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放弃麒麟甲的庇护逞血气之勇,其结果自然是把自己折腾得伤痕累累。但虹震紧握着满是血污的拳头还是不顾一切地猛攻,每一次鲁莽的进攻只是加剧自身的损耗。麒麟想为主人救治,听到的却是虹震的大声喝止。
麒麟注视着主人心下已生寒意,现在虹震的做法和送死是无异的。这种不要命的做法真的能像大羿所说的那样激发出虹震的潜能吗?恐怕只是没有意义地自杀,不过虹震显然坚信大羿并准备拼尽最后一丝血气。
虹震的自杀式攻击持续了三天三夜,他身体所遭受的创伤早就不是前两次的粉身碎骨可以比拟。但很明显虹震取得了肉眼可见的进步,不依赖麒麟的治愈力量仅凭自己就能重新投入战斗。大羿不动声色未表赞许,但他早就感受到虹震的力量正在一日千里。
尽管没有达到那天击败自己的地步,可每一拳都足以击溃没有战神之名的普通神族。只是现在这种拳头根本就不能带来什么,尤其是到了帝夋这一级别的神的面前。虹氏除了觉醒那股赤红色而尽是杀气的霸道力量,根本就没有别的更适合的手段。
为此大羿在虹震每一次进攻的时候慢慢地提升力量,连被削弱的战神这关都过不了登上天梯也是枉然。随着大羿一步步提升力量,虹震攻击的时候身体受到反震就越发强大。终于在大羿提升至目前所能拿出的全部力量面前,虹震一击就让自己成了趴在地上的蠕虫。
所幸大羿在此时遵守游戏规则,没有让虹震再无站起之可能。大羿也给了无限制的时间让其能在两天后重新站起,虹震如其所希望般的脱胎换骨。这是不知道第几次跨过伤痛的新生,总之力道和速度上是真正达到了质的蜕变。
然而还是没有达到征战之神的门槛,亦无法撼动大羿分毫。千百次进攻不利,虹震没有再挥拳攻上而是学着大羿的样子盘膝坐地。
“哎!小子你是在玩如果想让你动就得我自己动的把戏吗?就算是再鲁莽的战神也会识破凡人最无聊的语言文字游戏,还是你打算用这副姿态告诉我你打算放弃?”
虹震闭目凝神:“你告诉我要用自身的潜力,既然它与我一体那与其搞什么刺激还不如静下来好好谈。我现在就是要谈到它为我所用,还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大羿用眼神回答当然可以,于是虹震开始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他要感受着如同湖面般平静的心中那最细微的一丝涟漪所在,再顺着这个涟漪深浅下去找到来源。那来源是一团最深邃的黑暗,虹震并不觉得它恐怖反而心生几分依赖与熟悉。
在那团自己所熟悉的黑暗之中,虹震察觉到一丝霸烈的气息。循着这一点霸烈的气息,虹震发现了这气息的来源。是一只全身赤红好像燃着火焰般的恶兽,恶兽以狰狞的面目看着自己似乎随时都会朝自己扑来。
虹震回以这恶兽自己最平和的神态,那形似麒麟的赤红恶兽高声呼号了几声。那嚎叫声虽然足使鬼神遁避,在虹震的心里不曾留下一丝惊骇。恶兽像家犬般蹲坐在虹震的面前开始与之交谈:“虽然你是这里的主人,但你是最不该来到这里的人。”
虹震疑问道:“我为什么不该找你,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本该成为我的力量,我要使用它寻求到属于我自己的答案。我亦要拿回本属于我却被剥夺掉的东西,并要向给予我不公的一切复仇。”
恶兽发出了森然的笑声:“别开玩笑了!我并不是你力量的全部,而且也是最不应该被你使用的部分。你以为你被剥夺,实际上你已经被赋予太多。你偏执地渴求只会让其他人一无所有,而你自己也无法从中获得你最想要的东西。”
虹震的眼神仍是坚决,恶兽继续说道:“你真的以为那个战神会是什么善类吗?你最好清醒一些,跟着不讲道理的家伙早晚会让自己变得不可理喻。别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葬送了一切,这是出于对这个整体的忠诚所做出大的忠告。”
虹震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反正被葬送的又不是我的一切,既然给不了我想要的给了别人想要的,那又与我何干?就算有什么会后悔的事情,不是现在我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恶兽身上的红光更炽:“算了!既然这是你所坚持的,我也只能服从于你。谁叫你是这身体的主人,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愿你今后能找到理由让自己心安理得。”
恶兽话音刚落便不见踪迹,虹震却感觉身上有多道暖流走遍全身。虹震明了这是自己已经得到自己力量的征兆,自己正愈发地身轻体键。目的既已达到虹震换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视野比起以前有所变化。
他眼中的世界只余明度不同的红色,看向大羿的时候他不由得有些惊异。他视野中的大羿有三个其中鲜红而有些亮白的大羿是坐下的,而还有两个暗红色的大羿守在坐着的大羿的身旁。虹震心下了然了什么,便运起十分力道跳跃着朝坐着的大羿踢去。
因为获得了身体内恶兽的力量,虹震在出招的时候全身为赤红色的光芒包裹。两个暗红色的大羿立刻飞身出腿拦截自己,不过虹震真正的目标就是这两个暗红色的大羿。他在两个大羿的腿即将踢到自己的前一瞬猛地发力变招,翻旋着身体跳得更高居高临下朝这个两个大羿便是流星火陨般的重腿。
两个大羿拼劲全力亦抵挡不住如狂兽般的进攻,各自吃下数十记重腿被踢到圆形坑之外。正坐着的大羿仍是一动不动,虹震以优雅的姿态翩然落地:“我想这场试炼已经结束了,如果我乘势再出一腿的话你应该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东西了。”
大羿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而虹震的视野亦恢复至原来的五彩斑斓。那只有各种红色的世界,应该是处于危险之中才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