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夏言见过知府大人。”府试的时候韩琦是主考官,称学生并没有错。
“你既是秀才案首,当是有真才实学,为何不去府学读书准备科考,反而热衷于商贾之事,每日的蝇营狗苟。”
我靠,我不学习你也管,你又不是我家长。你倒是学习了,还中过榜眼呢,还不是被赶到扬州来了。你一个政治斗争的失败者,哪里这么多自信来教育我。还科考,考个毛线,哥现在一看那些垃圾书脑袋都晕。要不是看在你以后是宰辅的面上,哥都懒得搭理你。
话说韩琦现在是处于人生的最低谷,算是个冷灶,如果能烧烧冷灶搭上关系,以后官面上的安全就有保障了,夏言决定送他点甜头。
“大人,学生不知道读书有何用。”
“读书明理,圣人之道博大精深。。。。。。”
“大人说了半天,这不还是无用吗,圣人之道就是教人做人的,可是学生已经学会了做人,而很多读了几十年的还没学会做人,这种书读了有什么用?”我一个寄生虫,你还想让我继承什么圣人之道,我哪有那么多西夏时间。
“本朝官员待遇优厚,读书能考科举,做官,本朝官员待遇优厚。”韩琦憋不住了,不能跟这个小子讲大道理,直接来点实惠的。
“那么多人都去抢着考科举做官,可是只有少数人中了进士,也不差我这一个吧。”就你这个段位还想忽悠我,差得有点远了吧。
“老夫怎么觉得你对官员颇有微词,瞧不起做官的?”
“学生哪里敢,只是不知道做了官有什么用啊。只是觉得辛辛苦苦的读那么多年书就是为了去当个官,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浪费朝廷的俸禄,还不如自己养活自己呢,至少学生没浪费国家的资源,还交了不少税给国家。”
“做官可以为天子牧民,更可以辅佐君王开创盛世,还能青史留名。”大忽悠吧,夏言很佩服他这种说谎说的连自己本人都信的本事。
“大人说得有道理,大人认为本朝官员谁可以青史留名?”还想忽悠我,你们都被赶出来了,朝堂上现在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当政,哥哪里敢去做官。
“自然是范相公,范公是位纯粹的君子,一心为国为民,青史留名舍范公其谁?”
“像范公这种好官,简直可以说是大宋的良心,都被挤兑下去了,学生这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敢去。而且范相公革新其中就提到了冗官,既然都冗官了,可见大宋是不缺官员的,学生何必要去给国家加重负担。”
“你竟然懂新政?你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识为何要做商人?”
这家伙有点执拗啊,夏言决定反忽悠他一下。
“这个国家让人有点绝望,对外谁也打不过,对内恨不得把自己的政治对手弄死,也就是窝里横,如果思想不转变,就算再多的人考中进士去做了官,无非就是新的一批吸血鬼换了老的一批而已。偶尔几个有良心的就成了异类,显得格格不入,注定是被收拾的下场,学生没那么傻,还不如独善其身,至少我没祸害我的国家。”
说到对外谁也打不过,韩琦的脸色更黯然了,这家伙四年前在好水川带着宋军被西夏分公司经理一通毒打,李元昊把他按在地上好一顿摩擦,至今想起来牙根都疼,梦里经常梦到自己拿刀砍掉了李元昊那个叛逆的脑袋。
韩琦叹了一口气:“是呀,我是刚懂得这个道理,你才十三岁就有如此见解,天生的就适合做官。你说得对,偶尔几个有良心的就成了异类,就会被排斥被迫害,可是难道因为如此就坐视大宋沉沦吗?”哥们你想得太多了,神州陆沉还有二百多年呢,到时候你我坟头上的草都换了不知道多少茬了,管得了这么多吗?哥是来做寄生虫的,你居然想让我挽救大宋的沉沦,你太看得起我了,这个我真的hold不住。而且像我这种小屁屁,就算做了官也干不了什么,一个九品小官对这个国家有影响吗?至于八十多年后北宋被灭,算算时间的话,大不了自己提前干掉赵佶或者干掉那个向太后,只要这浑球做不了皇帝,大宋依然还是这片土地上的霸主。
“大人,学生实在看不出做官对大宋有什么好的,就算做到范相公那个位子,还不是说被收拾就被收拾。如果不想被收拾,那就只能同流合污,还不如做个市井小民呢,至少不丧良心啊。”
韩琦有些心灰意冷,信仰有些动摇了。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想的?还是说仅仅是眼前的年轻人这样?这特么就是大宋的下一代,自己这代已经是玩完了,明显的被那群守旧派掌控了朝堂,下一代又不思进取,想着混吃等死,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他终究是不死心,觉得夏言还可以抢救一下。
“若是每个年轻人都像你这么想,大宋才真是没有希望了,能当好官的不想去当官,想当官却当不了好官,这个国家才真正的让人绝望。”
你别这么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啊,其实我真正的原因就是不想读那些四书五经,真特么够了,屁用没有,就是为了考试,这时代的科举制度也太坑人了。哥在这方面确实碾压不了这群老文物,人家是真正的皓首穷经啊,咱怎么能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无限的科举事业上去。这生活质量也太差了,还做不做寄生虫了。
“大人无需如此,学生只是个特例而已,只是不想像他人那般蝇营狗苟,当个好官是爱国,当个好商人一样为大宋做贡献。”
“商人不事生产,对大宋有何贡献?”
“大人这么说学生可就不敢苟同了,就比如学生做的辣椒酱是御寒的好东西,若是高价卖到辽人或者是西夏那里去,是不是能换他们的牛羊回来,这是不是削弱了他国,间接的对大宋做贡献。还有就是学生能赚很多钱,若是遇到什么天灾人祸的是不是可以捐给别人,怎么能对大宋没贡献。”
“商人重利,怎么会轻易把钱捐给别人。”
“重不重利的和是不是商人没有关系,那些反对新政的难道不重利?他们可不是商人,大人可以打听一下,学生家的下人月钱是全扬州最高的,他们一人的月钱能养活全家,学生至少还养活了十几个家庭。那些官员呢,不盘剥百姓的就算好官了。”哥是有一个基地的人,真的不差钱,而且非常舍得花钱,一天的利润就够家里那些人的月钱了,工钱绝对是扬州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