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是要看缘分的,妹妹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这并不属于我们。”
她一门心思只是绣花,到时想送给慕怀尘自行离开,她发觉,其实每每慕怀尘眼中的很嫌弃之意也被心如刀绞。
她知道慕怀尘对自己的嫌弃,为今之计,只有远远地离开方方能够保全最初的印象。
然后不行,景薇薇依旧不甘心。
她霍然起身,楚楚可怜的面庞上落着两行清泪,她乞求道:“姐姐,就算是帮慕怀尘,我们也要守候在他身边啊。
你想想外面危机重重,他的心思都在楚姝华的身上,万一有人对他们不利,单凭怀尘一人又如何能够抵挡呢?”
景珊沉吟片刻,耐不住妹妹一直乞求,只得答应她,“那好,但是我们不能够露面,不能够破坏,更加不能够无理取闹!”
见她松口答应下来,景薇薇异常的欢喜,“当然,在外面一切都听姐姐的吩咐。”
既然如此,二人偷偷的换上了衣裳,趁人不注意,随着王爷两人偷偷地离开。
坐在马车上,楚姝华瞧着外面熙熙攮攮的人群,一扫在府中的无聊,不时地叽叽喳喳,像是只离开鸟笼的鸟儿,异常的欢喜。
才走一半,命人将马车骑走,自己和慕怀尘在一起悠悠地闲逛着。
盛世清平,无数的百姓涌上街头,贩卖着蔬菜瓜果几个用品和小玩意,瞧得目不转睛,路边的店铺鳞次栉比。
向着远处无尽地延伸着。一家一家地逛下去。但是,府中因有亲友并不短缺,她也只想逛逛而已,在意。
和慕怀尘并肩在一起,楚姝华不无得意道:“还好我聪明,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所以,玩的异常的自在,无需侍卫在后面保护,众人也不会侧目。”
可是慕怀尘在玩耍之余却异常的警惕,唯恐楚姝华陷入危险,此刻不无宠溺地说道:“对,多亏你的玲珑的心思呀,才没有让那些店铺主点头哈腰!”
回想起刚刚,没有往日的优待,可是也更加自由,二人相视一笑,五指紧握,慢悠悠地走在店铺的阴影下。
微风清凉,突然,两人顿时刹住了脚步,旁边的药铺的屋檐下,一对母子沮丧地相拥坐在一处。
母亲的面庞被泪水打湿,发丝凌乱也顾不上。怀中的孩子面色蜡黄,无力地将头靠在母亲的大腿上。
黑亮的眼珠却是无神,木然地望着好奇的他们。
脚好似被钉在原地,瞬间走不动了。目光疑惑地盯着她们。
母亲的面庞稍显的绝望,瞧见她们后眼中燃起了微微的火光,恳求道:“两位好心人,我的孩子生病了,但是却无钱医治!”
他们穿着打着补丁的破布衣裳,面黄肌瘦的,想来日子过得艰难。
慕怀尘见到前面有家成衣店,摆放出来的各色的衣裳美不胜收,捅了捅旁边的楚姝华,正准备拉着她前去,只见到她脚步放慢,好奇地盯着屋檐下的母子,“走吧。”
于是从怀中匆匆地掏出银两,却发觉寻常她从不带银子,都是身后的侍卫付钱。
如今才打发走了侍卫,只想两人单独游玩。
楚姝华见状忙地在身上掏掏,发觉同样毫无银子。
二人的表情没有逃过母亲的眼睛,原先无比的期待,此刻渐渐地失望,满面愁苦状,只抚摸着孩子枯黄的头发,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她的心中更加难过了。慕怀尘认识拉着她,“走吧,并非是我们不相帮,待到晚点,我们让人将银子送来便是!”
他们早已做好游玩整个下午的准备,孩子的精神极度不佳,难道他能够等待吗?让她的心情如何安宁?
楚姝华摇了摇头,将手缩了回来,她上前和妇人一起牵着孩子来到了药铺。
伙计们显然之前见过,之后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们药铺不是做慈善的,个个都说没有银子,我们也会早晚倒闭,到时候,我的家人也要流落在外了。”
楚姝华不满道:“各人都有难处,她也是走投无路了,你何必拿话去激她呢?再说啦,药铺也是以救人为本,赶紧给她诊治开药!”
竟然是她发话,虽然穿戴一般,但是满脸正气,并且容貌秀丽,想来也不会赖账。
药铺便立刻安排郎中为他把脉开了药方,期间母亲异常的感激,来至坐在一旁等候的慕怀尘楚姝华前扯着孩子立刻跪了下来。
“这可使不得。”楚姝华慌忙地将人拉起。
好似心中有了主心骨,孩子的脸色憔悴有一丝的红润,甚至还泛着笑意,母亲在他耳边神说起病很快会好,他心中也活泛了些。
“今日多谢两位恩公,救了我家小黑子一命。对了,黑子快磕头。”
“不必了!”
楚姝华牵着他的手,见到他面庞白皙的,居然叫黑子,倒是有趣。
伙计将药已经包好啦,恭敬地放在桌上。
“这个银子……”她不安地抓着衣裳,神情紧张。
楚姝华笑嘻嘻地将药塞入她的怀中,同时催促她离开,“孩子的病情不能耽搁,快点回去好好地照顾她吧。”
她不安地望着楚姝华,感激得眼泪直流,“你们都是好人,谢谢谢谢!”
含着笑,目送着她们离开,慕怀尘这才让人将掌柜的请来,冷冷地问道:“不就是几十文钱,你们要不怎能够任由病人在外面?”
掌柜的眼见二人气度不凡,可是穿着一身粗布衣衫便有些不屑,态度傲慢道:“我们东家世代行医,一直吩咐我们要与人为善,但是也有些人便是利用无尽的贪这小便宜。
他们就算有银子,也会在你面前哭天抹泪叫穷,就是为了白得几包药,省那么一点点银子,多年来,我们已经见得多了。”
“但是她们不是!”
若是真正有银子,哪有母亲任由自己的孩子难受,而无动于衷呢。
对她们,掌柜的也深表同情,可依旧冷冰冰的说道:“东家也是毫无办法,她们的儿子犯的是消渴症。
隔一段时间便用一次药,几年来,已经为他免了多次了,再下去的话,我们要不也该关门歇业了,才不得不狠下心来!”
原来如此,并非是他们冷血。
记了账后,她们才走出门口,只见到抱着孩子的大婶折返回来,也瞧见她们后眼前一亮,连忙冲她们招手,颠颠地跑了过来,依旧不住弯腰表示感激。
小孩子异常的消瘦,眼睛大而又空洞,无力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楚姝华红关切地拍着他的小胳膊,催促道:“大婶儿,怎么又回来啦?早早地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耽搁下来时辰不早了,她们可不想浪费难得的闲暇的时光。
“是这样的?”她满脸通红,低声道,“你们救了黑子,是我家的大恩人,我想请你们回家吃饭,表示心意。”
她的眼中闪着星光,目光瞬也不瞬,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们。
慕怀尘本想拒绝,他看中成衣店里面的一套衣裳,想着若是穿在楚姝华的身上,必然会貌若天仙的,只见到楚姝华用手肘不时地撞来,便知道楚姝华已经心动了,立刻答应了下来。
从妇人的手怀中接过了孩子,来到一间破败的屋子里。
院子里异常幽静的,同时滴滴嗒嗒的声响。
是几日前聚集的雨还滴落下来,房子里显得潮湿,冷飕飕的。
“两位恩人请稍候,饭菜很快做好!”
她弯着腰在米缸里掏了半天。不时地想起呱噪的声音,慕怀尘便有一丝的不安,他低声道:“很显然,他们早就揭不开锅了,要不然孩子也不会无钱医治。”
两人前来叨扰,着实不应该。
“没什么。”楚姝华之后微微的扯开了衣衫,是一块精致透亮的玉佩,慕怀尘侯这才松了一口气。
柴禾生火特有的清香味传来,大婶在厨房里忙活起来,饭菜的香味同时传来浓浓的药味。
楚姝华原本想去帮手帮忙,发现她们的柴也微微地潮湿,滚滚的浓烟将厨房弥漫着,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大婶早已习以为常,瞧见楚姝华憋得通红的脸,挥手道:“你们在外面等着便是很快就好。”
锅里面的汤真气滚滚,揭开了盖子,是一锅熬得稀稠稀稀的白米粥。待到端出来后,白白的米汤里面,里面的米粒几乎可数。
慕怀尘轻声道:“这和喝水有何区别?”
可瞧见楚姝华只冲她使眼色,顿时毫无嫌弃端起来很快便喝得干干净净的。
原本大婶神情不安,此刻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满怀歉意地指着桌上的两个馒头,不像是外面卖的白皙,而是黄的,掺杂了玉米面。
黑子眼巴巴地看着,数次想要伸出手来,但是大婶儿却坐在一旁,将他的手死死地摁住,同时轻声地安慰着。
楚姝华瞧见有四个,和慕怀尘一人一个,也抓了一个给黑子。
大婶连忙夺了回来,忙摆手说道:“我家黑子的病,就算是吃的再也觉得饿,并且整个人越来越瘦,你们吃吧,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