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不由得点点头,应道:“是啊,世子妃心太善,咱们可不能让那群小狐狸精得了手,你我,再加上玉容喝采英,四人紧紧地盯住,我就不信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也只有这样了,不过世子妃有句话说得对,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只怕别人钻了咱们的空子。”绿玉闭上眼睛,说了最后一句。
“那又如何,只要咱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管什么时候都盯紧了,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红心也躺了下去,慢慢的说道。
“那天你能有空吗?”天然偎在杜月城的身边,问道,声音中并没有强迫之意。
“我也说不好,我尽量的抽出时间来吧。鸿志的婚事我是要去的,毕竟我还算得上半个媒人呢。”杜月城强忍着倦意说道。
天然看着他,有些疼惜的说道:“睡吧,累了一天了。若是真没有时间也没关系,大哥会明白的。”
杜月城没有做声,天然抬头一看,居然睡着了,伸手拉过锦被为他盖好,这才枕着他的臂弯沉沉睡去。
天然醒的时候,杜月城已经去上朝了。慢腾腾的起了床,梳洗完毕,用过了早饭,这才开始处理家事。等到一桩桩一件件都处理明白了,已经是快正午了。
眼看着一天天逐渐暖和起来,风也没用那般犀利了,厚重的棉衣逐渐的换上了半棉的夹衣,转眼就到了华浓出嫁的日子,她出嫁的前一天,来给天然磕头,随着来的是她的老子娘。
天然让二人坐了,看着华浓她娘说道:“都准备好了么?可还缺什么东西?”
华浓娘这好似第一次见到天然,自是紧张得要命,两人之间的地位悬殊之大,因此即使坐在那里,也拘束的要命,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安的扭来扭去。听到天然的问话,忙磕磕巴巴的应了,可是也没说清楚。
华浓一见,也顾不得羞了,接口说道:“世子妃。我娘没见过大场面,也没见过您这样的大人物,说话不利落,你可别笑话才是。有话我来回吧,家里的东西都预备妥当了,您不用挂心,哥哥嫂子都很疼我,给我添了许多的嫁妆,两位哥哥还让我给您道谢,转达她们的问候,还有大嫂,只是酒楼实在太忙,没空给您请安,还让您不要责怪。。。”
听着华浓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天然点头笑道:“酒楼交给他们我也放心省了我不少的事情,你替我传句话。让你大哥和大嫂收几个老实本分的徒弟,这样几年下来,他们也能轻快一些,不用这般的操劳。”
“是,奴婢知道了,大哥大嫂必定感激得很。”华浓抿嘴笑道,天下第一鲜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每天他大哥大嫂都忙得连轴转,幸好打下手得多。要不然真的累坏了。
天然这时拿过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长方形的黄杨木的雕花锦盒,递给华浓说道:“这是我给你添箱的,好生的拿着成亲后给你一个月的假,一个月后再回来给我当差。”
华浓知道天然的脾气,也不推辞,伸手接过,忙行了礼谢过,说道:“你放心,我想着千禧居事情太多了,就不要一个月了,等三天回门后,我就回来。”
华浓的话华浓娘听不懂,可是天然知道,不过还是摇摇头,说道:“那也不用,人手还能够,一辈子结一次婚,是该当好好的休息一下的。”
华浓却拒绝了,摇摇头说道:“那怎么行?如今不比往常,就连我婆婆三天后也要回来的,若是您有这份心,等到府里没事了您再给我补上吧。”
天然见华浓坚持,也就没有再推辞,毕竟她的人手确实有点紧张,点头应了。华浓又说了一会子话,就起身告辞了,毕竟明天就要出阁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华浓的亲事办得很风光,天然那天特意让绿玉去了,回来的时候绿玉兴奋得很,给天然说了当时的场面,天然听后也很满意,知道沈妈妈不会给她丢脸的。
华浓三天后果然回来了,只是已经变了妇人的装束,也不能再叫华浓了,大家都改口叫她沈从文家的,一时间倒也成了个趣谈,华浓一开始很不习惯,脸也臊得要命,可是一两天下来也就惯了,只是天然一直改不过口,依旧叫她华浓。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初六,鸿志娶亲的日子,一大早天然就起身忙乎上了,洗脸梳妆,换衣用饭,眼看着到了辰时三刻杜月城还没有回来,天然不能再等下去了免得误了吉时。
刚要出门的时候,杜月城就回来了,于是又忙着杜月城洗漱换装,等到忙完了,坐上去甄府的马车已经是巳时初刻。
鸿志早就去迎亲了,只是还没有把新娘子接了回来,杜月城就被众星拱月般的迎进了前厅,天然则进了后院,和老太太叙话。
亲戚们早就到了,天府的大舅妈和二舅妈也来了,还有一些天然并不太熟悉的旁支亲友,一一的见过了礼,就进了老太太的内室。
这一通厮见下来,天然只觉得后背都出了汗,看着端坐在那里的老太太笑道:“今儿个人可真多,有很多我都不认识呢。”
老太太神色有些冷淡地说道:“都是些族里的旁支,不碍的,认不认识不过是个过场。”
天然闻言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反而说道:“老太太还没有见过杨家二小姐吧?”
祖孙两人说了写悄悄话,正说的尽兴,传来霹雳啪啦的鞭炮声,知道是花轿来了。新娘子拜过了堂自然是直接进了洞房,天然是出嫁的人,自然不好过去探望,喝了喜酒,递了表礼,就和杜月城早早的回去了。
临走时,老太太叮嘱她,第二天再去,新娘子要认亲戚呢。金薇怀了身孕,不便走动,只是递了礼,倒是付允博来了。
刚上了马车,驶出了玉叶胡同,却在拐弯处碰到许久未见的沈落阳,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刚从远方归来,一脸的疲惫之色,于是又转弯去了万阁楼,想来真的是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