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年整个人一震,不可置信的捏紧了手里的电话。
门外的逢余不禁自嘲,低哑道,“阿年,我是一个很怂的人。”
“江听年,我怂了十年。我也折磨了自己十年,但我还是不想失去你啊。”
“江听年,我想追你。”逢余缓缓道出了一句话。
逢余不追江听年,不代表他不喜欢江听年;但逢余追江听年,是因为逢余爱惨了江听年。
舍去一身骄傲,褪去一层层伪装,只为告诉江听年,我好爱你。
只因江听年喝醉后的一句,我喜欢逢余。
两个骄傲的人,终究要有一个人先低头,先低头的,一定是更爱的那个。
江听年早已在门内泣不成声,蹲在地上,听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那个在外交场上如鱼得水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艰难的说出这些话语。
江听年的手早已颤的握不住电话,电话摔在地上,她却来不及去捡。
只是边流着眼泪边急急的开着门,一开门,便看见那个靠在门墙角红着眼的男人。
那个无力的靠在墙上憋红了眼的男人,未干的碎发,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
她念念不忘的男人,一直在心底回响着她。
一步一步的向男人走去,步步坚定,步步心酸。
逢余沉浸在过去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江听年早已忍不住跑出来了。直到女孩抚上了他的脸庞,才反应过来。
低头对上了江听年兔子一样哭的通红的眼睛,下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眼前的女孩子抚着自己的脸,在清醒的状态下对着自己笑,眼里却还掉着泪水。
没涂口红的嘴唇仍然有着淡淡的嫣红,嘴角的颗梨涡不再若隐若现,大大方方的展露出身影。
与当年他看见的那颗梨涡一模一样,与那颗,在他梦里缠绕他多年的梨涡一样。
他惦记了江听年十年。
“逢余。”江听年轻声细语的对着逢余说,“白色T恤很干净,所以我喜欢白色T恤。”
“虎牙很可爱,所以我喜欢虎牙。”
“我喜欢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所以我喜欢你,逢余。”
“喜欢那个穿着白色T恤,骑着山地车,回头对着我笑的逢余。喜欢在我摔倒后,蹲下告诉我笑笑就不疼的逢余。喜欢在我二模考差的时候,叫我小公主的逢余。”
“那些美好都是你,都是逢余。”
女孩眼神中满是温柔,道出那些年少,和那些不经意间的怦然心动。
她的佯装恼怒藏着掖着的是少女不自知的心动,她的次次冷漠都是忍不住的欣喜。
江听年藏了她的秘密藏了十年,逢余也把他的不可说瞒了十年。
两个骄傲的人,像是相对的人一般,都在朝着对方走去。却又因害怕而不敢再进一步。
在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21岁的江听年认真的看着22岁的逢余,陈述着那些故事。
突然,逢余的头搭在了江听年肩上,没有出声。只是江听年感受到了肩上传来的湿意。
188的男人,在初夏的早晨,搭在了那个170的女孩子的肩上默默流泪。
是喜而泣极,是心酸,是心疼,是懊恼,是心动。
江听年太好了,好到逢余认为自己配不上江听年。
她是他的一眼万年。
江听年感受到肩上的湿意,鼻子忍不住一酸,咽呜着对那个默默颤抖的男人说,“逢余,你追我吧。”
“好不好?我不想当江家的小公主了,我只想当你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