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泻出浓浓化不开的霜雪,那颗冰蓝色泪痣让他更显三分清寒。总的来说就是肤白瞳墨发黑唇润,到极致。此人不似凡间态,恰如天上踏仙来。他撞进她眼里的那刻,蓝不让的四周瞬时静谧,万物无声,她眼中只能看到他,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这还是个人类?他的全身散发莹莹的光辉,闪瞎蓝不让的狗眼。
“是而尘大人!”哪家姑娘惊呼。
“阿!我第一次见而尘大人,我,我要晕了。”另一声的姑娘毫不矜持。
不止蓝不让一个,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离不开而尘的身影,叹其天人之姿。
“而尘。”蓝不让小声念道。君子皎皎若明月,踏云行而自出尘,而尘。
“不准看白无常!”洗音一手遮住蓝不让的眼,接着又咒:“白无常,真会博眼球。”
“你羡慕他,下次也最后一个来就成了。”水明初的座位安排在洗音身边,他伶伶嗤笑着。
洗音切了一声,把遮蓝不让眼的手撤下,“谁羡慕他,我在让儿眼里可是第一的!”
“这个而尘,是金台国的皇?”蓝不让问洗音,一国的皇帝不都是像水明圣朗那样年纪不小特别有威严,又一举一动都封建老古板的大叔吗。
“不是,他旁边那个黑无常才是。”洗音知道蓝不让在各种宫宴都不怎么出头,他过去从未见过蓝不让,估计她也是第一次坐在长辈和来宾位的贵席。
而尘正路过洗音和蓝不让的座位准备入自己的座,不知是不是蓝不让多心,他好像在他们面前停顿了0.01秒?
“哼,”而尘路过的时候洗音冷哼一声。
全部已入座。蓝不让这才看到,原来刚刚走在而尘身边的还有一人,天啊,这种人竟然能被她忽略?!
水明圣朗右手边是而尘,洗音蓝不让一排,左手边是那人,木城凉木城雪一排。洗音口中黑无常,是金台国的皇,名金九离,年二十。坐在上首处,一副睥睨众生的凌厉,身着金光大现的生墨玉锦袍,闪耀金边点缀,半束发冠既随性又不失体统以金色冠头束起,眉峰冷毅鼻梁高挺,唇若莲瓣,眼神坚定锋利,是双上位者的眼,让人不容忽视和小觑。
好强大的气场!蓝不让想。金灿灿的一个霸道总裁型极品,根本不是水明赢那种人比得了的,她再次慨叹原主的没见识。
“洗音,你有女人了?”金九离入座后先是注意到洗音这边,唇角挂几分若有似无的笑,像是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大事。然声音清稳语调深沉,不愧是手握大权的皇不带一点儿少年气儿。
洗音不像平时那样马上调侃回答蓝不让是太子妃云云,也没有拒绝澄清,而是手捏着袍子,一脸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像,年少情窦初开?
“这是水明国大名鼎鼎的蓝丞相嫡女蓝,不,让,姐姐这两日可还好?”木城雪抢话,声音吟吟娇嫩,姿态不失礼措辞就别有深意了。她没想到洗音公子会把蓝不让邀坐这么前,还穿了一身可笑的鹦鹉袍。
蓝不让微笑冲木城雪点头,“还好。”她又开始作了,蓝不让也不在乎。
“哦?真是让儿,让儿怎么不与赢儿同坐?”水明圣朗被这边的对话吸引,看到蓝不让坐在炎之国太子身边,问道。
洗音手托下巴,懒洋洋回答:“水明赢与让儿已经和离!”
水明圣朗不知情,“还有这种事?什么时候的事?”那表情显然是真不知道。
蓝不让心想,倒瞒得好。她正了正身,柔道:“姑父,盛宴忙碌,让儿正想挑个好时候再说。”
水明圣朗对蓝不让很是慈爱,大手一挥:“让儿开心便好,此事朕知晓了,是赢儿没福。好了,人齐了,大家今日开怀盛饮,不醉不归!”
“宫宴开始!”宫人大喊,敲了一大声叠钟,宫宴正式开始。
丝竹管弦觥筹交错,舞姬歌姬卖力表现,期得前排位的哪位能看得上她们。
木城雪心里不爽,蓝不让原来不是被休的?就算是和离,估计也是给蓝相面子不好休掉,可毕竟嫁过人就这么当没事人似的花花绿绿坐在洗音公子身边,也真够不要脸。她今日也是一番打扮,穿了她最爱的白色,环顾四周,今日真是盛况,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由潇洒的金台国国师而尘竟来了,还这般出彩不比水明初差,可惜她只能选择水明初而不要他了。
后排的人可就大方开口议论了。皆是咒骂蓝不让多妖邪狐媚,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是爬上谁的床还是怎的,和洗音苟且,顺带把洗音都贬低了一顿。蓝不让等级进入高手阶段,这些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懒得理会,反正骂挨多了也就习惯了。
盛宴首日呢,就等同于一个大型聚会,连带唱k啊,跳舞啊,游泳啊,谈情说爱谈天论地自由安排,看一会歌舞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去了,从中午开到晚上。
蓝不让喝酒期间只偷偷观察一人,那就是而尘,那人不与任何人交谈自顾自的吃喝坐,不然就是扶额想什么,孤僻得很。
“让儿,你,喝这么多?”洗音见她一杯一杯像喝水一样牛饮,按住酒杯道。
多吗这才哪到哪,她可是千杯不醉。“不会醉的。”她撸起袖子,和洗音碰杯,“干了!小彩虹,庆祝我遇到你!”豪迈举杯。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的蓝不让第一次跑茅房,她左拐右拐找不到地方,就在寻的过程中看到两个绝艳的身影,她发誓真不是故意偷看,实在是那两人容不得别人注意不到,她离得稍近还是只能看到人影和脸,而尘和金九离。
几只层层花树后,那两人耳鬓厮磨……在她看起来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她大惊,甩了甩头转身狂跑。
“有人,”金九离道,想追上去。
“我去,”而尘单手搭在九离肩膀,拍了一下幻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