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智明的指引下,来到一座山下,抬首,绝壁之上有一个巨大的洞穴,想必那里就是魇鸟的窝了。只见它嘴里叼着杂草飞进洞穴,然后一个大蓬展翅,又飞了出去。
魇鸟的羽毛,说来简单,真正要做起来,才知道难如登天,先不说它生活的地方在陡峭的绝壁,就它那攻击力强大的银色激光,就难以对付了。
若他还有法力尚可,对付一只魇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偏偏盘龙克制了他的力量,要陡手取得尾毛,又要全身而退,实在有点棘手。
魔皇凝神想了一会儿,便打算独自攀爬而上。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潜入洞里,趁魇鸟不察,扯下尾毛。
可歆有点好笑的看着他手脚并用,象壁虎一样攀爬在石壁上的样子,俊美的形象瞬间颠覆!
“喂,你不会是想躲在那里,等魇鸟回来,再拔它的毛吧?”还有,他就算真的拿到尾毛,但他有没有想过,魇鸟到时肯定抓狂,异常凶狠,他要怎么样在那个狭小的洞里躲过魇鸟无坚不催的攻击?
还以为他脑子很灵光呢,结果就只能想出这个笨方法。
魔皇没有理她,继续往上爬去,只要拔下尾羽,就能知道如何夺回力量。就算会被魇鸟所伤,那又如何?自从混沦而生以后,他孤寂一人活在魔界,遇到的魔兽数以万计,受过最严重的伤便是被魔兽在胸间打穿一个血洞,那一次的伤,让他自我修复了半月之久,不过,那魔兽也没有好下场,被他活生生击碎了脑袋。
一只魇鸟,根本不足为惧!
可歆见他执意要如此,也不再多说。她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顺利拔下尾羽好了。虽然她是不太看好他这个笨方法的,但他估计也听不进她的建议。
而且自已身体里那奇怪的力量并不是她想要的,既然他那么迫不急待,就让他去吧!相信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之前抱着九十几斤的她也能轻松躲过魇鸟的攻击,现在没了她拖后尾,他更方便行事了。
可歆退到一颗大树后,看着他好几次差点失手掉了下来,也跟着倒吸一口冷气,心,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直到看到他安然无恙的爬到洞口,她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见他侧身一躲,一道银色的光线从洞内射出,他差点掉了下来,双手立刻抓紧石壁。
该死!
魔皇万万没有想到,魇鸟取来杂草,是为了极早孵化自己的蛋,六只灰色的巨蛋,已经有四只破壳而出,它们一见有异族侵入自己的家,毫不客气的吐出银色光线,要将他驱赶出去。
看来不能用原来的方法取下尾毛了,魔皇正想沿着来时的石壁爬下去。
数道银色激光齐射而来,他惊险的躲避,却没料到脚下的石头松动,整个人从高达三十多米的地方直直的坠落下来……
可歆惊心的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突然很怕自己看到的是残破不堪的身体。她用最快的速度朝他坠落的方向跑去。
当看到他仰躺在地,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时候,左胸传来一阵纠心的窒息感,她摒着呼吸蹲了下来,手来来回回伸了好几次,就是不敢探向他的鼻息,他的唇边不停的流着鲜血,脸色看起来异常的白晰,就象死人一样……
“丑女,哭什么。”
等那股要命的痛楚过去,魔皇才睁开红瞳,眼前看到的便是她热泪眶的样子,本来就不出众的相貌一哭起来,更丑了。只是很奇怪,明明觉得丑,但他的心底却泛起一股奇异的满足。
从出生到至今,他无父无母,何谓亲情,他不懂,何谓爱情,他不屑,就算坐拥魔妃数万,他也从未满足,所以,他才立下誓言,要夺下六界,只为了填满心底无限扩张的,被人称之为空虚的无底洞,然而,她仅仅掉了几滴眼睛,就能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第一次有人真心的为自己落泪吗?
可歆抹了抹眼睛,指上沾着的水珠是什么?她真的哭了?不会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担心,但怎么可能为他流泪呢?她该不会是被卡车碾到大脑,脑子变成渣了吧!或者是她的眼睛被吹进了沙子,眼部抽筋,又或者是她刚刚抬头望天的时候,被太阳刺激得泪腺失调。
可歆傻愣的看着手上的水珠,为自己落泪找了各种不成理由的理由,最后一个令她惊心胆颤、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想法浮现。妈呀,她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对方是魔啊,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魔,况且,他有哪一点值得人喜欢啊!一副狂妄自大、傲慢不羁、臭如顽石的脾气,光后宫就有三万佳丽,整一个**,这种浪荡花心大萝卜根本不会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的是那种温文淡定、沉稳内敛且一心一意的男人。
在可歆一番心理建设后,急促的心跳才慢慢趋于平稳。没错,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她绝对绝对不是喜欢他,绝对不是!
魔皇撑起摔得筋骨错位的身体,感到胸骨和手骨都断裂了,他调试着呼吸,让经络自动调息,修复。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没想到洞穴里还有几只刚出生的小魇鸟,看来,要拔下尾羽更是难上加难了。
只能等他修复后,再想别的办法。
可歆擦开眼泪,见他想站起来,看到他的右腿别扭的弯拐着,整个小腿都肿起来了,便好心伸出手想扶他起来,没想到却被他狠瞪了一眼。
魔皇阴郁的盯着她的手,他还没有弱到需要一个女人掺扶,绝对不会再发生耻辱的被她抱在怀里的事了!他咬牙强撑着站了起来,扶着已经摔断的胳膊,拖着严重骨折的腿,摇摇欲坠地走向幽林,想找一处安全的地方静待两日。
可歆讨了个没趣,收回手,一脸不快,以为她还想扶他不成?要不是看他可怜,差点丢了性命,才不会对他伸出‘援手’。
只听她在后面呐呐地怨怒道:“拽个屁啊,就知道瞎逞能,活该被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