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还好说,反正就是睡觉的地方,这一休沐就相当不得趣,婉拒了别人的邀请,他从母亲那儿抱回俩儿子,还是多陪陪儿子们吧,等再大点,他必不能再轻易表现出父爱来,毕竟严父慈母的教育还是必须的。
“若不是这样,我看你是乐不思蜀,看来你是半点也不想念我们父子仨了。”
林珑听闻这样的话,顿时嘴大张地合不拢,这话怎么听来颇有几分怨妇的味道,这会是叶旭尧说出来的话吗?
“吃惊了?”叶旭尧轻捏她的俏鼻梁,“我还想着再过几天,你还没有想着归家,我就去亲自捉你回来。”
林珑这心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甜,拉开他的手环抱住自己,然后窝在他的怀里“我怎么会不想你们父子仨,只是想着再这些日子也是要回来的。”
她本来只想着住个几日的,但后来遇上了钟玉衍前来打了权英姿一耳光的事情,就又忙着帮权英姿往钟玉衍身上泼脏水,哪里又能抽得开身?好在她婆母开明,并没有因为她在外一住就是半个月而动怒找她的碴。
叶旭尧在妻子的头顶落下一吻,这才伸手环紧她的肩膀,另一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先是狠狠吻上她的红唇一解相思之情,等到她的唇变得嫣红不已时方才松开,这样一来,她就彻底染上他的气息。
大拇指轻轻地磨挲她的红唇,他轻声道:“钟玉衍那些流言,是不是你们表姐妹的杰作?”
林珑不意外丈夫一猜就中,贝齿一张,轻咬上他的手指并吻了吻,看到他的眸子一黯,她这才恶作剧一般地松开他的手指,笑得挺开怀地道:“都是英姿表姐的意思,这钟玉衍把她给惹毛了。”
叶旭尧摇头笑了笑,“这会儿还想着挑逗我?只怕现在钟家正热闹着呢,你是想要过去还是与我厮磨,当然我更欢迎后者。”
林珑闻言,忙推开他坐直身子,拢了拢秀发,“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叶旭尧看她这样子,不禁有几分哭笑不得。
林珑没理他,而是倾身亲了亲俩熟睡的儿子,这俩孩子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叶旭尧径自下床去换外出的衣裳,知道妻子现在眼里只有那俩小子,哪里还看得见他?
如叶旭尧所说那样,钟家确实正热闹着,正确来说是钟家大门口。
权英姿回城的事情早就着人散布给钟玉衍和如娘知道,在这次和离的事件上,这两人都是屈居下风的,如今提前得了这消息,哪肯轻易放过扭转人们感官的机会。
至少在如娘眼里,这机会是来了。
她现在被京城妇女还有说书的骂成了狐狸精,非但如此,她的底细更是被人拿出来说事,画像还被人拿来传阅,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做的好事,那些个画全都是她以前陪客时的画面,不堪入目得很。
钟玉衍拿着这些淫画前来质问她,她当时一看,气得浑身都打颤,当即就把画都撕碎了。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炸毛的钟玉衍糊弄过去,然后暗地里让人去把那些画都收购回来,从中花费了不少金钱和人力。其实她心底暗暗知道,这必是以前的老鸨和所谓的姐妹们在落井下石,要不然怎么会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这也让她打算拟个身份进入钟家的计划全都泡汤了,毕竟她的样子人尽皆知,以后无论在钟府还是外面,她都不能够再被人接受。
她进不得钟府,这之前花费的功夫就全是打了水漂,她不甘心啊,所以只要有一线机会能翻盘她都不会放过。
刻意把自己弄得凄凉无比,她算准时间出现在钟府大门,然后看到钟家的马车驶过来,遂上前跪在地上,“奶奶,您就原谅婢妾吧,这一切都是婢妾的错,不关爷的事情,您就念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帮帮爷吧,婢妾可以一死以明志……”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要一头去撞钟府大门口的石狮子,当然她是算好力道的,绝对不会让自己就此香销玉殒。
马车里的权吕氏当即沉下脸,到了这步田地,这妓子还要做出这样可怜的姿态来给谁看?
如果真让她撞死在这钟府大门口前,光天化日之下多少双眼睛在看,这岂不是坐实了她女儿逼死钟玉衍妾侍的传闻,这样一来,之前的舆论又会一面倒,全倒向那对下贱的狗男女身上,她的女儿名声毁了如何还能再嫁?
这不想犹可,一想就气得浑身发抖。
坐在她身边一副面黄肌瘦的权英姿却是轻掀马车一角,朝自己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方也立即点头回应。
所以如娘撞石狮子时,却很快被人挡住,没能当场血溅给人看。
只不过渐渐围观的人群里却有了同情她的声音,毕竟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听流言时会同情权英姿,是因为权英姿是弱者,可现在当场观看,就又觉得这如娘着实可怜,尤其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是让人怜惜。
这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有下人通报里面的主子。
钟玉衍一听到如娘要在自家门口撞石狮子,当即就不管父母的怒喝,匆忙跑出府来,果然见到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正哭得伤心,所以忙过去扶她起来,“如娘,你这是何苦呢?”
如娘却是怎么也不肯起身,透过一双带泪的眼睛看向钟玉衍,“爷,都是婢妾不好累您和奶奶和离,婢妾这就走,您与奶奶破镜重圆,婢妾也就能如愿了……”
马车里的权英姿听得欲要做呕,之前还一口一个夫君,一口一个我,现在倒好,居然换成一口一个爷,一口一个婢妾,这妓子果然是下三滥的人。
权吕氏恨恨地怒道:“真是一对寡廉鲜耻的狗男女。”
权英姿握住亲娘的手,“娘,别为这等人置气,不值。”
权吕氏看到女儿那憔悴的脸色,顿时又是一阵心疼,哪里知道这才半个月没见,女儿就变成这副模样,心里是把钟家真正恨上了。
甭说马车里的权吕氏,光是权延肃父子俱都是皱紧眉头一脸的不屑,没见过这样是非不分的男人,那叫如娘的妓子如果真心要寻死,哪里会只是风声大雨点小?只要是正常脑袋的人都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