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看到是我,压力顿时小了许多,重新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说:“咋地,你还想救他们?就凭你吗?”
我认真地点点头,“对,就凭我。虎子,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再胡作非为了,赶紧将他们放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真有一天,你落在我们手里,恐怕也没你好果子吃。”
听到我这样说,虎子就放声大笑起来,似乎听见冷笑话,表情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张康等人看到我出现,脸上皆是露出惭愧的表情,前者咬了咬牙,低下头说:“赵杰,都怪我们没有听你的,不然也不会受这种侮辱。你快走,别管我们,我不信他敢杀我们。”
谁都有冲动的时候,我也如此,想当初我每遇到麻烦,就忍不住情绪的变化,而冲动往往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痛定思痛,我才有所改变。我理解张康等人的心情,所以我没有埋怨他们,就摆手说:“别说废话了,我赵杰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带你们离开这里。”
我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那样的铿锵有力,给人毋庸置疑的感觉。张康和陈有权等人都是一愣,虎子破口大骂道:“草你吗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那好,老子就让你知道这里不是你能擅闯的!给我上,往死里打!”
话下,虎子的小弟蜂拥般冲上来,七郤八手,杂乱不堪,虽然都不是什么高手,但同时面对这么多对手,我还是感觉有点儿力不从心,几番下来,体力就有点透支了。
看到我气喘如牛,陈有权就吼道:“兄弟,是我们误会你了,快走吧,你斗不过他们的,要是你再受伤,那咱们这伙人可真就是全军覆没了!快走!别管我们!”
我冲着陈有权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喘着气说:“就凭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还难不住我!虎子,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他妈别躲到人后面,上来跟老子一决高下!”
我心里特别清楚,再纠缠下去,累都能把我累趴下,而我一时间又摆脱不了那些小弟,真是头疼。虎子嘿嘿冷笑道:“是男人就一定要冲在前头吗?那老子这个老大也算是白当了,草,傻逼!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教训赵杰,这件事过了,我请你们喝酒玩女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虎子说玩女人,那些小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扑了上来。一时间我被逼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我防着左边的攻击时,右边的小弟,一脚踹在我腰间,我像断了线的风筝,踉跄着朝左边倒过去,要不是有护栏挡着,我非从楼顶摔下去不可。
忽然的,我感觉脚下踩着什么东西,圆柱形,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一根木棍子,心中一喜,忙不迭将木棒捡起来,转身用力一挥,直接将那些家伙吓得后退几步。
当时我已经打红眼了,吼道:“来呀!来打老子啊!草!别那么怂!”
有了木棍后,我顿时感觉战斗力倍增,当时只剩下五六个小弟还有战斗力,其他人都被我撂倒了,我紧紧握着棍子,猛地抡了几下,只听棍子划破空气,发出呼呼啦啦的声音。那几个家伙都吓得退到一边,谁都不敢贸然冲上来,虎子见状,就吼道:“麻痹的,都上啊,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给我弄死他!”
虎子怒不可遏,但那些小弟也都不傻,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一时间互相对视,面面相觑。他们怕了,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那些家伙没注意,我径直奔向虎子。
“卧槽,快拦住他!”虎子大惊失色,撒腿就跑。
但这次我没给他再逃跑的机会,冲上去,右手一抡,手里的木棍就敲在了他的小腿上面,虎子惨叫一声,接着就倒在地上,疼得鬼哭狼嚎似的。
我不敢大意,几个箭步落在虎子身边,一把就扣住了他的喉咙,回头喝道:“谁他妈再敢上来,老子就掐死他!”
事实上,在见识到我的能力后,那些小弟也不想打了,毕竟谁都不想受伤,再说又不是自己的事情,何必要卖命呢。所以看到虎子落在我手里,那些家伙就停了下来,没有轻举妄动。
“赵杰,放了虎哥,我们就放了你这些朋友。”一个小弟看着我说。
我草,我都还没开口呢,他们就急着放人了,妈的,看来那些家伙是真不想跟我死磕。我就说:“先放人,等我们安全离开这里,我就放了他。”
“行!”那家伙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准备放人了。
虎子狰狞地说:“麻痹的,别放人,他不敢把我怎样!”
那小弟就说:“虎哥,你是老大,你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今晚放了他们,我们还能再抓他们,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咋整?兄弟们,赶紧放人。”不等虎子再说什么,那些家伙就把陈有权等人放开了。
陈有权伤得最重,刚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就直接坐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张康,扶陈有权下楼,我殿后!”我说。
张康复杂地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搀起陈有权就下了楼。过了几分钟,我估摸着他们应该离开夜宴了,才挟持虎子下楼。走到夜宴门口,我说:“就凭我,照样能救他们。老子今晚留你一条狗命,但不是放过你,而是等周亮伤好以后,让他亲手宰了你!”
说完我猛地推开虎子,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来到夜宴附近,张康和陈有权便从旁边的巷子里出来了,再次看到我,他们脸上都带着几分尴尬,张康低头说:“赵杰,我之前误会你了,我对不住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兄弟间说这些干嘛,只要大家没事就好。”
“赵杰,其他的话我也不说了,今后只要你有事,我陈有权绝对冲在最前面。”陈有权说。
我点点头,明白他们的心情,就说时间不也早了,大家又都受了伤,早点回去休息吧。后来我又去了人民医院,周亮已经苏醒了,不过我去的时候,他刚好又睡着了,我就没叫醒他,直到第二天天麻麻亮时,他被身上的伤口疼醒了。
我怕他担心,就没把陈有权给他报仇事情说出来,就让他什么都不要考虑,安心养伤。
周亮看着我说:“晓月还不知道我受伤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就摇了摇头,试探性问他接下来怎么对待杜晓月,和从前一样,还是有其他想法。听到我这样问,周亮顿时便陷入了沉默,皱着眉头,挣扎了很久才问我:“赵杰,你说我该咋办?我整个脑袋都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恐怕一时半会儿都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人强了,心里多多少少会有芥蒂,所以即便周亮决定跟杜晓月分开,我都能理解。但是,杜晓月也是无辜的,也是受害者,能不能走出心理阴影都两说呢,要是周亮再跟她分手,那对她的打击着实就太大了。
对此,我又能说什么?
“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不要勉强自己就好。”我说。
很快天亮了,周亮就让我先去上班,他这边不用照顾,顺便帮他请几天假。我说等会给尚文婷打电话说下就行了,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刚说完这话,病房的门就开了,我当时背对着门,周亮看到来人,双眼蓦然一亮,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半晌才说:“晓……晓月!”
我回头一看,果然就是杜晓月,眼睛红肿,面露疲惫,显然没有休息好。看到周亮像粽子似的,裹得严严实实的,杜晓月当下没忍住泪水,哭了出来。
周亮就说:“我没事,别哭了。”
看到杜晓月走进来,我顿了下就出去了,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和空间。随后我就去了公司,找到吴姐,给周亮请了假,从她办公室出来时,我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是尚文婷打来的,让我去趟她办公室,有事跟我说。
来到办公室外面,我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这才推门走进去。
尚文婷手里正拿着一份资料,听见有人进去,就下意识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的再次盯着我的眼睛,蹙眉道:“你昨晚干嘛了,怎么眼睛里面全是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