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庆生一直失魂落魄的捧着那本古书,碎语喃喃。
“父亲……”
庆生自幼丧母,母亲早在他出生之时就难产死去,换句话说,他的母亲,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得他的出世。
作为一个男人,要同时扮演父亲和母亲的角色一手将他拉扯长大实属不易。而庆生的父亲却做到了,做的很好,很好。
虽然父亲离开的那一年庆生只有七岁,一个不经世事,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自然不会有过多完整的记忆。可独独那个人,他记得深刻,记得刻骨。
原想这孤山之中清幽至极,最适合淡泊名利的父亲,却不知就是这么一个远离尘世的桃源,居然提前结束了他的生命。
而庆生,爱过他恨过他试图将他永远尘封心底……十六年了,一直错怪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懦夫一般……足足十六个春秋!
“庆生,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司空伊汐大老远就见他阴着脸,担忧的走来询问。
“不,没事……”庆生回神,手中的书握得更紧些,强装若无其事回答道。
司空伊汐再次打量了他,见他不愿说,也不强求,随后换了话题:“刚刚东易在找你,不知道有什么事。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不如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晚些再去找他。”
庆生听罢,木木的点头,拔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太对啊……”司空伊汐疑惑的看着他离开,以往不论发生什么,庆生眼里东易都是首要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局面,他同意了去休息,而不是直奔东易住处……
史无前例。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我等你很久了。”背后传来萧遥子的声音,语气有些沉重,似乎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劲来。
“哦,没什么。”司空伊汐摇头:“有劳萧师父了,今天最后一层心法。”
“嗯,”萧遥子捋须道:“过了今天我要闭关,你们整顿妥当自可下山去。”
司空伊汐点点头,跟着他离开了……
要怪你么?要恨你么?东易。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可能爹现在依旧健在;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还会活着,还会和童年那样宠溺我像个孩子,永远宽容永远和蔼。不会是如今的这种“永远”,天人永隔。
如果从现在开始,我恨你……可是东易,这事件之中,你也同样是被害的一方啊!我如何恨得起来!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