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殿下。”她眼瞧着到嘴的郎君就要跑了,赶忙喊住道。
慕怀尘倒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楚婉柔,剑眉蹙起。
“魏王殿下,我一不小心摔在地上,脚可能是崴了。我的屋子被分在了那南面,我恐怕暂时回不去,能不能先去你屋中歇息一会,想来就会好的。”她柔声细语,细细的丹凤眼之中是一片柔情可怜,还带着撩拨之意,抛了一个媚眼。
慕怀尘眉头蹙的更紧了,费解的歪了歪头道:“恩,我认识你吗?”
“啊?”楚婉柔张大嘴,又被懵住了。
“你是谁家小姐,在这里附近乱走,更何况这竹房附近都是松软的草地,你怎好端端的就摔了?”慕怀尘捏着下巴,认真思索,“或许,你平时缺乏运动,所以身体太差了?”
楚婉柔有些跟不上慕怀尘的节奏,却也只能干笑附和道:“对,我身子骨一向不好,所以这才摔了。”
“恩,我娘子原先身体也不好,后来我替她寻了一个汤药方子,现下都能随我习武了。”慕怀尘谈起自己的娘子,凤眸之中一下子亮起光来。
于是楚婉柔就十分尴尬的瘫坐在地上,听着站在台阶上的慕怀尘,不留余地的夸赞着她最为厌恶嫉恨的嫡姐楚姝华。
尴尬的气氛停留许久,慕怀尘这才又问起:“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我竹房旁?”
“你的娘子就是我的姐姐,先前你随姐姐回门的时候见过我的,我叫楚婉柔。”楚婉柔再次鼓起勇气,又抛了一个媚眼。
慕怀尘耸肩道:“喔是吗?那日本王光顾着欣赏姝华养的那些花了,竟忘记还有你这个妹妹了。”
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她还没花吸引人吗?
“本王还有要紧事要忙,你那嫡姐簪花掉了,我得帮她重新拿一副。”说罢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不顾楚婉柔的叫喊直接关上了门。
在竹房篱笆处的小厮目睹了这一场闹剧,心中憋笑,一时没忍住噗嗤出声。
那楚婉柔恼了,起身就要斥责那小厮,不曾想起身的时候竟真的脚一崴,又摔回了地上,这一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魏王的竹房旁靠着小道,不少公子贵女也路过瞧见了楚婉柔,这才将她扶去了休息。
楚婉柔的事情被那继母萧燕知晓了,萧燕沉下眸子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勾个人都不会,以后就别想嫁入高门了。”
楚婉柔着急解释道:“母亲,柔儿会继续努力的。”
萧燕不耐的翻了一个白眼,盯着楚婉柔楚楚可怜的模样,突然心生一计道:“等会儿,你父亲过来,你便把这事添油加醋,说是你那嫡姐指使的魏王。”
“这…这好吗?”楚婉柔心底还是害怕自己父亲的,不敢说谎。
“你可知晓你在竹房那的事情恐怕都不少人知晓了,等传到你父亲耳朵里,你父亲定然对你家法处置。母亲这是给你出主意免你一顿板子!”萧燕又开始一副慈母的模样。
那楚婉柔咬着嘴唇,狠了狠心,点头应下。
于是祁阳王一入内,楚婉柔便哭哭啼啼开始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她本是去找楚姝华说些体己话,毕竟京中名门贵女她也都不熟,不曾在那门口被崴了一脚。
魏王想扶,可似乎楚姝华在魏王面前说了不少她的坏话,于是魏王最后还是没扶她。
归根究底,都是在楚姝华嚼舌根,害得她出丑。
“老爷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华儿如今嫁的好,可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妹妹,柔儿虽只是个庶女,但妾也是想让她嫁个好人家的。如今华儿这一弄,柔儿的名声都要败坏了,真不知晓华儿有没有考虑这几个妹妹。”萧燕附和道。
楚婉柔添油加醋道:“对,那日回门姐姐就说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想来如今她得了魏王的照拂,眼底就没有我们楚家了。”
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登时激起祁阳王的怒气。
素来也是暴脾气的祁阳王气势汹汹的就去找那楚姝华。
彼时楚姝华正坐在小池塘旁亭子里,拿着小勺喂着池塘里的那些鱼,好不惬意。
那祁阳王见状,加上先前母女二人的洗脑,只觉得楚姝华这得意劲实在让他不爽,上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楚姝华你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这一声让楚姝华手中的勺子抖上三抖,她转头不解的看向自家父亲,这又是发了哪根神经不对了。
“姓什么你自己不是说了,楚姝华,姓楚。”楚姝华习以为常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鱼食,正坐道,“说吧,我那好继母又和您说了什么啊?”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晓!”楚姝华并不恨自己的父亲,他充其量也就是脾气暴脑子简单,不懂深宅内院的弯弯绕绕罢了。
所以他才会被萧燕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给诓骗了。
最后害得命都丢了。
“你可是怂恿你那夫君魏王让你妹妹丢了脸?”祁阳王沉声质问。
楚姝华十分坚决的摇头道:“我没有。”
“你还撒谎!”祁阳王气急。
“这事你去问问其他人,哪个不知晓是楚婉柔自己不检点,上赶着去我竹房门口假摔跤。我那夫君也就是直脑筋,没反应过来楚婉柔的暗示,若是上套了,今个儿丢脸的恐怕就是我了。”
楚姝华心底还是有些难过的,冷冷道,“我也是你女儿,你为什么不打听清楚再来质问我,只信那两人串通一气的话。不知道你是傻还是糊涂,为何不擦亮眼睛看清楚,谁心怀不轨,谁居心叵测,谁眼里没有这个楚家!”
祁阳王怒道:“混账东西,你竟敢这么和爹说话!”
池塘旁喂鱼的不少,很快就有人把事告诉了那长公主。
长公主本就讨厌魏王,更讨厌生得美貌的楚姝华,快步赶来,只等着抓住楚姝华的小辫子。
她走上前去,厉声呵斥:“楚姝华,何为孝,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