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匆匆吃完早饭，陈北就回了房间。
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沓A4纸，对折之后剪成了一张张的小纸片，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不停地在剪好的小纸片上写写画画。
一张接一张的纸片被陈北平铺在了地板上，围成了一个圆环状。
他搬来一张高脚凳，把它放在了这些纸片围成的圆环中心。随后又站了上去，这样的高度让他获得了一个全新的“视野”。
陈北从这里俯视着地板上的纸片，他时而蹲在凳子上冥思，时而又从那上面跳下来，不断调整这些纸片的位置。
……
王梓坤:“颜武的事你怎么说？”
王良:“还能怎么说？他和那个叫陈北的人查的太深了，没办法，只能除掉他们。但可惜的是，让陈北他给逃了。（摇了摇头）我手下的这些人真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王梓坤:“你做事可真够高调的，明明怕警察来查，却还敢对警察下手？”
王良:“我怕警察？呵呵，这话可别往外乱说啊，要是让我那些老朋友给听到了，他们可会笑掉大牙。要说，你们这些警察里面确实有一个让我感觉有点意思的。”
王梓坤:“谁？”
王良:“陈北。”（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叶湘:“我觉得你之前说的话有问题。”（突然说道）
……
警监和其他几位案件的相关负责人一直站在监控室里，密切地关注着审讯的情况。
叶湘:“对颜武和陈北下手的命令是你直接下达的？又或是你的手下自作主张干的？给我一个答案。”
叶湘忽然站了起来，伏在那桌子上，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王良。
王良:“是的。”
叶湘:“可据我所知，颜武和你的关系很好，他甚至把你当成了亲人。难道你对他真的就毫无感情可言？并且能够对他痛恨杀手？”
叶湘又靠的离王良更近了一些。
……
此时，监控室里的警监眉头紧锁着，脸色看起来十分凝重。
“这小姑娘还是太年轻，缺乏经验啊！”
“嗯嗯，她做事看上去有些毛毛燥燥的。”旁边的一位负责人附和道。
“小刘，过来一下，去，把叶湘从审讯室里叫出来，就说我找她，像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审的出来案子嘛！”
“好的，警监。”
……
陈北从地板上拿起“王妍”，“颜武”，“一大笔钱”这三张卡片。
“颜武哪来的一大笔钱？难道他答应了别人的什么要求？答应别人带我去那个地方然后杀掉我？不对，他一定不会这样干的。”
陈北闭上眼睛，不停地揉搓着手里的三张纸片。
“对，他肯定只是答应别人把我带到那里去，他并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不然他也不会死在那些人的手里了。”
陈北的脑海中又闪过了那天晚上的场景，他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头，努力克制着这几近崩溃的心情。
“他说是带我去见一个朋友，一个朋友？而且有钱，还认识我，并且知道颜武急需钱……这个人一定和颜武很熟悉，甚至可能就在我的身边。
陈北努力的回忆着，但他好像从来没听颜武提起过他有什么比较有钱的朋友。
“王妍？不对，她和颜武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嫂子的事呢？肯定不是。王良？有钱，并且知道颜武急需钱，和颜武很熟悉，难道真的是他？”
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了王良，好在他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看来是没什么疑问了。
“猴子，法律会审判他的”
……
王良:（停顿了一下）“你听过人面兽心吗？”
叶湘一下子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当然，不止是叶湘，这审讯室内包括王梓坤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震惊，刚刚的这句话让他们在无形中又对眼前的这位老人畏惧了几分。
叶湘没有想到王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如此的平静，平静的让人可怕，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忽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外面的光一下子涌进了审讯室，照亮了刚刚这个阴暗至极的狭小空间。
“叶湘，警监找你。”
“哦，好的。”叶湘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慢慢走出了审讯室。
门关上了。
审讯室里又变暗了一些。
……
陈北再次站到凳子上，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看那么久，只是摇了摇头，便跳了下来。
他拿起一张刚刚剩下的空白纸片，在那里写上了“警局潜伏者”。但没过多久，他又把那字给涂去，然后换成了“虚无执行人”这五个字，他把这张纸片盖在了那张写着“王良”的纸片上。
忽然，一阵风把这些纸片都吹开了。
陈北看上去有些懊恼，他连忙起身，把那扇窗户给关上了，然后便开始默默的收拾起地板上凌乱的纸片。
……
王梓坤:“赵更的事说说吧！”
王良:“说什么？他不是被我杀了吗？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嘴角慢慢上扬）
王梓坤:“听说你还专门为此雇了个人？”
王良:“哦，这个啊，我听说那个叫赵更的好像学过格斗，而且还挺厉害的。我怕我手底下的那些人干不过他，于是就找了个人来帮帮场子。”
王梓坤:“这倒像是你们的作风。对了，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那个人一来便带着杀意，这也是你指使的。”
王良:“没错，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王梓坤:“知道什么？”
王良:“我早就知道他是你们派来潜伏在我们赌城里的人了，他刚来的时候我手下的人就注意到了他。”
王梓坤:“那你们为什么不之前就把他干掉呢？偏偏要等到现在。”
王良:“为什么要干掉？干掉一个还会再来一个，倒不如让一条已经暴露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蛇尽情的玩耍，还省的惹一身骚。”
王梓坤:“你思考的角度倒是挺独特的。”
王良:“也就那样吧。”
王梓坤:“好了，今天的审讯就这样吧，你会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王良:“没问题，我等着。”（冲着王梓坤微微笑了一下）
……
陈北把那些纸片装进了一个小铁盒里，忽然他发现在床底下还有一张，便伸手把它给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诈骗团伙。
陈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倒是快把他们给忘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