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喘口气,连汗都顾不得擦,说道:“刚从平南王府得到消息,静妃娘娘被罚跪在翊坤宫外,因长时间跪着腹痛不止已经被送回了关雎宫。”
天然闻言手里的汤匙猛地滑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天然猛的抓住华浓问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孩子呢?有没有事?”
面对天然的一系列问题华浓都回答不上来,只能摇摇头说道:“我家的那个已经去打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消息传来。”
天然呆坐在那里,她不能进宫去看望她,只能在家里干着急,老天保佑,一定不能让湘颜有问题,她是那么好的人,老天爷你总要开眼吧?
天然此时此刻对于皇后的愤怒已经积累到快要爆发的地步,这时她已经相信,湘颜的这一次挨罚造成身体的受损将会一个导火线。一个点燃帝后之间矛盾的导火线,一个点燃天然对皇后的恨意的导火线。
杜月城还没有回来,天然却没有了任何的胃口,让人把饭菜撤下,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沉思。消息怎么会传到了平南王府,难道平南王妃那个时候恰巧进宫了不成?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那会是什么人给平南王府递的消息,此人是敌是友?
平南王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把消息送到了并肩王府?有意还是无意?
若是无意不会这么巧的消息传得这么快,若是有意这里面又有什么令人不解的信息呢?是平南王妃要对自己说什么,还是静妃那边借平南王府给自己传递什么消息,只是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消息,要让自己做什么呢?
天然百思不得其解,平南王府和并肩王府虽然两家关系亲密,但是从未传递过这样的宫闱秘闻,说起来是犯忌讳的,若是被人知道,又会是一场风波。
想到这里,天然就有些确定,静妃一定是在向自己传达什么,而且通过了平南王府,是不是就是说平南王府有跟静妃联系的通道?
“华浓!”天然猛的喊道,把守在门外的华浓真个的下了一跳,只听她应声道:“在,奴婢在。”
紧接着华浓就掀开了帘子一个箭步走进来,“世子妃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沈从文是主动到平南王府打探的消息,还是平南王府主动把消息送来的?”天然口气间带着丝急切的问道。
“是平南王府送来的消息,也说不上送,反正就是听我家的那个说,他出门的时候拐出王府的胡同恰巧碰到平南王府的管家,这才得到了这个消息。”华浓想了想说道。
天然闻言脸上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果然不出她所料,看着华浓说道:“把我描画样子的纸笔拿来。”
“是。”华浓虽然不知道天然为什么要这个,但是还是很快的就去拿了来铺在了炕桌上。
天然在屋子里慢慢的走了两圈,然后坐到了榻上,拿起笔来细细的描绘着,足足画了一个时辰,这才满意地放下了笔。
华浓瞧着这个奇怪的话样子,只见上面画了几只张翅欲飞的蝴蝶,可是在这蝴蝶的下面,却画了一堆她看不懂得东西。说花不像花,说字不像字,形状各异,而且很漂亮,就像是一大串七里拐弯的线条。
“世子妃,这是什么?”华浓好奇地问道。
天然端详着那幅画,嘴角一勾说道:“这是我新想出来的绣手绢的花样子,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觉得怪怪的。”华浓轻笑一声说道。
天然只是微微一笑,她自然不会告诉华浓,这上面绣的是英语,而且是两句话,这是她给静妃捎的信,这张画样子就是落在别人的手里,天然也不会害怕,在这个世界,除了静妃谁又能看的懂英语?
“你亲自去一趟平南王府,把我上一年做好的那件夏衫拿出来包起来给平南王妃送去,就说这是我闲来无事给王府做的一件衣服,就当是酬谢王妃送的梳妆镜的一点小心意。再有就把这张花样子送给王妃,你就说这是我今儿个下午新想出来的巾帕花样子,送给王妃赏玩,若是喜欢这样子,我就改天为她绣一条巾帕,若是进宫的时候拿着不至于和别人重了样。”天然说到这里,抬起头来这华浓,细细的问道:“你可记住了?一句也不许错的。”
“您放心吧,奴婢都记住了,这就去吗?”华浓借过天然递给的花样子,叠成一个四方块放进了袖笼里。
“这就去,速去速回,记住平南王妃说的话,你都要记住了,一句话也不能拉下,回来学给我听。”天然郑重的说道。
“是,您只管放心,我都记下了,保管一个字也不会错的。”华浓笑着应道,转身收拾了桌子上的纸笔,又进了内室,还一会提着一个鹦鹉绿的包袱走了出来,里面放着的正是刚才天然说的那件衣衫。
这衣衫还是天然冬里闲的没事的时候做的,做的是夏天的穿的薄衫,用的料子是宫里赏给王妃,王妃后来又给了天然,是很珍贵的宫纱。这宫纱薄如蝉翼,用一层做衣衫就过于透明,不好。若是用三层又太厚了些,夏天本就热自然不合适的,用两层刚刚好。
天然很用心的在淡黄色宫纱上面绣了并蒂花,衣衫的样式又是宽阔肥大的蝴蝶袖,下头的裙子却是高高的束腰裙,显得腰身很细。这个样式是天然根据唐朝的服饰略微改动了下,胸口的地方没有裸露着,而是改用了斜襟,纵使是一件很漂亮的,独一无二的衣服,送给平南王妃,过几天一热,就能穿得上的了,这个时候送去正好,再加上以前天然也有给平南王妃做衣服的事情,倒也不怕别人怀疑。
华浓收拾好后很快的就去了,天然想起莲清,时间已经变得很珍贵了,天然没有时间再让她想下去了,她要立刻询问她,到底有了答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