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则是面色大变,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那碗鱼汤“汤里有药?我我我不会死吧!”
林幼清知道如今认错才是关键,她立即道“这件事和葡烟公主没有关系,药是我下的。”
葡烟公主心里咯噔一声,林幼清要是没说她还好,她还能装作不知道把责任推卸给林幼清一个人。
没想到这林幼清,看着纯真无害,也能玩弄这种小心思。
林幼清这样一说话,葡烟就脱不了关系了。
陆凌恒猜都猜到,葡烟为了促成他们二人的婚事,让林幼清下药,让她想不通的是林幼清为什么会帮葡烟?
她就那么想把自己推给别人吗?
陆凌恒说不心寒是不可能,更多是心慌,他对她好,她会肆意妄为,他对她不好,只怕会把她退的越来越远。
玉连呼吸逐渐粗重,看样子是药效发作了。
玉连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拽住她的手腕。
“凌恒,这件事就让她负责吧?一个女人而已,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的语气有些不正经,脸上带着风流浪荡的笑容,眸子因为药效发作泛着一丝丝药异的红。
“松手。”
陆凌恒冷淡开强,看了一眼谷雨。
谷雨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去找人了。
玉连不肯松,扣住她的腰就要往她身上靠。
林幼清挣扎了两下,气的不行。
陆凌恒将她掰扯到自己这边,揽着她的肩膀颇为愤怒的道“玉连,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滚回玉家。”
陆凌恒揽着林幼清回到主卧,一进门就松开了她的肩膀“知道错了吗?”
林幼清点点头“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陆凌恒听着她冷淡的语调,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身侧的拳头紧握,他忍不住道“林幼清,你究竟有没有心?”
林幼清沉默,他们彼此都清楚。
可是陆凌恒还是忍不住愤怒“你好好反思一下,出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林幼清知道陆凌恒可能会生气,但没想到只是轻微的罚跪,不打不骂。
她说了声是,乖乖的走出去在门口跪下。
人都有逆鳞,林幼清之前没有告诉他就杀了三公主,并且帮助太子一事,就已经让他心底不悦,若不是当时林幼清勾着他,他早就应该发怒了。
可是经过那两件事,她反而不知道悔改,而是还联合葡烟一块儿给他下药。
陆凌恒是真的怒了,他隐忍着才没有当众发火。
可是在罚她跪时,她只要跟上次一样稍微点服软,陆凌恒就能顺势不罚她。
她冷淡的模样真的刺眼,因为从来没有把她放进心里。
陆凌恒坐了一下午,林幼清在外面跪了一下午。
林幼清第一次罚跪,引得婢女小厮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毕竟林幼清从住进梅轩开始,俨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和陆三公子同吃同住,一箱一箱的衣服首饰往梅轩抬,云斋的饭菜软酥阁的糕点,她就算半夜三更想吃三公子也命人去买,平常更是打不得骂不得……三公子对她多好啊,今个儿这是犯了什么大错?
夜已经深了,春寒料峭,林幼清察觉到冷意,冻得哆嗦了两下,面色白的可怕。
惊蛰端着一盘点心路过,忍不住皱眉,他走过去,敲了敲房门。
“谁?”陆凌恒的嗓音低哑。
“是属下。”惊蛰听得出他的情绪低沉,心里无奈叹息一声。
其实罚了林幼清,主子心里怕是更加不好过。
“进来吧。”
惊蛰了进去的时候,透过珠帘隐隐看见陆凌恒坐的笔直的身影。
“林姨娘还在外面跪着呢?好像快下雨了,冷的厉害,公子就别跟林姨娘置气了,虽然她有错在先,但您这样罚她,府里的下人还不知道怎么看呢。”
陆凌恒没什么反应,也不知听没听见。
惊蛰有些头疼。
“您要是还是气不过,就把她关在房间里狠狠收拾一通,保证她乖乖的不敢乱来了……”
惊蛰说的正起劲儿,陆凌恒好像被他的话气笑了。
“你倒是懂得多!”
惊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可不!”
陆凌恒站起来往外走,惊蛰立即跟上去,就见他家公子冷着一张脸站在林幼清的面前。
高贵冷艳的来了句“起来吧。”
可是下一秒,之间林姨娘惨白着一张脸看他,眼神逐渐迷离恍惚,直接给昏到了。
“林幼清!”
陆凌恒的语气不难听出来有一丝好恐慌,他弯腰将人抱起来,飞奔到房间命人去传府医。
林幼清身上冷的吓人,主要还是今日天气比较阴沉,寒风呼啸的。
府医诊断是吹了寒风加上饥饿导致的昏厥。
陆凌恒的唇紧抿着,盯着她苍白的脸,说不出话。
不应该罚她的,他如今后悔懊恼也不管用了。
他亲自喂林幼清喝了药,守了一晚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林幼清脑袋很沉,嗓子也疼。
她想睁开眼,可是怎么也动弹不了,她好像是呼吸不过来,直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才猛然惊醒。
她看着陆凌恒着急的面容,脑子逐渐恢复清明。
“清清,你没事吧?”
林幼清这才发觉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她抽回去,低着头淡淡开腔“我没事,多谢公子关心。”
她一开口,嗓音嘶哑的不像话。
陆凌恒听出她话里的距离感,他沉默着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你先喝口水,饿不饿,我让小厨房熬了粥。”
林幼清没有拒接,又来了句“多谢三公子。”
她低着头,小口小口的把那杯水喝完。
陆凌恒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秋荷等人将饭菜端上来。
陆凌恒命她们将饭菜放着床榻边的桌案前,亲手喂她,林幼清想拒绝,但他已经快一步将勺子递到了她嘴边。
算了,随便他吧。
林幼清没什么食欲,喝了几口粥就饱了。
陆凌恒有话跟她说,下人很有眼力劲儿的退了下去。
“你可知道错了?”
林幼清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开腔“在公子罚我之前,我已经承认我错了,以后不会那样干,公子又问一遍是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