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叶旭尧这几句话表面上是说林琦不适合他,实则上是在说他配不上林琦,心下大怒那是必然的,只是眼前这人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之一,他虽然也得到帝宠,但与此人相比那还根本就不值得提,当时会那么卖力地救叶家小儿,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铺路。
思及此,他朝叶旭尧拱了拱手,“叶侯爷,下官明了,就此辞了。”
叶旭尧对此人识时务的举动还是十分满意的,不过经此之后,他必会提防他,一个心胸不广的人偏还是小人的话,只要找着机会背后放一冷箭,也够他烦忙一阵子的。
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亲子活动,可不能让人搅和了,他那俩笨儿子还要好好地教导才行,一切得从娃娃抓起。
待肖福林也上了肖家马车,叶旭尧这才转身进府,不用交代,肖福林也不会出去大嘴巴或者暗中放消息坏林琦的名声,在官场里面混的人都是人精。
得罪了霍源,肖福林犯不着再得罪他。
马车里的肖刘氏看到离开了林家的范围,忙捶胸口道,“气死我了,这叶家欺人太甚,居然说嫁你是进了火坑,这不是在踩我们肖家的脸面,她家那个不守规矩的妹妹,现在送我当儿媳妇我也不要……”
肖福林隐忍着这一切,握紧拳头道:“娘,你就少抱怨几句……”
“娘气得难受。”肖刘氏从没有被人如此当面削面子过,她未出阁时也是官宦之女,如今儿子又争气,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那林琦勾引继兄恬不知耻,她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够了,娘,你是不是想让我在朝中竖敌才高兴?”肖福林信奉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他不惧家道中落的霍源,却不得不忌惮叶旭尧,“此事到此为止,今日发生之事记在心里即好,莫要出去到处传唱,要不然叶家的报复也够我喝上一壶。”
被儿子这么一训斥,肖刘氏这才生生地打了个冷颤,她刚才太激动了,才会说出那番不经大脑的话,那林大姑娘还是皇后的义女,这么一想她的怒火熄灭了一些,“娘明白,儿啊,这林二姑娘不配嫁进我们肖家,娘再为你物色好人家的女儿,定要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
肖福林不置可否,透过纱窗看了眼街上的景致,他不娶林琦也可以,但也不能放这可恶的小妮子逍遥,这个梁子已是结下了,至于机会嘛,事在人为,他就不信他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边厢的母子似乎看似也“隐忍”下这火气,那边厢的林家却是眉间紧锁,林琦一回到内室就把门从里面锁上了,谁去敲门都不开。
坐在那暖阁里面,众人都发着愁。
权美环一边抹泪一边气愤地道:“你们把琦姐儿看好,别让她再与霍源来往,这霍源就是没安好心,他哪会对琦姐儿真心?这分明就是要害我们琦姐儿伤心难过,我待会儿回去就挑明这事,让霍源死了这条心,别把主意打到琦姐儿的身上,他若有恨可以冲我来……”
林绿氏没有作声,本来满意至极的未来女婿,现在自然是厌恶不已,毕竟拨乱了一颗少女芳心,这霍源罪加一等。
林栋倒是没有那么感情用事,不喜霍源是一回事,却不会胡乱定人的罪名,“我看他倒不至于故意引诱二姐,这于他无甚好处,还会传出坏名声,真要坑害二姐多的是法子,没必要用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方式。”
权美环听到儿子出声为霍源辩护,换做平日她肯定就收声,只是现在她担心死二女儿,哪里还能再小心翼翼地作壁上观?遂抬头看向小儿子,“那是栋哥儿不知道他的为人,他最是看不惯我,一直认为他娘的死我要负责任,再加上他妹霍香玉的事情,只怕都恨死我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与他那祖母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