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
“说什么废话,还不去换衣?”
丝柔被林幼清弄走以后,秋葵接替她成了!梅轩掌事婢女。
富娇连忙跑去换衣裙。
“啧啧,秋葵姑娘好大的威风啊!”
惊蛰背着手走过来。
秋葵看见他就有些不自在,惊蛰要比他小一岁,秋葵想过未来要嫁的人,得沉稳一点的,比他大的。
惊蛰就是一个弟弟。
惊蛰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是软酥隔的糕点,牛皮纸包着。
“给你的。”
软酥阁的糕点对他们这些下人来说贵的要命。
秋葵看了一眼便想拒绝。
惊蛰想到知道她想什么,道“你不吃我不走!”
颇有一副无赖劲儿。
秋葵只能收下。
转眼间,到了春节宴会那天。
林幼清本来已经准备晚上剪窗花。
不料陆凌恒要带着她去,还给她准备了一套衣裙。
胭脂色金绣兰花纹棉裙,腰间玉带收紧,细腰盈盈一握。
林幼清坐着马车进了宫门,在门口马车停泊出停下。
荣安王等人也从马车上下来。
陆凌恒握着她的手腕。
视线扫了一圈。
听见荣安王嘱托陆苏氏带着他们,不要惹出乱子。
秋葵站在林幼清身侧,面色有些紧张,如临大敌。
惊蛰见状,忍不住笑道“看给你吓得。”
林幼清听着周围热闹的谈话嬉笑声,另一只手握紧了衣袖。
远处宫墙重重,红墙金瓦,雕梁画栋。
她站在宫墙下,寒风吹起她雪白的大氅。
终于,她又重新踏进了这里。
惊蛰不懂,这种牢笼,是她们二人噩梦的源泉。
众人嬉笑中,有人讥笑“哟,这不是陆三公子的妾室吗?这种身份怎么能来参加宫宴呢?”
说话的是一名女子,常文淑那边的人。
林幼清扬起唇角,一双眸子清纯发亮,她笑吟吟的道“请问这位小姐,我是和你有什么过节吗?”
常文淑身边的女子面色坦然“没有啊!”
听她的语气,林幼清有些想笑“那我的身份,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来皇宫,招惹到你了?”
女子是国丈府庶女赵清溪,她唇畔含笑,因整日和三公主还有文淑郡主交情好,性格极为嚣张“你不过是齐国来的一个质子,凭什么和我等一起参加宫宴?”
是和她没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过节,但看一个人不顺眼,就是理由。
陆凌恒抬手将她头上的发簪给她扶正。
淡淡开腔“就凭她是本将的女人,够吗?”
赵清溪哪里敢和陆凌恒硬碰硬,她看向常文淑,寻求帮助的意味太明显了。
常文淑缓步走来,她涂了鲜红的口脂,眼睛清冷高傲,着靛青色棉裙,扬起白皙的下颚。
像是突然开窍,没了之前的暴躁。
“林姨娘自然是够资格的,听闻陆三哥哥要娶国丈府嫡小姐,文淑在这里先恭喜了。”
周围年轻的男女纷纷跟着附和。
林幼清想着,常文淑应该去见了她生母,也就是长公主殿下,那个害人无数阴狠毒辣心机深沉的老女人。
陆凌恒要是反驳,就是落了国丈府的面子,要是点头应下,那就是坐实了这件事。
陆凌恒还没开口,一旁的陆苏氏笑眯眯的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凌恒倒是想娶,得看若溪小姐愿不愿意了。”
陆苏氏才不想陆凌恒娶赵若溪,国丈府势力大,赵若溪又是京城双珠,名门贵女,一旦陆凌恒娶了赵若溪,那这世子之位和她儿子就无缘了,还有荣安王府这庞大的产业。
只是她不知道,陆凌恒压根不在乎荣安王府这一丁点产业,还有世子这个头衔。
她这话贬低了陆凌恒。
荣安王心里是有些不悦,但念即她为了亲儿子,也就不计较了。
陆凌恒和赵若溪的婚事,还没商量好,主要是陆凌恒不同意。
国舅和国舅夫人都同意,至于赵若溪,不可能不乐意。
赵若溪兄妹二人从马车上下来,正巧听见这句话。
“这不赵小姐在呢吗?问问不就得了。”
“就是,赵小姐到底愿不愿意嫁给陆三公子?不是都说赵小姐和三公子相处的很好吗?”
“……”
赵怀瑾挡在自家妹妹面前,“我妹妹面子薄,这种问题怎么回答?诸位不去参加宫宴讨论这个作甚?”
他眉眼含笑,容貌清雅俊郎,气度也是令人舒服,他这一笑,周围的闺阁小姐一个个不禁红了脸。
没人再敢多问。
也没人注意他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林幼清。
见人三五成群的往宫内走。
赵怀瑾松了一口气。
“陆三哥哥,那文淑就先去宫殿了。”
出于礼貌,陆凌恒嗯了声。
眼睛却看着林幼清。
林幼清在琢磨那声陆三哥哥,啧啧,这称呼可比凌恒亲密多了。
常文淑这是知道陆凌恒不好糊弄,就改变策略了?
常文淑亲热的挽住赵清溪“你说你,跟一个质子说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多厉害的人物呢。”
那语调悠扬,似嗔怪一般。
李玉清笑起来,眼神讥讽的瞟了林幼清一眼“可不是,某些人除了靠男人,长了一张脸,其他一无是处......”
贬低的话一箩筐的倒了出来,没有直说林幼清,每一句话都在暗指她。
“两位姐姐说的极是,清溪晓得了。”
“说的真是棒死了!”
鼓掌声从身后传来,啪啪啪响得很。
常文淑一回头,瞧见少女策马骑进来,一身淡红色花纹长裙,眉眼张扬漂亮。
常文淑看见她,脸色顿时不好了,两人从小就是死对头,谢明珠就是个刺头,扎的人贼疼。
她利落的翻身下马,一挑眉,阴阳怪气的道“有些人啊,要脸没脸,自己身份低微还来讽刺别人,你长得不好看,还要怪别人长得好看喽?你倒是想靠男人啊?就你那张丑不拉几的脸,有男人给你靠吗?”
场面有些安静,只能听见耳边风声呼呼的响。
要说嚣张,大凉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个比慧雅小郡主更嚣张的姑娘了。
赵清溪成功被气哭了。
她抽抽噎噎的看着谢珍珠,再也没了方才对待林幼清的趾高气扬。
“小郡主,您为什么要欺负清溪呢?不知清溪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