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呀?”林幼清酒窝甜甜的,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陆凌恒脾气本来就不好,闻言放下手中的虾,口吻冷淡“不吃算了。”
林幼清没吭声,也没主动去哄他。
她要陆凌恒感受她感受过的一切。
从萧府出来,陆凌恒一脸阴沉的上了马车。
林幼清踩着小板凳上去,下意识的离他坐的远一点。
陆凌恒耍脾气,两天没跟她说话,林幼清乐的清闲,坐在房内练字。
第三日她睡醒,瞧见陆凌恒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吓得一哆嗦“你你......干什么?”
陆凌恒板着一张脸“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林幼清无语。
淡淡开口“麻烦三公子让开一点,妾身要去换衣裳。”
陆凌恒从床头柜子上掂了一个牛皮纸包给她“本公子不生你气了,给你吃的。”
林幼清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宛若腊月吹雪,寒霜密布,哪里像是不生气绯样子,牛皮纸上印了图样,是软酥阁的糕点。
林幼清打开一看,竟然是她最喜欢吃的杏仁烙,一块一块的,金黄糕面儿上沾染甜丝丝的杏仁碎和花生,卖相就很诱人。
那是常文淑跟了陆凌恒的第三日,马车往齐国行驶,路程走了千里路,常文淑非要吃软酥阁的杏仁烙,不然不肯走。
好不容易得了美人,陆凌恒二话不说亲自回去买。
丝毫没有顾及她急忙回母国给娘亲庆祝生辰,到齐国的时候,娘亲的生辰已经过去了两日。
她气的哭起来,陆凌恒却拥着常文淑在屋内闲聊。
她在窗前站着,至今忘不了那一幕。
陆凌恒若是喜欢一个人,千方百计也要弄到手,捧在手心里宠着,宠上天的那种。
可是他不喜欢的人,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本性便是如此冷漠无情。
那一大袋杏仁烙,常文淑吃不完,分给了下人,她一口也没尝,还是惊蛰偷偷将他的那一块塞到她手里。
悄咪咪的说“属下知道,姨娘最喜欢杏仁做的事物,对不对?”
她内心充满了感动,可是陆凌恒就是吝啬多给她一些关爱。
这会儿摆放在她眼前的杏仁烙,触手可及,她突然就不稀罕了。
她捏着一块咬了一口,笑着询问“哥哥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听见她喊哥哥,陆凌恒心里总算没有那么不舒服了,他牵起嘴角“秋葵说的。”
林幼清笑着嗯了声。
递给他一块“哥哥也尝尝,可好吃了。”
陆凌恒对上她的眼睛,那眸光再也不似当年清纯,暗沉又凌厉,锋芒必露又极力压制。
陆凌恒握着她的手,递到自己嘴边,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杏仁味浓郁,含着淡淡的奶香,入口酥软甜腻。
陆凌恒不喜甜食,但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点头“很好吃。”
他俯身,那意味,挺明显。
林幼清一偏头,他温热的唇,落在她唇角上。
长长的眼睫轻垂,落下一片青影。
陆凌恒退开一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林幼清洗漱完,瞧见陆凌恒换下朝服准备出门,恍惚间想起陆凌恒和二皇子第一次合作就是在之后的半个月。
皇室如今分为两党派。
太子,四皇子,十二皇子一派,六皇子,七皇子,就皇子一派。
二皇子和剩余的皇子没站队。
太子生母皇后娘娘和六皇子生母元贵妃在宫中斗得势如水活。
二皇子母妃容贵妃性格淡,一心礼佛,并不参与任何斗争,且她母系一族身份不比皇后和元贵妃,也不挨着别人的道。
若要问林幼清接下来如何行事,阴谋诡计她弄不来,计划越是粗暴有力越好。
林幼清着急忙慌的跟上他,她嚷嚷着要跟着。
陆凌恒顿在原地,想到些什么不好的事情,道“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无事可陪你闲逛。”
林幼清知道他要去见二皇子,他的主意一向很难改变,可林幼清今天偏偏就想改变了,她干脆蹲下来抱住少年的大腿“可是我就想跟着你嘛!”
她的撒娇声娇娇软软的,还仰着那张白嫩的小脸蛋,一双黑溜溜的杏眼望着他。
陆凌恒心脏仿佛在那一刹那间慢了半拍,然后急促的跳动起来。
“起来。”淡漠的嗓音似乎暗含着难以察觉的淡漠。
“不起不起!”林幼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陆凌恒一个弯腰,一只胳膊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掂起来。
林幼清的脸扑在他胸膛上,热烘烘的还有些硬邦邦的触感。
“哥哥,我脸疼!都是你硌得!”
林幼清站直了身子,少年的手还放在他腰上,她有些想躲,还是忍住了,一手捂着脸,信口胡诌一句。
陆凌恒瞧着她分外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嘴角扯出一丝浅淡的笑容,俯身,微微凑近她,“来,哥哥给你吹吹。”
他身上带着梅花和山水木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好闻的紧。
林幼清后退一步,耳根红的滴血。
红宝石垂珠耳坠挂在小巧白玉般的耳垂上,那一截细白的长颈没入衣领中,引人产生无尽旖旎联想。
陆凌恒喉结滚动,手揽住她的肩膀“走吧。”
“不是不带我去吗?”林幼清小声嘀咕。
……
马车光明正大的停在二皇子府正门。
陆凌恒带着她穿过庭院走廊,来到二皇子的客室内。
林幼清坐在蒲团上四处张望,这件屋子她来过无数次,甚至在陆凌恒把她送给二皇子那一晚的时候,谢煜宁就把她安放在这里,就是为了不毁坏她的清誉,可是早在她成为大凉皇宫质子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了所谓的清誉可言。
不管她是不是清白的,别人都已经认定了她不是清白的,她走在哪里都会被指着骂不知廉耻,她去解释也没用,只会被骂的更狠!
就好像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两位请等一下,二皇子正在更衣。”
陆凌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蹙眉“都怎么晚了,还没起?”
管家脸色有些不太好“还不是那名新进府的妾室,整天勾着二皇子在府中胡作非......”
对上陆凌恒的目光,他吓得一哆嗦,不敢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