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深深地垂首躲避着自己,答案显而易见,她做贼心虚。
景薇薇哈哈地大笑道:“被我说中了心事吧。你以为将这份爱埋藏在心中,王爷便会对你另眼相看吗?
你和我一样,不过都是个可怜人,为何还要摆起脸来训斥我?就因为我比你小就得受你的指派吗?哼!”
不远处传来慕怀尘和楚姝华的声音,两人观赏完毕正往回走。
景珊异常紧张,忙地拉着妹妹的手往附近的假山里躲去,她不情不愿,不住地想要挣脱开,可是毫无用处。
踩在潮湿的野山旁边后,悄悄地探头往外望去,是慕怀尘和楚姝华手牵着手在不远处经过。
二人谈笑晏晏,可是两人却像老鼠一般躲避着。
景薇薇唇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望着紧张不安的景珊,冷笑道:“你难道你不累吗?”
悠哉的靠在假山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只想着息事宁人,想着为慕怀尘解决麻烦,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可是王爷却从未看到,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虫!”
自己若非被她连累,何至于被王爷厌恶至此,她不过是想尽力补救,听得妹妹的冷嘲热讽,她再也忍不住,尖声冲她吼道:“够了,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
慕怀尘和楚姝华已然离开。
她松了口气,“你若是喜欢在这儿纠结下去,随便你。”
自己则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景薇薇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瞧见了景珊气呼呼离开的身影,她冷冷地笑了,唇角含着一缕冷笑,“总有一日你在慕怀尘面前将会毫无伪装,到时候就不能够再说三道四。”
花儿开得热烈,花期却短,树枝渐渐吐绿,天气回暖。
近日的时间景薇薇特意前去山林购置了当地的特产,是极为有名的新茶,匆匆地赶回府中,准备献给慕怀尘。
花树下,一杯清茶幽香扑鼻,轻轻地抿上一口,满颊留香,该是多美的体验。
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慕怀尘,可是在大殿门口却被人拦住,“景姑娘,王爷站在里面,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有急事。”她兴冲冲地说道,同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是王爷吩咐的,若是耽搁开始我怕你担当不起。”
丫鬟吓一跳,连忙紧张道:“景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前去通报。”
待到她回来时候却不住地摇头,“王爷说了,不论是天大的事情,都不许请姑娘进入。”
隐隐地听得楚姝华柔媚的声音,一定是楚姝华不让王爷见她,气急败坏,顾不上丫鬟的阻拦,顿时上前一把将门推开。
将里面的喝茶的人吓一跳。
楚姝华手一松杯子落在了桌上,砰的一声响,茶水溢出去,慕怀尘惊呼的同时忙地将她一把扯开,紧张地检查她是否受伤。
她摇了摇头,抬眸见到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景薇薇。
“春香。”冲着外面大声地吼道。
春香惶恐地进来后跪在地上,“王爷息怒,景姑娘执意往里闯,说是想要送给王爷今年的新茶。”
顿时想起来,景薇薇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罐双手呈了上去,“王爷,这是您最喜欢喝的茶叶,每一片都是薇薇精挑细选,同时找人炒制,烘干,晾晒,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心意,还望王爷喜欢!”
“原来是喝茶呀!”
接过宝珠刚刚新换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温声道:“刚刚我们只凭着茶水来猜出茶的种类,看来又多了一样。”
将景薇薇放在面前的罐盖打开,“如此的浓郁,味道怕是不差。”
“你先尝!”
慕怀尘当即往前一推。
她的唇角含笑,一时并未伸手接了过去。景薇薇气炸,脑袋直冒烟,不满地想道:“她又如何堪配?”
“王爷,茶叶如此的难得,几日几夜来,我都泡在树林里,手上都被虫子咬了不少的包呢。”
将手臂伸到了慕怀尘面前。
楚姝华端起茶杯,冷眼打量着。
他看也不看一眼,“没有谁逼你前去的,还有哇,今日不得空。”
“可是王爷,这茶叶……”
费尽千辛万苦,莫非就如此?
她一咬牙愣是将罐子留下,“王爷何时想喝就何时。”
“你既然喜欢,你就拿去吧。”慕怀尘顺水推舟顿时将她推给了楚姝华。
楚姝华唇角含着淡淡微笑却未再开口,景薇薇一听脸色苍白,想要反悔时已然无法,望着慕怀尘后委屈地扭身便走。
手臂上一阵搔痒传来,她在林子里过敏,被小虫子叮咬的满身是包,但想到若是慕怀尘,品尝她异常的满足,再苦也值得。
谁知道竟被楚姝华享用,如何甘心,气呼呼地推门而入时。
景珊正在派人打扫她的房间,她气呼呼地一把坐了下来,猛地往口里灌了一杯茶,但是很快又吐了出来。
想到茶心中一阵反胃。
“怎么啦?茶叶不合胃口吗?”这可是她们小时候常常喝的味道。
提起来便异常的恼火,气呼呼地说起了刚刚的经过。
景珊皱着眉头,瞧见她挽起的手臂上斑斑点点,嗔怪道:“你也真是的,那些虫子咬得你会过敏半个月,为何不听劝非要前去?”
虽一边数落一边命人将药拿来为她涂抹上。
骚痒的感觉渐渐消失,心中的烦恼却难以消散,撅着嘴巴呆呆地望着条案上的花瓶。
“竟然不喜欢喝茶,王爷如今到底喜欢什么?”她问一旁的景珊,迷惑道,“为何你送的枕头会接受呢?为何我费尽心思准备的茶叶却看也不看一眼。”
里面尽是她的心血,王爷若是笑着接受对她来说都是极大的鼓励,可是如今她越发的烦躁了。
“礼物贵在心意,若是立刻想要得到回报,自然会适得而返。”
刺绣也是新学的,手指上鲜血淋淋,可是她从不肯让慕怀尘瞧见,以免他担忧。几个月来的唯一绣作,王爷瞧在诚心的份上才肯接受的。
听说只用一次而已,虽然怅惘可想着毕竟用过也便坦然。
妹妹的遭遇颇为同情,柔声地劝说着,自己从枕头下取出了一个香囊交到她的手中,“这个是刚刚绣好的,里面的香料也是符合王爷的体质,一直放在枕头下面试用了一晚,想来王爷定会喜欢的。”
异常的欢喜,很快笑容消失,不甘不愿地丢了回去,她不满道:“王爷知道我最不喜欢针线,一眼看出是你的。”
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了姐姐?
“你看看这是什么。”
原来绣出来的针线歪歪扭扭的,因为用料的色彩极为和谐,小小的瑕疵难以掩盖精美。
“我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王爷相信是你所绣。”
景薇薇异常的感动,咬了咬唇,紧张地问道:“姐姐难道不生气妹妹的胡言乱语吗?”
“我们是姐妹,我怎会生你的气呢?好了,你快去吧。”
手中握着香囊,可是在靠近时候却有几分情怯,抓过一旁丫鬟问起慕怀尘在何处,才知道二人依旧呆在一起品茶聊天。
“我就不相信他们时时刻刻都有话说,指不定在说自己和景珊的坏话呢。”想来便心中痒痒的想要前去送礼,又唯恐楚姝华在被慕怀尘转送,真是浪费。
犹豫不定时,景珊派着丫鬟前来催促着,“景姑娘说若是姑娘为难的话,就让奴婢前去吧。”
“不行!”她忙地一把夺了回来。
动作之迅速让丫鬟松手不及,竟然嗤的一声被扯裂开。
两个人都呆住了呀,丫鬟急得眼泪直打转,颤声道:“景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很快的一个巴掌打在脸上。
“你明明就是这样,是景珊的意思对不对?她不希望我将香囊送给慕怀尘,故意给我希望之后又要讨回?”
丫鬟异常的委屈,捂着脸庞呜呜咽咽地转身便跑。
回去后,景珊才了解详情,让她找医师诊治。
很快景薇薇前来兴师问罪,将手中的香囊摔在她面前,怒道:“我当你真的想要帮我,谁知道假惺惺的,就和楚姝华一样的,你后悔了,故意命丫鬟前来破坏对不对?”
声音洪亮,直吼得外面的人听得分明,简直丢人至极。
景珊不免恼怒,顿时找来剪刀将香囊剪碎,里面的草药撒一地。
拍的一声,气哼哼地坐下,“你永远都这样不识好歹,我为了帮你挖空了心思,可是你总是莽撞行事,就凭你如今正冲动,又如何得到王爷的欢心?”
姐妹二人在府中原本应该牵手共进的,她时时地向妹妹示好,谁知道妹妹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胡乱指责,心渐渐地凉了半截。
独自待在房间里面,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丫鬟匆匆地前来,紧张道:“不好啦,景姑娘前去找王爷啦!”
“她又想做什么?”
此刻的景珊不想理会,丫鬟偷偷地抬眼,见她无动于衷,不安道:“景姑娘气鼓鼓地前去,也不知道会如何。”神情紧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