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刚回到落尽小居,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请问是余夏余小姐吗”
余夏忽然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不安:“我是”
“病人田淑兰于今晚七点钟左右突发脑溢血,由于出血量较多,抢救无效,麻烦你到医院来一趟”
余夏握住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正在看电视的叶西尘也被余夏的举动吸引了。
叶西尘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夏似五雷轰顶,抢过叶西尘手中的手机,就往门外跑。
余夏刚出门,就看见要出门南迟与白烨。
南迟摇下车窗:“你是有什么急事吗?我送你”
余夏也不顾这么多,直接上了车:“G市第一医院,谢谢”
紧跟着余夏出来的叶西尘,在车子马上就要开动时,用力拍打着车窗:“开门”
四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医院。
余夏找到田淑兰的病房,推开门,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余婉紧紧抱着许意:“妈妈,外婆怎么好端端的就突发脑溢血了呢?妈妈,是不是医生诊断错了”
此时许意的脸上也流出了泪水:“妈,你睁开眼看看啊”
最先发现余夏的是金溪,金溪的脸上没有什么悲伤:“二表姐,你来了”
余夏径直来到病床前,看着眼前消瘦的人,眼眶红红的,蓄满了泪水。
许蓁被金溪搀扶着,整个人摇摇欲坠,但哭声依然没有停止。
金忠杰坐在一旁,听着许蓁的哭声,早就不耐烦了:“哭够了没有,一天到晚鬼哭狼嚎的,不就死了个人吗,至于吗”
许蓁从金溪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当众给了金忠杰一巴掌:“死的是我妈,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金忠杰是个大男子主义者,更看不上许蓁这样碌碌无为的女人,被她这么一打,顿时恼火了。
金忠杰扯着许蓁的头发:“你个臭娘们,老子忍你很久了。敢打老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金溪站在一旁,不停的哀求金忠杰不要打了。金忠杰把这些年受过的所有气全都撒在了许蓁的身上。
许蓁的哭声响彻整个病房:“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金忠杰狠狠地踹在了许蓁的肚子上:“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谁是”天王老子。
金忠杰还未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到了门口。
余夏瞥了一眼凌乱不堪的许蓁,又看了看门口捂着腰直喊疼的金忠杰。余夏走到金忠杰面前,踩在金忠杰的右脚上。
金忠杰腰上的痛还没有减轻,脚又传来疼痛,金忠杰看着余夏,手指着余夏说:“你这个恶毒的...”
刚停好车上来的南迟等人,刚从电梯出来,就听见金忠杰的神号鬼哭。
白烨听着这嘶吼,刹那间产生了一丝感同身受。
余夏硬生生将金忠杰的右脚给踩骨折了:“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病房,否则,我让你也躺在这试试”
许意看着不受自己待见的女儿将一个中年男人给弄骨折了,觉得她就像个魔鬼。
躺在地上的许蓁也被金溪扶了起来。
余方揽着许意的肩膀:“好了,我会替妈安排好后事的”
许意将自己所有的重量算靠在了余方的身上:“有你真好”
余方在许意额间落下一吻:“都回去吧,葬礼我会在通知你们”
病房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只剩余夏一人。
叶西尘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余夏将头埋在田淑兰的胸前。
南迟和白烨没有进去,只是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着。
叶西尘听着余夏的哽咽声,知道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自从两年前余夏创立无限联盟,她就再未哭过。因为人间冷暖她都感受过了。
叶西尘轻轻的拍了拍余夏的后背:“夏姐,你还有我们,外婆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
余夏抬起头,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叶西尘柔情的样子,心里感觉到了暖意。
叶西尘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余夏的眼镜,替她戴上:“出门太急眼镜都忘戴了”
余夏拿出手机,给司名发了一条信息。
【夏】:音乐会能推迟吗?我有一点私事要处理。
【名】:方便说吗?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是不允许推迟的。
【夏】:我外婆走了,葬礼我是一定要去的,音乐会这个月可能进行不下去了。
【名】:没关系,我快到G市了,葬礼我陪你吧。
【夏】:你来G市了?常遇怎么没和我说。
【名】:有什么事等我下了飞机再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夏】:嗯!
叶西尘的余光看见了余夏手机上的内容,突然发现夏姐与司名的关系不一般。
叶西尘:可能是情敌。
余夏走出病房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当看见南迟站在门外时,眼里闪过一缕惊奇。
南迟揉了揉充满血丝的双眼:“走吧,我送你们回去,这个时间不好打车”
夜很深了,皎洁的明月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一辆价值连城的豪车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
余夏坐在后排位置上,仰视着夜晚的风景。
开车的是白烨,他瞄了一眼旁边的南迟,南迟一脸的疲倦,时不时揉揉睡眼。
而坐在后面的叶西尘也昏昏欲睡,唯有余夏精神的很,许是因为亲人离世,睡意都没了吧。
回到落尽小居,余夏立马冲进浴室,将自己泡在浴缸了,冥想着。
不管叶西尘这么敲门,她都无动于衷。
余夏躺在浴缸里,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呜咽,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紧闭双眼,用牙咬着自己的手臂,想减轻自己的痛苦。
就这样余夏躺在浴缸里整整一晚。
余夏很久没有这么痛哭过。
...
金忠杰躺在病床上,咬着许蓁削的苹果:“臭娘们,你就在一旁看着我挨打,也不知道过来帮我一下。也不知道我作的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
许蓁装满了热水壶,放在床头柜上:“活该”
金忠杰很想在打许蓁一巴掌,可惜金忠杰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只能憋着这口气。
由于今天是周末,金溪也来到了病房照顾金忠杰。
金溪给金忠杰倒了杯水,金忠杰刚喝一口,就全吐在了金溪的脸上:“你是想烫死老子吗,许蓁那臭娘们,生的这叫什么,啥都干不好”
金溪用纸擦干净了脸上的水,又替金忠杰倒了一杯水。
金溪跑到医院的顶层,心里很不平衡。
凭什么我要像丫鬟一样伺候别人,明明是金忠杰无能,最后受苦受累的却是我和妈妈。还有余婉,你不就是投胎投的比我好,有什么好嘚瑟的。总是摆着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架子。
余婉也就算了,凭什么余夏也能过得顺风顺水,你把金忠杰打成这样,最后他还要迁怒于我。你从小就是个惹祸精。小时候,你的一个玩具就够我们生活好几个月,而我呢,天天粗茶淡饭。可余夏成绩不如我,凭什么她可以高高在上,而我却要低贱的连买杯奶茶都要省好几天。
还有许意,你不就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我们还成天巴结你们,没有钱,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到处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