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礼之日还有五天,魔煜至今都未出现,以可歆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早就爆跳如雷,找上门来算帐。结果竟安兵不动,一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已经足以证明,自己对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凝若……圣女,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她想,应该没有必要再举行婚礼了。但是,逐日为了婚礼不惜与长老翻脸,在这个时候,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仰起头,狠狠地灌了口茶,伏趴在桌上,泪水蒙胧了双眸。混蛋,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她要嫁给谁吗?
呵呵……她真是白费心机了,女人多如牛毛的他,又怎么会把她这个平凡无奇的女人放在心里呢?
该放手了吗?
不,不到最后一刻,她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陷得这么深……
魔煜,婚礼那天,你会来吧!
唉,又哭着哭着就睡了,逐日叹了口气,抱起趴在桌上的可歆,轻轻放在床上,如此大的动静,她却没有醒,日渐憔悴的脸上,两道眉微皱,梦里也在忧心着什么。
唉,又是一叹。逐日从来没有看到她这般脆弱,每日只能陪她说说话,聊聊天,而她的心伤,似乎竖起层层堡垒,拒绝任何人碰触。他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他知道魔煜知道了婚礼的消息,也毫不过问,既然如此,她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魔煜不来找她,她可以自己找他问个清楚啊!
想来,她是害怕魔煜的答案吧!
不过,大婚之事的确出乎意料的平静,但他却隐隐觉得,这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场风雨欲来的暴风雨将打破这诡异的沉静。
“看来你也不算笨蛋。”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逐日立刻警戒地以灵力探寻对方藏之处。
“别找了,你还没本事找到我。”对方不可一世地夸耀自己,狂妄得根本不把逐日放在眼里。
“你是谁?”逐日护在可歆面前,怕此人来者不善。
“放心,看在你真心真意护她、帮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魔界和妖界正准备在婚礼当天攻打灵界……”
逐日心惊,魔界和妖界已经按捺不住了?婚礼当日的确是最好的时机,但,他们真的找到裂缝了?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敌是友?又为什么要帮他?
对方不耐烦了。“你怎么跟魔煜一样烦,我言尽如此,信不信由你。”语毕,无论逐日再怎么问,“他”也不再出声,好象真的离开了。
还有五天,不管是真是假,他也不能让灵界遭遇任何危险,也许,是该着手防范。
“既然如此,我们合作怎么样?”那道不明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之前的安静只是为了让他想明白,“他”要的是协手合作。
“合作?为什么?”逐日纳闷,对方既然能不让他发现,自然法力强大,恐怕沫儡和妖皇都不是他的对手,又为什么要跟他合作。
“你倒是想得明白,我如果能现身,还用得着你吗?”对方狂妄的言语实在是教人不敢恭维。
“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与你无关,你大可以放心。”
在逐日与之一席对话后,他大约能猜出对方的意图,“他”想借助灵界消灭魔界和妖界两股越来越大强的势力。他们出动百万大军,灵界也不过二十万兵力,如此大的悬殊,真的有可能赢吗?
他让灵界按兵不动,婚礼之日就让他们攻进城来,擒贼先擒王,“他”真的有把握吗?这一切会不会是另一个圈套?
逐日自然不敢完全相信“他”,却又不敢轻视对方,只待做好两手准备,迎接五天后的婚礼。灵界并不是法力最强的族类,向来爱好和平的他们,不但没有不断扩充兵力,反而日渐缩减,所以,面对魔界与灵界的百万大军,逐日自知不敌,但不管成败与否,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可歆及灵族。
可歆完全不知道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最近她困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脸的精神不济,全身使不上劲,躺在被窝里就不想起来,越睡越累。
她是不是病了?或者得了什么绝症啊?
而每天都会来陪她说说话的逐日,最近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见踪影。
房外的虫鸣合唱只会显出她的孤寂,泪水又开始汇聚眼眶,最近,只要一点点小事都可以惹得她黯然落泪,是不是关在在房间太久,闷出病来了。
可歆抹了抹眼泪,不耻自己的泪腺发达得过份,打开房门,走到庭院,看着奇幻的蓝天和七彩的霞云,放空思绪,她命令自己什么也不要想,却一再的想到三天后,她和魔煜将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抚上心窝,虹石真的在她的体内吗?她自认没有伟大到成全圣女和魔煜,但这都在魔煜对她有情的基础上,如今,她又何必执着。
呵呵……不由得苦笑,一想到三天后的婚礼,她再也没有以前的自信,有的只有满满的忧愁。
她瘦了。
魔煜就躺在不远的灵树上,看到她缓缓走近,只觉得她瘦了很多,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兴高采烈的准备婚礼吗?怎么会一副随时晕倒的样子?
魔煜阴沉着脸,直盯着可歆无精打彩的脸看。
这几日他一直忍着没找这个女人算帐,倒是快把这颗该死的灵树当成“窝”了。这里离她的房间不远,从密密的树叶中望去,隐隐可以看到大开的房门。可她几乎连门口也不迈出一步,而是逐日每天会到房中陪她。
一切都告诉他不同寻常,但每当逐日进屋后,疯狂的妒忌充斥着每一根神经,恨不得把这对“奸夫**”撕个粉碎,这时,“他”的声音就会突然响起,制止他的冲动。幸好,两人没有过份暧昧的举动,他才强压下狂涌的愤怒,以大局为重。
“谁?”可歆四处望去,好象有人在看她。伸手挡住刺目的阳光,却突然觉得头好重,颤颤地倒退了几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魔煜心中一紧,不可不现身扶着已经晕过去的她,这个女人在搞什么,把自己的身体搞得这么虚,说晕就晕了。
一把抱起她,魔煜再度不满的皱了皱眉。
来无影去无踪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你想好了没有,如果从她们中一定要选一个,你会选谁?”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魔煜对“他”的神通广大已经习惯了,好象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为什么一定要选?本皇的后宫众多,多一两个有何妨。”
“听你这么说,是想两个都要?哼,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对方显然对魔煜的滥情颇有不满,不屑的冷哼。
“为什么?”魔煜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而内心一直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哼,婚礼当天你就知道了。”
对方不再说话,好象懒得理他了。
可歆睡得很不安稳,却使终没有醒来,她紧蹙柳眉,呐呐呓语:“魔煜……”
魔煜怔然,轻轻撩起一簇艳丽的红发,任它自五指间滑落。女人,既然心中有他,又为何要下嫁逐日,一想到她将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就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断。
她不会成为灵后,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寝奴,三日后,等他解决了沫儡一干人等,将带着她和凝若重回魔界。至于她体内的虹石,魁说过,就算取出,也不会造成性命危险。
检查完可歆的身体,确定她无事后,魔煜这才无声无息的离开。
身后,隐约响起“他”的骂语:“笨蛋。”
魔煜已经布署好一切,就只等沫儡自投落网。他一定不会想到魔玉、魔剑的背叛是假,就算他对魔玉、魔剑有所戒备,却更不会想到魔守是最出乎意料的一颗棋。当初,他只安排了魔玉和魔剑两位魔王假意背叛,但魔守何其聪明,为了魔皇的布局能十全十美,他瞒着魔皇假意投靠了沫儡,他相信魔皇一定能收回魔力,重回魔界。
果然,沫儡对二魔王始终有所介怀,但对他倒是有几分信任,在得知魔皇安然无事且重获力量时,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
魔守将获知的一些机密告知二魔王,由他们摆脱魔界眼线,再与与魔皇联系,而自己则跟在沫儡身边,完全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前任四魔王也不是泛泛之辈,对他一直保持高度警惕,他的任何行动都在对方的眼皮下进行,所以……他现在必须步步为营,不可急燥,唯恐一步错,满盘皆输。
魔皇虽然曾对魔守的背叛怀疑过,但魔守可谓是魔界的军师,跟在他身边若千年,他的心思魔守又怎会不知,呵呵……好样的,不亏是魔守。
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只有一件事除外,“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