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山赶来之时,弘阳宫已站满了御医还有几个经验丰富的产婆。
大冰山刚进门,产婆拦住大冰山,“王爷不能进血房!”
大冰山一脚踹开那产婆,他刚进殿。
御医颤着声音禀报“王爷!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大冰山抓起那名御医,沉痛地嘶吼“保住王妃!先保王妃!孩子算什么!”
小腹传来一阵阵的撕痛,折磨着我的神经。抓紧大冰山的手,指甲陷进他的肉中。我摇着头,虚弱地喊着“……不!要孩子!我和大冰山的孩子……不可以死!一定要……保住孩子!”
大冰山握紧我的手,抚摸着我渗满汗珠的额头,掩住心里的痛,安抚道“我们不要孩子了!只要小祸水平安!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那么爱……这个孩子!怎么可以……不要!”我咬住大冰山的手,他的血溢满在我的口里。
这些日子,大冰山对我的悉心关照,不难看出他对孩子的爱有多深!是我不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他!
我的孩子,不可以离开娘亲,娘亲发誓,从今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只求你,不要走,继续留在娘亲的肚子里!在等八个月,我们就会成为一家人!
在我的要求下,御医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孩子。
奶奶不会保胎的医术,在御医的指点下,她用金针度穴,护住滑落的胎盘。
一碗碗难咽的苦药汤,喝下一碗又一碗。我不再嫌苦,不再嫌烫。
孩子不要走,娘亲再也不会埋怨怀胎的艰苦。
孩子不要走,即使你折磨我,日日干呕,我也甘愿!
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我知道,大冰山比我更痛。
我笑着告诉大冰山“我们的孩子一定……会保住!我一点……也不痛!”
大冰山擦着我额头上的汗珠,几滴无声的泪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滚落,他笑着说“大冰山再也不离开小祸水半步!是大冰山不好!让小祸水……”
我笑着摇头,捂住大冰山的嘴“大冰山!……大冰山!大冰山最好了!对小祸水……最好!大冰山!不关小叶和梁泰的事,……不要怪罪他们!”
我不敢说我了解大冰山,但他一定会惩罚小叶和梁泰,这种事怎么能怪他们。是我见的柳吟霜,香囊也是我收下的!他们也不懂药理,怎么会知道麝香!
大冰山只是点头,他低着头没有再说话,那泛起寒气的墨眸是萧杀之气。
有经验的产婆,将我的腿垫高,在我的小腹处向上轻轻按摩。
龙少涵亦来了弘阳宫,他站在殿外,急得来回踱步。
下面的血已止住,可小腹仍是阵痛。奶奶的金针换了一批又一批,渐渐压制了麝香引起的药效。
一天一夜的忙碌,一天一夜的努力。小腹的痛渐渐退去,我的眼皮沉重,疲倦地闭上。
隐约听到御医高兴地说了很多话,我只听见一句,孩子保住了!
我抓紧大冰山的手,嘴角漾起笑意。我的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他没事!……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我沉沉睡去……
………………
龙少弘见小祸水睡熟,将弘阳宫安排完善,提剑出了皇宫。
药圣婆婆见状,亦跟了上去。抓起龙少弘向皇宫外飞去,用马用脚怎能追上走了一天一夜的人。
药圣婆婆现在的体力大不如前,刚飞了不久便气喘吁吁,她说了踏风行的心法和步法口诀。
龙少弘立刻领会了踏风行的精髓,虽还不熟练,但也能在空中快速飞行。
柳吟霜走时有押送的官兵,在小祸水出事后,寻语门人亦出马追击。循着寻语门人留下的暗号,龙少弘和药圣婆婆很快便找到了柳吟霜和易凡的路线。
在柳吟霜的要求下,易凡与她没走大路,寻了条近路回遗情谷。这条路崎岖险峻,要翻过几座高山。一天一夜轻功举步,遗情谷就在眼前。隐约看到遗情谷前那片漆黑的树林,那片树林是被何雅所烧,如今已长出新芽。
易凡哪知道柳吟霜急着回遗情谷的原因,也许是归家心切。
柳吟霜看着不远处的遗情谷,向那熟悉又陌生的家跑去。落叶归根的感觉,真好!
在柳吟霜做了那香囊时,她便知道,她选择一条死路。龙少弘不会放她,药圣婆婆不会放她,就连她的师傅也不一定会放她!要死,她也要死在遗情谷,这是她的家!在那几间茅草屋里有个情窦初开,本性纯善的女孩,她名唤霜儿。师傅口中的霜儿,药圣婆婆口中的霜儿。
龙少弘在翻身而下,抽出手中的剑向那奔跑的身影刺去。
易凡发现一股强劲地内力,本能地挥起掌风向上空袭去。
龙少弘报仇心切,那股掌风他无暇躲闪。
药圣婆婆见状,汇聚内力,推出掌风将易凡的掌力挡下。
龙少弘趁机翻身,落在柳吟霜身前,举剑直指柳吟霜的咽喉。
杀气顿起,长发张扬,黑色的衣袍狂卷。他说过,谁再伤害小祸水,他定将那人千刀万剐。只因这个人是姨娘之女,他一再忍让,给她一次次的机会,谁知她仍不知悔改,打起无辜胎儿的主意!
易凡见来人正是龙少弘和药圣婆婆,看到龙少弘噙满恨意的墨眸,让人骇然的杀气。易凡加快几步奔到柳吟霜身侧抵下龙少弘的剑。不是放了柳吟霜了吗?为何又追来?
易凡扯起柳吟霜的手腕逼问道“霜儿!你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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