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明和希起了个大早,静静地坐在石桌旁,等待着吃早餐。
老烈火缓步自种植的灵药丛中走来。
瞧见祁志明和希,便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两个臭小子,害怕得一夜没睡觉吧?两只小老鼠叽叽喳喳叫了一夜,害得爷爷只好跑远一些去睡。哈哈······”
“昨晚希兄告诉我说,老家伙年龄大了,别把他打伤打残,不然还得伺候他。必要时给他留个台阶,也好成全了他的脸面。我开始是不同意的,听到老家伙紧张地在草地上走来走去,这才起了怜悯之心,只好答应了。”祁志明调侃道。
三个女人弄好了早餐,见祁志明把老烈火逗得直瞪眼。公主嗔怪地对祁志明说道:“整日没个正经,又惹老前辈生气。”
老烈火却如川剧的变脸一般,立时笑嘻嘻地说道:“不生气,不生气。臭小子怎能气着爷爷呢?等会便揍他一顿好的!哈哈······”
几人莞尔一笑,不再谈论,专心用起了早餐来。
橙红色的太阳升起在海面上,为粼粼波涛染上了颜色,远远看去,与碧海相映成趣,异常美丽。
神仙岛上有一处低矮的山峰,山峰顶部有一处开阔的草地,足球场大小,地势较为平坦。草地中间站着几个人,全然无心去欣赏太阳初升地美景。
华自告奋勇担任了裁判官,在对大家说着规则:“比赛时间为半个时辰,不得动用暗器和兵器。不得靠近悬崖三米之内,违者判输。时间一到便判平。一二三开始!”规则简单明了。
老烈火笑嘻嘻地冲祁志明招了招手。
二人相隔有二十米的距离,祁志明深知老烈火一身功力深不可测。动手时必须出其不意,近身缠斗,否则让对方发力,自己必败无疑。
祁志明暗自运力于双掌,却引而不发。纵身一掠,径直向老烈火扑了过去。
老烈火哈哈大笑道:“市井流氓打架一般,是不是还得抱在一起抓脸撕头发,然后再啃上几口啊?真是可笑,哪有一丝高手风范?”
祁志明也不搭话,更不去理会老烈火的取笑。身形在离老烈火三米远时,猛然收住身势站定。双掌一错,全力击出,招式却平淡无奇,有大开大合之象。
老烈火双掌相迎,一股劲力直逼祁志明,双掌瞬间对实。祁志明借力后翻,半空中再次出掌邀斗,左阴右阳,双掌直直地击向老烈火。
两股掌力自正面击出,至阴至阳,阴掌冰冷刺骨,阳掌炙热如火。
老烈火自恃功力深厚,双掌大大咧咧地迎向祁志明,“啪啪······”几声响亮,两人便交起手来。
要知道单纯只一种功法,纯阴或纯阳都容易防御,一心应对即可。祁志明机缘巧合,同时习得阴阳兼俱的两种截然不同功法。配合玄功之妙,功法运转中自有奥妙。最为消耗对方内力,对敌时优势立现。
老烈火虽然功力深厚,但同时应付两种截然不的功法,也有些吃力起来。刹那间,两人又对了十几掌,掌掌击实。
“好小子,有点门道。”老烈火挥洒自如,逼退祁志明后,故作轻松地说道。
“还有呢,小心烧了你的胡子,再接一掌试试。”祁志明笑着说道。调动内力,左掌隔着三米远,便平平地向老烈火击去。
掌力未至,刺骨地寒意便迎面袭来。“来得好!”老烈火大喝一声,声如奔雷,双掌一前一后,同时运起内力。前掌虚晃,后掌却先迎了上去,“啪”地一声,祁志明又被击出了十几米。
众人齐声惊呼起来。祁志明借力后翻,“蹬蹬”倒退五六步。
老烈火脸色泛青,内力运转全身,立刻便又恢复如初。
祁志明调息了一会,再次自丹田内缓缓升起一股粗大地内力,功行全身,大喝一声:“老家伙,小心了!”
老烈火见祁志明气势陡变,身上衣服如劲风吹过,在咧咧作响。便不再被动等待,双掌齐扬,主动出击,迎向祁志明的掌力。
祁志明右掌缓缓迎了上去,炽热的内力不断涌出,由弱变强。地上的青草登时燃烧起来,如火蛇一般蜿蜒前伸。
两股掌力对击,便粘在了一起。祁志明一声大喝,又一股内力自掌中生成,再次奔涌而出,撞向老烈火,如惊涛拍岸,生生不息。
老烈火面沉似水,不敢怠慢,急急地运力相抗。任凭一波又一波地内力冲击而来,却岿然不动。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祁志明一咬牙,再次大喝一声,内力再次变猛。老烈火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咬牙相抗。
忽然听到祁志明一声长笑,老烈火暗叫不妙,却是迟了。祁志明猛然借势疾退,身体在半空中翻转了几圈,便化解了老烈火的掌力。虽然解开了掌力的纠缠,却也不好受。被掌力扫中的胸腹,气血翻涌,这便是冒险的代价。
老烈火双掌一空,身体前伏,掌力余势未消,便击在了草地上。“嘭”地一声巨响,草地上被击出三米多宽地大坑。
祁志明又是一声长笑:“好厉害的掌力,小心了!”左掌击出,右掌却在不停地晃动着,伺机而动。
老烈火并不转身,身体借势前冲,化解了刚才不利地局面。听风辩向,掌力挥手反击,迎向祁志明。
两掌再次击实,然而此时非彼时了。祁志明以冒险换来的优势,当然的不能错过。老烈火是回掌勉强应对,而祁志明是居高临下,势若泰山压顶,全力击下。两下相较,优劣立现,一股阴寒的掌力,涌入老烈火的掌中,沿着胳膊急速上行,一只胳膊立时便冻得发麻。
老烈火闪身一避,内力运行,消除了右臂的寒意。心火骤起,大喝一声:“臭小子,欺人太甚,你也接爷爷一掌。”转身挥动左掌,全力向祁志明去。
以前是老烈会有所保留,现在打得心头火起,顾不得那么多了。全力出掌,声势骇人,掌力笼罩之下,无处躲避。祁志明只得举掌相迎,身体再次借力疾退,“蹬蹬”退出去十几步,方才消去掌力站定。
祁志明默运玄功决,更不等待。身形向前急掠,右掌发力,一束火焰忽地一下出现在指尖上。
姜妪见状大惊,立刻想起祁志明烧自己裙子时的情形,急忙喊道:“爷爷小心,他要烧你衣服。”
老烈火一听,便气得咬牙切齿:“岂有此理!臭小子,你真是坏透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也能使得出来了?爷爷今日非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说这便双掌齐出,遥遥击向祁志明射过来的火焰。双方内力相撞,火焰立刻便切断了。
“臭小子,没有力气了吧?瞧着,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老烈火口中说着,纵身前扑。
“嘿嘿,老家伙,烧你的胡子。”祁志明诡异地笑道。一束细细的火线,如离弦之箭,直直地射向老烈火的胡子。
老烈火双掌猛击,可惜火线太快。虽然已被切断,但仍有一缕冲着自己的胡子飞了过来。这要是落在身上,肯定会点燃衣服的。以内力逼出的火焰,不同于普通的火,一个火星便能燃起来,而且拍打不易灭。
老烈火回掌来救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生生连退六七步,避开火线。火星落在了草地上,立刻燃烧起来。
老烈火被祁志明戏弄得七窍生烟,大喝一声,举起双掌,猛然击向祁志明:“好小子,咱们再来。”
祁志明却不在迎战,疾退中右手不停地挥动,十几颗灵石“噗噗······”,落入老烈火身边五六米远的地下,口中哈哈大笑道:“老家伙,晚了!阵法,起!”
老烈火前扑之势未减,一脚踏入了阵中。
眼见周围二十几米的地方,灵光乍现,一座阵法已然生成。阵内景象陡然一变,寒风呼啸,白雪皑皑,有冰封万里之势。再定睛去看,又是赤日炎炎,当空炙烤,千里沙漠,黄沙滚滚,遮天蔽日。
“班门弄斧!爷爷可是玩阵法的祖宗,区区颠倒五行阵,小儿玩意罢了,给我破!”老烈火在阵中急转,发出一声大喝。然而眼前的景象,却立刻变化为春意盎然,生机勃勃,青草盈盈,野花烂漫。
众人心下骇然,望着老烈火在阵中转来转去,始终不得其法,离不开脚下的方圆寸地。
华的身前立着一根木棍,棍上刻划着一些白色痕迹。地上整齐刻下一排排印记,均匀的排列着,显然是用作计时之用。
众人一会儿看着老烈火在阵法中不停地转圈,明明可以直行而出的,却又不停地转起圈来。一会儿又盯着立下木棍的阴影,在慢慢逼近地上的印记。
姜妪急得大喊大叫:“爷爷快些出来,时间就要到了。”
希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陷入阵中的人,是听不到外面声音的,除非志明自己说话。”
过了好长一会儿,老烈火终于满头大汗走出了阵法。一眼便望见在一旁负手而立的祁志明,登时怒火中烧,大骂道:“好小子,净搞些下三滥的伎俩。来来来,来和爷爷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华高声喊道:“时间已到,双方平局。”
老烈火气得不行,瞪着祁志明,口中直哼哼:“哼哼,净施些下流招数。”
众人一齐围了过来。
祁志明郑重地对老烈火施了一礼:“多谢手下留情,老家伙老当益壮!喂,你是怎么破了我的阵法的?”
原来祁志明在被老烈火击飞的同时,便借势后翻,打出了灵石,已经在悄悄布阵了。老烈火全力防备祁志明古怪的掌力,当然不惧这些无伤大雅地小动作,浑不在意。
祁志明谙熟刘武的阵法,结合对付海兽的经验,阵法已经不再拘泥于一种或二种单纯的阵法形式了。而是阵中有阵,阵中套阵,阵阵连环,一经推演,繁杂之极。阵法相依相生,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老烈火熟知阵法,也正因如此,颠倒五行阵赫然在目,一时大意,牵动了后面阵法的启动。阵法开启,破阵的时机便稍纵即逝。老烈火精通阵法,也是祁志明力竭,无力推动阵法的运行,否则便有两个老烈火,也会被困死在阵中。
老烈火看着众人疑惑地目光,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火,颇有高手风范地说道:“这臭小子滑溜得很,开始便以古怪地掌力抢攻。一会双掌,一会单掌,阴阳不定,虚虚实实。全然没有规律可寻,耗费了爷爷的内力,可谓狡猾之极。”
大家又望向祁志明,还是满腹疑问。祁志明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听老家伙说吧,他说什么就算什么。”
老烈火愤愤地说道:“说就说!你个下流小子。这臭小子觉得爷爷好心,不会伤他,只一味抢攻,令爷爷措手不及。趁爷爷不备,连续布下了好几个阵法,这才把爷爷困了一会,真是个下流小子,下三滥的赖皮。”
“老家伙,你就别管上流下流了,赢了你就是第一流。呃!······好像我也没赢吧?”祁志明嬉皮笑脸地说道。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希好奇地问道:“老前辈,刚才的阵法真得有那么厉害吗?还能把你老人家困在里面吗?还用了这么长时间?”
老烈火没好气地说道:“那臭小子狡猾得很,不是人!臭小子悟性高得很,不敢跟爷爷正面交锋。如不是爷爷的内力深厚,又精通阵法,加上那小子内力不支,或许也是那小子手下留情,不然怕是爷爷要饿死在里面了。下次你小子进去试试,自然就全明白了。”
希吃惊地看了看祁志明,下意识地摇摇头。自己又不傻,跑阵里去干嘛?
只是实在弄不明白,距离和祁志明的第一次见面,也没过去多久啊?怎么祁志明的本领能精进如斯?猛然想起祁志明吸取冰火石的能量而不惧,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小子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