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这座千年古城那高大宽厚的城墙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67面五星旗,象征着新中国成立67周年。
此时,一个身着和服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牵着马伫立在城门前,望着墙头上的67面中国国旗,发出一声感慨:“哎!中国每次都能涅槃重生!几千年来强大的文化底蕴和传承,恐怕就是其中的主要因素吧?”
“这位日本来的小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冯老城门前的小亭子里走出,接过武田正雄手中的马绳。
武田正雄站直身子,向冯老用力点下头:“承蒙老先生挂念,晚辈一切安好!”显然,他们都认得对方。
“呀?是你啊……天哥在中央演武场等你呢!嘿,上次我年纪太小,不能会会你,这次我得要跟你打一架,你可不要推辞哦!”此时,冯誉从城门里跑出来,他刚刚和梁寒天晨练回来,汗都没有擦,就跑来了,不过看来他也认识这武田正雄,而且当年还交过手。
“小兄弟想过招,我随时可以奉陪,不过要等我与梁寒天分出胜负,好吧?”武田正雄对冯誉笑道,感觉两个人就像朋友一般。
冯誉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把马牵好后就带着这个日本少年望中央演武场行去。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向他们打招呼,其中必定也有许多人认得武田正雄,但是这个身着和服的日本人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埋怨的眼光与言语,而更多的是热情,在恐怕让武田正雄本人有些吃惊了,他当年可是来砸过场子的……
“你知道我们这里的人还是这么乐意待见你吗?虽然你来这里大闹过一次,不过你来这里只要是做人问心无愧、做事光明磊落,我们都欢迎,至于当初被你们战胜的那些人,也只是抱怨自己技不如人,不怪你!”冯誉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却似乎能看穿武田正雄的疑惑。
“这聚武镇的居民素质真的很高,真佩服!在我们日本,恐怕是做不到这样的。”武田正雄叹息一声感慨道。
“嘿嘿!虽然我没有出去外面玩过,但是听天哥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也很无奈,这话虽然听的不太懂,但是也不是全都不懂……”冯誉挠着后脑勺憨笑着,看得出来,他是非常相信梁寒天的。
中央演武场。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千民众,在人群的中心,坐落着一个长宽约十米的石制擂台,上面四个角插着四面硕大的国旗。擂台上表演着各式各样的节目,笙瑟歌舞、舞狮舞龙、街头杂技、京剧川剧等等……当然,最引人入胜的还是形形色色的武术表演,几百种拳法、刀法、枪法、剑法、棍法……虽然在这里随处可见,但依旧让人惊叫连连。
人群中,四道身影伫立其间,四人中只有两人是正常体型,另外两个一个瘦小如猴、一个壮硕似熊。
两个正常体型中的一个俊逸无比的青年,里面一件T恤,外面一件白色衬衫,扣子也没有扣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瓷瓶,这就是李藏锋门下的老四——赵民凡。
一人手持两米多长的长枪立于其旁,他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
“小五啊,你说他们会来吗?”身形瘦小如猴的薛定风手中玩转着三柄飞刀,皱着眉头质疑道。
“管他呢!反正啊……他要是不来的话那块和田玉就是我们的了!”赵民凡抛玩着手中的小瓷瓶,悠闲自在又逍遥。
“我跟小五说话,你插什么嘴啊!”薛定风眼睛一瞪,对赵民凡喊道。
“我说我的,跟你有关系?”
“死庸医,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打就打,我还怕你这疯猴子不成?”
“来呀!不许用毒药。”
“不许用飞刀和榴莲!”
“你才榴莲呢,我那是流星锤啊,流星锤……”
这两人鼻子都要碰到一起了,就在这时,一道壮硕的身影伸手一抓,直接就把他二人拎到一边去,紧接着一声粗阔的无奈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跟公鸡似的,碰一起就要打架,就不能省省啊?”
“要你管?”这下好了,薛定风与赵民凡居然异口同声地对程毅刚吼道。
“哎哟……”程毅刚摸着脑袋转到一边去了,表示眼不见为净。
“哎……”梁寒天无奈摇摇头,这只要师父不在,这二人碰一起准没个清净。
“小五啊!你确定要用这杆枪吗?这差不多五十斤啊!”程毅刚拍着梁寒天的肩膀提醒道,战神枪净重七七四十九斤。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战神枪小五昨晚都挥了一晚上啦,根本没在怕!”这时候薛定风又冒出来了,这家伙九成九又是个话痨。
“人家说话,你怎么老喜欢插嘴呢?”老四赵民凡似乎就跟薛定风杠上了。
“我说话,你怎么老喜欢插嘴呢?”
“我就是看不惯你,怎么滴?”
“别忘了我可是你二师兄!不过嘛……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真好看,哈哈!”
“嘿嘿……你不也看不惯我吗?但是你奈我何?”
“我没有看不惯你呀,而且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看的,看着真爽。”
“那是……不仅是现在,我什么时候不比你这猥琐的歪瓜裂枣好看?”
“你……好,明天正午,飞云瀑打一架,要是不来我让你变成豪猪!”
“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要是打不过逃跑,看我怎么让你变成蛤蟆!”赵民凡有一种名叫“千疮散”的药粉,只要染上一点点,就会浑身奇痒无比,而且身上会出现很多的“疙瘩”一样的红疹,让人看起来真的像只蛤蟆。
“别吵了,他来了……”小五梁寒天第一次出声,声音不大,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来,却让薛定风和赵民凡同时收住。
三人顺着梁寒天的目光擂台的另一边,一眼就看到穿着黑灰色和服的武田正雄,其左手扶着腰间的三把武士刀,两长一短。
因冯誉的指引,武田正雄的目光也投向这边,与梁寒天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意味,不过武田正雄对梁寒天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移开,静静地等候着。
很快,擂台上的琴艺表演已经结束,梁寒天将长枪递给程毅刚,不由分说直接跳上擂台。看见他,台下的人群引起了一些骚动……
“这是谁呀?他要表演什么呢?”一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发问道。
“嘿嘿!他是谁你都不认得了?什么记忆力呀?”
“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我敢肯定我见过他。”
“是他,七年前打消日本人气焰的小小少年,不过现在可不算少年了吧!”
“是梁寒天,藏锋居李老爷子的第五位弟子。”
“话说……这藏锋居虽然还挺多人,但是李老爷子只有五个徒弟,其他的都是学生,对于学生嘛,他只教功夫,但是他的五个徒弟就不一样了。
大徒弟学的是刀法,那精湛的刀法配上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唐横刀,一个人要是防御不当被腰斩也是正常的事。
至于二徒弟,因为体型太过瘦小,学的是轻功和飞刀,当年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的就是他,听说他他身上有一百多把飞刀,谁要是惹了他,多半是跑不掉了。
这个老三的话,我们大多数人都见过,就是精钢铁匠铺里的铁匠,他不仅身材高大威猛,而且还是天生神力,学的就是正面硬碰硬的拳术,要是跟他打,一般人只要挨一拳恐怕就得喊救命了。
还有悬壶药铺里的赵神医就是李老爷子第四个徒弟,虽然他有神医这个称号,但却是个医毒双修的主,要是他趁你不注意给你耍点手段的话,就算你跑掉了,最后还是要回头求他救命呢!
呐,眼前这位就是李老爷子的小徒弟梁寒天了,他当年可是老爷子捡回来的婴儿,说是养子都不为过。其实呢,我也不知道他学到了什么绝活,不过我猜他应该很能打……”
就在台下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台上的梁寒天朗声道:“诸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藏锋居的梁寒天,想必大家都还记得七年前我与日本小孩打擂台的事,当年比武过后,他们下了约战书,约定七年后的今天再打一次,究竟谁的武艺更胜一筹,还请大家做个见证。”说着,他向台下的人群抱了抱拳。
“好!打,为中国争光,就算打不过了,也不能怂。”
“只要是正面决斗,我们一定支持……”梁寒天话一出,台下的众人都表示支持,至于立场,他们当然大多数是站在梁寒天这边的。
眼见大家都认可这一战,武田正雄自然不甘示弱,扶着刀缓缓跨上擂台,脱掉脚下的木屐,解下腰间的武士刀放在擂台边上,向众人行礼点了点头。
梁寒天此时也退到擂台的另一边,与武田正雄遥遥相对,双方行礼,梁寒天抱拳,武田正雄鞠躬。
武田正雄脚步一跨,扎着马步,左手立拳于腰间,右手伸出立掌于前,凝视着前方的梁寒天。
梁寒天右脚在地面划出一个半圈踏出,左手掌心向下护于胸前,右掌手心向上平放伸出,上半身猛然一擞——太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