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快告诉娘你想吃红烧肉加白米饭了。”小丫跑过来拽着夏言的衣服说道。妹妹的请求总是难以拒绝的,何况红烧肉加米饭确实好吃。这么冷的天,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浇上浓浓的红烧肉汤汁,难道不香吗?
夏老根憨厚的笑了笑,摸了摸夏言后脑勺,继续做自己的八仙桌。狗毛叔夸了一句:“言儿真是我家的文曲星,看这架势比大哥还要强不少。”最近三叔已经学会了手艺自己在家里做翘头案了,好在还有三叔公家的狗毛叔给爹打下手,倒也没耽误做家具。夏言是不在意三叔这种小心眼的,其实这是人的本性,谁都想多赚点,何况还是自家三叔,肥水不流外人田。夏老根已经放弃了翘头案,改做八仙桌了,几个月下来夏老根做的家具在扬州城都出名了,成了扬州周边有名的家具设计师,很多人跟风,翘头案的利润很快就没那么高了。生意就是这样,最开始做的往往享受的是暴利,后面跟风的享受的是残酷的竞争,夏言要做的就是隔三差五的抛出个新款式来保证自家老爹享受暴利就行了,其它人愿意跟风就跟风吧,这个时代又没有知识产权这一说法。
昨夜里一场大雪,让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冬装,房顶晚上都嘎吱嘎吱响,好像要塌了一般,吓得夏言都没敢睡沉。早上起来夏言试了试雪的厚度,连膝盖都没过去了,显然学堂是去不成了,就当是给自己放一天假吧。找来烤架和铁签跟小丫串起羊肉串来,夏老根的木匠活今天也干不成了,一家人围着烤肉串边吃边烤倒也其乐融融。尤其是看着妹妹圆圆的脸蛋跟个瓷娃娃似的,夏言心里充满了满足感。刚来的时候妹妹瘦的就像个猴,这才几个月的功夫,脸上身上都有肉了,让夏言觉得很有一股饲养员的成就感。
“哥哥,我也想吃洒了辣椒面的”小丫边呲啦着嘴边说道。都被辣的抽冷气了,你还想吃辣的。
“这个小孩子吃多了不好,乖,你听话吃完饭奖励你两块巧克力。”夏言连忙引诱道。这小丫头偷吃了一根洒了辣椒面的,顿时觉得专门为她烤的那些不好吃了。
夏老根问道:“这种辣椒有没有种子,咱家能种不?”
夏言回道:“爹,有种子啊,等季节到了,咱种上一些,做成辣椒油去***爹做家具都要挣钱呢。过几天我问师傅求了种子来,咱家的地里,就先不种庄稼了,两亩辣椒,一亩番茄,等都收了再种其他的,师傅那里种子很多的。爹爱吃的花生也可以种上一些,也有种子的。”
夏老根乐得说道:“那是得种上一些,这花生米是个下酒的好菜,一盘就可以喝一顿酒。”基地里很多作物都是大宋没有的,夏言也不知道种什么好,自家就那么不太到三亩地,还是等以后混好了买个农庄慢慢搞吧,先种紧要的。
夏言抽着烟,夏老根喝着兑了水的五粮液,小丫喝着牛奶,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卢氏身子最近有些乏,没参与他们的聚餐。正在爷仨大快朵颐的享受的时候,突然听到三婶刚进门就喊道:“二哥,你快去看看吧,大哥被人打了,满头满脸血了糊搽的,如今正在爹那里告状呢,说是言儿让人揍的他。”大伯这不捣乱吗,爹这好不容易停了木匠活享受一把天伦之乐,酒还没喝尽兴呢,就整这么一出,什么叫我让人揍的他,我哪有那能耐,准是在外面白嫖或者吃霸王餐喝霸王酒让人给揍了。
“那不能够,言儿没有那个本事,准是大哥在外面惹祸了,怕爹收拾他,现在赖到言儿身上了。”夏老根关键时刻总是不掉链子,这点让夏言很是欣赏。
“爹,要不咱先去大父那儿看看?”夏言试着问了问夏老根。
刚进祖父院门就听到大伯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冤枉自己:“爹啊,你可得给儿子做主啊,如今儿子的脑袋都被人给打坏了,许多功课都记不得了,县考没多少日子了,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儿子这秀才相公眼瞅着就要飞到别家去了啊。彘儿这是要毁了儿子的一辈子啊。”卖惨,悲情牌,大伯的属性风格又变了,怎么跟个变色龙似的,这样让大家很不适应啊,还把将来考不中秀才的理由都找好了。
大伯母也在一边帮腔:“爹啊,本来当家的这次肯定能中秀才,到时候还不是全家一起跟着风光享福,全家免赋税徭役,见了知县大老爷都平起平坐不用下跪的,如今全泡汤了,彘儿是毁了咱全家啊,若是爹不做主,我也活不下去了。”中戏毕业的?还是上戏毕业的?演技如此精湛是不是在家里排练好了,你看你们两口子把老爷子忽悠的。
“大伯,大伯母,侄儿啥时候毁的大伯啊,你们就算冤枉人也得提供点证据吧?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凭你们说吧。”夏言一脸不忿的说道。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写了一首诗给我?”大伯怒问道。然后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老爷子,大伯怕是真被人打傻了,老爷子又不认识字,连祭祖的祭文都是倒着拿的,要不是早排练好的,那一长串根本就捋不下来。
祖父对大伯这种沙雕行为也非常愤怒,知道你爹不识字还递给我是让我亲口再强调一遍我是文盲吗?
“大伯,我可没有写诗给你,你让大父看看是谁的笔迹?”夏言说道。
老爷子虽然不识字,但是自家儿子的字一直就是他的骄傲,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正是大伯所写。“啪”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在大伯脸上,“你也是个读书人,自己闯了祸挨揍,还要赖在侄子身上,还要不要脸了,这字迹分明就是你自己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爹啊,你冤死你儿子了啊,字迹是我的,但是诗是他写给我的。”
“大伯,小侄最近刚学写诗,怕传出去丢人,从来没有为别人写过,大伯何必如此冤枉小侄?”夏言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