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琉璃还是半劝半哄地把小半碗“冰酥酪”喂进了巧儿的小肚子里。
“心满意足”的小家伙才没多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一头倒在琉璃的怀中便睡着了。琉璃用指尖戳了戳她的小脸蛋,确定她睡熟之后,才轻轻地把她抱起来放在床铺上,替她掖好被子。之后便静静地望着小家伙的睡颜出神。
巧儿睡着之后,四周就又恢复了方才的沉静。可琉璃的心境却是和刚刚大不相同,回想起来还能感受到些许的悸动。琉璃将手放在胸口,心跳得很快。
天呐,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不会真的对顾淮笙……
琉璃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心里自我暗示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一时情感薄弱才被他钻了空子,自己才不会喜欢上那种不着调的人呢!”
之后琉璃便吹了灯,钻进被子,抱着呼呼大睡的巧儿准备睡下。
可惜天不遂人愿。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一个人,这旁边冷不丁多出一小只琉璃还真有些不太适应。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那个身影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最终搞得琉璃在阵阵烦躁中才勉强睡下。
此日清晨,顾淮笙起了个大早。准确地来说,他是被冻醒的。起身之后,他就发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身上也没什么力气,甚至丝丝酸疼感传来。
“不会吧,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自己竟这样抗不过了?”顾淮笙瞬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像他们这种习武之人本就不爱有什么病痛,怎么只是夜里在外面冻了一会儿,就这般弱不惊风。
顾淮笙是觉得有些丢人,更何况他一向糙惯了,不舒服也没同寂离说,随便捡了件儿衣裳套在身上,就要往外走。没想到,寂离正巧在同一时间进了门。
这一个是神智不清醒,一个是急着有事回禀,于是二人是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
这没撞上还好,一撞上顾淮笙本就不爽的身子又接受到“一大重创”,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好在顾淮笙还往旁边扶了一下,不然险些被撞倒的就是他了!
但是寂离就没这么幸运了,整个人直接被顾淮笙撞得跌落在地上,硬生生摔了个屁股蹲。他一看顾淮笙那架势,就知道是赶着去见琉璃姑娘。心里顿时就觉得顾淮笙这个“重色轻仆”的太过分了,连带着从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感此时一股脑地全撒到了顾淮笙身上:“先生就别急着去看琉璃姑娘啦,人家那边儿还睡着呢!”
说完之后寂离就看到顾淮笙缓缓地坐到了一旁地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随后还扶了扶额。“我地天爷,这都没有反应,不是又没到自己在讽刺他吧!”寂离满脸黑线,自家主子这种“选择性听话”可是毛病,那得治啊!
但又见顾淮笙都好久了还保持着同样地姿势,顿时发觉到有点儿不对。寂离忙走进顾淮笙,趁他没注意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冰凉的触感,让顾淮笙激灵着站起身来,不适应地拍开寂离的手。
“先生,你发烧了!”虽然只接触到那么一下,但炙热的温度已经可以让寂离判定---顾淮笙发烧了,而且还很严重!
“诶呀,没事,又不是什么大病,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顾淮笙这话明显是觉得自己生病这事儿让人发现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即便确实难受,也要强撑着嘴硬这么一下。
“这得病哪还有什么大小啊!不行,您现在得赶紧回去躺着……正好一会儿让白先生给您捎个郎中来瞧瞧。”
“诶呀,我都说了不要紧,我自己身子怎么样我最清楚了。”
寂离无奈,看来顾淮笙是有点儿烧迷糊了,要不然怎么听人讲话都抓不到重点了呢?要是依顾淮笙平时那个敏锐程度,下一句绝对得接……
“等等,你刚才是说白以陌?他怎么大老远跑我这儿来了?“
寂离马上松了口气,心里活动是:“幸亏幸亏,还没傻透。“
“白先生马上就要到了。今儿一早刚得了白先生那边的信儿,说是来……来看琉璃姑娘的。“
顾淮笙闻此,脑袋空白了几秒钟,随后便进入了暴走状态。
“肯定是高熙辰告诉他的!看他平时不言不语的,没想到嘴这么快!你说他告诉谁不好,偏偏告诉……白以陌!就白以陌平时那个做派,肯定要吓着琉璃!“
“那怎么办,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白先生还说了,琉璃姑娘初来乍到,要摆席给姑娘接风洗尘呢。“
顾淮笙心里一想,白以陌能介绍的地方除了花萼楼还是花萼楼。总之一定得想办法,绝不能让他把琉璃带出去。
“寂离,去膳房准备东西。”
“啊?“寂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顾淮笙想到的法子就是……做饭?这什么脑回路?
“别磨蹭了,我现在这脑子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办法了。“其实顾淮笙是觉得先把饭食都备好,那即便白以陌来了,也诓不走琉璃。只要还是在”逍遥台“,他就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之后二人便前往了膳房,“一定要赶到白以陌来之前,先把餐食的问题解决了!“顾淮笙心里这样想。
不一会儿,白以陌的马便停在了府门前,被顾淮笙一早安排在哪儿的小厮给拦住。
白以陌听高熙辰说顾淮笙给自己找了个女人,马不停蹄地便想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漂亮姑娘。
他知道顾淮笙的眼光一直都挑得很,起初还没敢相信,但实在是好奇心驱使,就来特来探个究竟。
“你家主子呢,赶快赶快,带我去见他。”
“这……”小厮被问得有一些为难,毕竟顾淮笙只交代了他在这儿拦门,却没跟他说要不要告诉白先生他的行踪。
“墨迹什么呢?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可是办正事儿来了,你再不告诉我,我可硬闯了啊!”
白以陌一向是野惯了的,更何况追根溯源起来,他还算是这”逍遥台“的半个旧主,小厮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只要答道:“顾先生他……在膳房。”
白以陌闻此顿时一楞,好半天都没缓过来神儿。良久他才理顺了思路,给自己一个最合理化的解释---诓我的,绝对是诓我的!
“我跟你说……你要是敢这么诓我,信不信我把你打得你亲娘都认不出来,你丫是在侮辱我智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