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e,对不起!”
盯着日记本上的这句话,李维浑身发抖,大热天的手脚冰凉。
整个人瞬间被恐惧笼罩。
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记忆悄然在脑海中出现。
他回来了。
“嗯!?”
“原来如此。”
李维皱紧眉头。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模式要屏蔽记忆,但显然,这地方很危险。
那些日记本上的人遭遇也不难猜测,一个字,死。
只有死亡,才会被如此隆重地记录下来。
安娜日记里的口吻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可任务到底是什么?破解谜题,还是打败敌人?”
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维很快便没再纠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无论如何,要先脱离危险区域。
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打赢庄园里这么多人。
然而就在他放下日记本,准备离开时。
突然。
一道诡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你要去哪?”
是那名黑人男仆!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上去还是那么有礼貌,在此刻的李维眼中却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隐隐还藏着一股威胁之意。
“不——不去哪,我刚睡醒,肚子饿,想去找点吃的。”李维仓促回道:“对了,你知道安娜在哪么?我有点想她了。”
黑人男仆警惕的眼神这才松懈了些:“抱歉,安娜小姐有些私事,很快就回来。至于美食,您请稍后,我马上给您准备,等您吃完点心,我可以带您四处走走。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您不要乱跑。你知道,路易斯先生养了八条烈犬,万一您被咬了,我可负不起责。”
李维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不客气。”
黑人男仆下去准备,李维也转身回到屋内。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被监视了,而且庄园里并不安全。
与其贸然乱跑,不如先看清楚环境。
透过窗户往外看,正门方向应该比较安全。
保安不多,也没猎犬。
但也可能另有安排,只是他看不到。
此外最大的问题是,他对这里一无所知,很难制定什么脱困计划……
不如一路莽出去?
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李维便放平心态,一边寻找可能用到的物品,一边等仆人回来。
十分钟后,黑人男仆出现了。
“先生,您的点心。”
他端着一个装了蛋糕的盘子进门。
“谢谢。”李维点点头,示意道:“请帮我放在桌上。”
“好的先生。”
黑人男仆不疑有他,正准备把盘子放上梳妆台。
却没注意到,李维已经走到他身后。
手上握着一把剪刀——是在抽屉里找到的。
猛地一挥!
“噗!”
锋利的双刃狠狠刺穿黑人男仆的脖子。
他艰涩地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盯着李维:“你……”
李维却毫不在意。
将剪刀往外一抽,推开黑人男仆。
黑人男仆捂着脖子倒地,鲜血“咕咚咕咚”直往外冒,短短数秒之内便浸染了地板。
李维蹲下身来,从对方身上搜出来一把枪,拉开保险,跨过血泊朝门外走去。
“嗯?”
刚从房间出来,好巧不巧,一名黑人女仆正从楼下上来,看见李维和他身后的尸体,眼睛一瞪,就要尖叫。
李维眉头一紧,二话不说,将剪刀“咻”一下甩了出去。
“呲!”
运气很好。
正中黑人女仆的喉管。
后者应声倒下,为了防止她摔下楼梯,李维跑出去将她扶了上来。
却发现黑人女仆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感激。
仿佛在说:“谢谢,我终于……解脱了……”
李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却无暇多想。
将黑人女仆放下后,便顺着楼梯下来。
没办法,这是一座古典庄园,大厅里就这一道楼梯,根本没别的路。
可就在这时。
安娜出现了。
“Lee,你怎么——醒了?”
李维浑身一紧,扭头看去。
只见她穿了一身白色礼服,出现在身后的大门前,神情看起来有些意外。
而正门处,也刚好有一群客人进来。
只好打消掉动手的想法
“没什么,刚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顺便夸了安娜一句:“亲爱的,这身礼服很适合你,看起来真美。”
“噩梦?”
该不会……
安娜愣了一下,顿时紧张起来,听到李维夸她的话,这才放心:
“谢谢,你今天很累,我本来以为你会睡到晚餐时间,既然醒了,不如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李维闻言挑眉:“游戏?什么游戏?”
安娜走过来挽着他的手:“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和催眠有关,你进来就知道了。”
说着,朝身后的男仆眨了眨眼。
后者点点头,进了内院。
这时,其他客人也都到了。
看见李维都很意外,一时间面面相觑。
但见安娜都没说什么,便也自觉保持沉默。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安娜挽着李维,二人一起朝内院走去。
穿过大门,里面是一条长廊。
风格古老,左右两边的石墙上刻着很多图文。
内容很惊悚。
是一群高高在上的“神”,在折磨一群人。
“神”从云端露头,抓住“人”的脑袋,似乎在抢夺什么东西。
而被抓住的人,神情惊恐,满脸痛苦,连魂魄般都被从身体中整个吸了出来。
“这是主对罪徒的惩罚,是善行。”
注意到李维的目光,安娜在旁解释道。
可惜,李维虽然不信教,更不懂教义。
但这些图却看明白了。
“那个黑人女仆临死前的表情……分明是解脱。神、人、灵魂……难道是……夺舍?”
这毕竟是游戏世界。
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游戏中却有可能。
就算不是夺舍,也应该和催眠,洗脑之类的事情有关。
心中怀疑,表面却是点点头,似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是的,主应该这么做,恶人都该去死。”
他有练武的习惯,性格也比较冲动,安娜对此毫不意外。
可就算不知道被看穿,仪式也注定要提前举行。
谁让他提前醒来呢?
“你还是这么充满正义,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这一点。”
安娜笑了笑,二人穿过长廊,来到内院。
只见大厅里摆着一张巨型圆桌,路易斯和一名年纪很大的白发女人就坐在主位上。
灯光昏暗,宾客众多。
一种压抑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