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第一次来到这里,一切都很好奇。游游荡荡,占据了草原上的湖泊,作了居所。
小鹿朵朵经过和小龙长时间的相处,也并没有以前那么恐惧了,偶尔还能一起玩耍呢。
公主在家中巡视了一圈后,便和祁志明在洞府中修炼起来。
洞府中灵石散发出地灵力,氤氲成雾,弥漫在洞中,如梦如幻,似神仙之境。
封闭了洞口,取出灵石和兽核,备好能量液,两人各自盘膝而坐。调动丹田内力,游走于四肢百骸,冲至灵台,再导入丹田,周而复始。丹田中内力不足时,便吸取资源中的灵力,来补充内力。
日复一日,夜以继日,丹田始终处于充盈状态。
祁志明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瓶颈,便停止了修炼。缓缓站起身来,捡起地上一些灵力消失的灵石和兽核的残留物,看了一眼仍在修炼中的公主,慢慢走向草原。
小鹿在草地上撒着欢,追逐着蝴蝶,蹦蹦跳跳。
小龙沉在了湖底,湖水清澈,可以看见它长长的身体,平静地伏在湖底,正睡得香甜。
洞壁上山石缝隙中流下的泉水,依旧在缓缓流淌入湖泊中,后分散,流入草原各处,绵绵不绝。
洞顶的天蓝石,仍旧如晴空的明亮。
这里的一切都有改变,存在的依旧存在。
祁志明慢慢走出了山洞,站在山顶,平静地感受着天地间的气息。
夜色渐深,湿冷的雾气打湿了衣衫,却浑然不觉。天空中云起云涌,星辰遍布。虫鸣兽吼,俱入耳中。盘膝而坐,渐渐进入了无我之境。
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心观万物。
丹田内的灵力在慢慢凝结成形。精炼缩小,再缩小,及至成了一粒黄豆大小的东西。丹田空了,只有一个豆状的东西悬在其中。
祁志明依旧沉浸在天地的气息中,一动不动。周围地灵气涌动起来,聚成一束束白色雾气,自鼻孔而入,汇入丹田。丹田中的豆状物,像发酵般增大,再次凝结,精炼浓缩,又变小。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天空放出了鱼肚白。祁志明身心激荡,不禁长啸起来。穿云裂石,隐隐有龙啸之声,气息绵长,啸声愈来愈高。
搅动起云层翻滚,百兽皆惊,啸声在山峦间回荡。一刻钟后,啸声渐止,胸中浊气荡尽,周身愉悦。
“明哥。”公主在洞口喊道。
祁志明急忙从峰顶一掠而下,公主和小龙都出来了。想必是被自己的啸声惊醒,出来查看的,心中愧疚。
“我忍不住就长啸起来,惊扰到你们了?”祁志明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们没事,明哥现在才是真正地修炼之人了!”公主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祁志明。看着他那莹白如玉地脸庞,炯炯有神地眼睛。
“胡说八道。我早已修炼一些时日了,你是知道的。”祁志明忍不住笑着对公主说道。“只是现在感觉很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全身舒畅。”
“修炼功法,本就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寻常人难有寸进,那是因为灵气稀少。莫说灵石,兽核等天材地宝和各种修炼资源,就是岛上不起眼的花花草草,在人类世界中,也无一不是无价之宝,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
“长老说你是有大机缘的,果然不假。这里的地理条件得天独厚,修炼资源尽为你所用,短短地几个月时间,已经踏入了修炼之门了,恭喜明哥!”公主高兴地说了一大堆,小脸上尽是羡慕。
祁志明听得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地,疑惑地问道:“丫头,你说了半天,什么是修炼之门?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公主娇笑着说道:“看我,只顾着替你高兴了。明哥,在你长啸之前,丹田内有什么异样吧?是不是有了一颗豆大的东西?那就是用你的内力结合了元气,炼成的内丹。只有凝成了内丹,才是真正的修炼者。”
“丫头,你等会。我的丹田内黄豆样的东西是内丹?跟海兽有兽核,小龙有龙丹,都是一样的东西?”祁志明追问道。
小龙听见说到了自己,晃着脑袋点点头,表示认可。
公主也点点头说道:“对,都是一样的。很多人穷其一生都不能做到,明哥,你只几个月就成功了。莫要小看这内丹,最低能给你延长二百年的寿命,并且好处多多,以后自己慢慢体会吧!”
祁志明定了定神,想了想又傻傻地问道:“夜香,你也有内丹吧?你的多大?”
公主忽然羞红了脸,理了理思路说道:“我们生下来就是人形的,内丹也是像人类的四五岁才开始有的。不停地修炼,内丹也会慢慢变大,很慢的。况且内丹不看大小,得看纯度,越精纯越不易破碎。不然内丹再大,纯度不够,碎掉了,也是白费功夫。必须得不停地锤炼,使内丹坚硬才行。”
公主停了一会,又说道:“据说内丹大成后,神通广大。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寿命更是不计岁月。”
祁志明忽然想起,以前在梦中见到的小人,和当时洞中仙风道骨的老者。现在还记忆犹新,那老者说的话和小人对自己的态度,仍历历在目。
回到洞府中坐定,祁志明对公主及小龙讲述了以前的梦景。
本来觉得只是一个梦而已,虽说经常作着相同的梦,可也仅仅只是个梦。
现在觉得有必要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一下了。毕竟自己莫名其妙地进入了这片海域,发生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还莫名其妙地结成了所谓的内丹。
公主和小龙活了几百年了,虽然都有些任性和孩子气地调皮,可见识肯定比自己高很多。
“明哥,你梦见的,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对方可能是内丹大成者,那个小人可能就是修炼而成的化身,机缘到了自会再见的。按理说,人类社会修炼资源匮乏,空气污染严重,毫无灵气可言,怎能修炼至内丹大成呢?”公主疑惑地说道。
小龙在一旁听得摇头晃脑,不知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管他呢!发生在我身上不可思议的事多了去了。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嘛?”祁志明无所谓地说道。
“明哥,蒙你垂爱!夜香与你结为夫妻,你我夫妻生死与共,同享美好。”
“然而人心叵测,你虽仗义多智,仍需小心谨慎。你结丹之事,不可再与他人道起。”
“我知你守信。今日夜香以妻子的名义,恳求你以我为誓,在内丹没有大成之前,决不泄露结丹之事!否则夜香身死,永无轮回!”公主以严厉地口气说道,逼迫祁志明立誓。
祁志感动不已,暗自发誓,决不与人言及结丹之事。却不肯依公主所说,口中明誓,敷衍道:“心中已立誓,绝不违誓。”
公主虽不放心,但让祁志明口中明誓,是绝不可能的。知其对自己情深,只得再三叮嘱。
一连几日,祁志明和公主都没有修炼。花前月下,尽享浪漫。
公主收拾祁志明的行囊时,发现了小龙当时给他的蛟胆。
“明哥,你陆地上的功夫,马马虎虎可以应付过去。可水下功夫却差劲的很,总不能全靠小不让吧?这蛟胆虽比不上内丹,可对水下视物却大有帮助。只是,这是至阳之物,不知你身体能否受得了?”公主看着那蛇胆说道。
“你不是知道我的吗?那恶蛟都被我杀死了,我还不能承受它的蛟胆?难道你忘记火龙珠的灵力还在我体内吗?放心,没事的。”祁志明也想增加水下的本事,不以为然地说道。
“也是,我还真忘记了。你服用炼化了吧,我给你护法。”公主说着,便把蛟胆递给了祁志明。
祁志明捧起蛟胆,浓浓地腥味迎面袭来。不忍多闻,屏住呼吸,咬开一处小口,鲸吸而入。没有预想中的苦涩,反而带有一股药香的气味。清凉地感觉,沿着胸腹如一条冰线,进入了腹中。
一会功夫,身体慢慢燥热起来,越来越热,如火烧一般。
赶紧引导这股热力运转全身,散入四肢。眼红如血,全身通红。
白雾状的气体自头顶发间冒出。
祁志明面目狰狞,强忍着烧灼般地痛苦,小心地引导者这股热力,停在丹田内,感觉热乎乎地。全身皮肤慢慢恢复了平常。
“明哥,感觉怎样?”公主见祁志明没事,提着的心也放下来,急忙问道。
“开始像火烧一样,挺难受的。后来进入丹田,就热乎乎地很舒服了!这蛟胆没有苦味,反而有股药香的味道,很好喝。”祁志明笑着说道,忘记了刚才的痛楚,显得很享受。
“这蛟胆可是宝贝。当然是好东西了,多少人梦寐以求啊!”公主眉开眼笑地说道,比自己吃了还高兴。这就是爱情。
“那以后再遇到,就给你吃吧。”祁志明歉意地说道。
“你傻啊!那是至阳之物,我怎能服用?胡说八道!”公主嗔道。
祁志明嘿嘿地笑着,很不好意思地去摸自己的鼻子。
旁边看热闹的小龙,摇头晃脑地样子很拟人化。虽然样子有点可怕,但看久了,觉得还是挺可爱的。
公主不再理会祁志明和小龙的玩闹,独自收拾起两人的行囊来。事无巨细,乐此不疲。
祁志明看着无趣,便和小龙出了洞府,来到山顶,极目远眺。
洞府中的灵气,虽被祁志明封闭在洞中,不再外泄。林木却仍旧葱郁,岛上灵气仍然充足。
海岛很大,真是一处修炼的宝地。
感叹良久,便驱动小不让,带着小龙在岛上闲逛起来。飞鸟走兽很多,皆不惧人。山花遍野,溪水潺潺,情不自禁地沉醉了。漫步其中,脚步轻移,唯恐踏破宁静。
回到洞府时,公主已经收拾完毕,正在草地上逗弄着小鹿朵朵。
见祁志明和小龙回来,便笑着问道:“你们可有食物带回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饿了。”
“外面风景优美,不忍杀生。岛上野果甜美,一起去吃点吧?”
“也好,这是我们的家,就不要杀生了。我们出去吃果子好了。”
再次来到岛上,公主也沉浸入这美景之中,走走停停,惊叹连连。
“明哥,你在想什么?”公主看到祁志明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在这地方永远生活下去!”祁志明感叹道。
公主感动地说道:“明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心里很是喜欢!安排好族人的归宿,我们就永远生活在这里。一辈子再不过问世事。”
“我有些话可能不该说,但你是我祁志明的妻子,又是族人的公主。长老真得想让人类和你们的族人繁衍后代吗?这些人类最后的结局会怎样?为了保密被杀掉,我肯定不会同意。”祁志明看着公主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族人之美,你已目睹,人类男子绝对会迷恋而不能自拔的。苟洪肯定知道长老之意,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的传统习俗,阻止了他们的计划。”
“男性族人皆已去世。族人虽性命有几百年,但总有去世的那一天,那就是我们人鱼一族灭亡的一天。”
“或许在别的海域,还生活有我们的族人。但寻找了几百年,族人死亡无数,也没有找到。本着人类与人鱼,本是同宗的想法,去最后挽救族人的延续。”
“不过,明哥放心。人类男子只会以为,在浪漫的海岛上演绎了一场浪漫地艳遇,此后再无瓜葛。”公主伤感地说道。
祁志明点点头,没有说话。
为人鱼感到可悲,为事情的荒唐感到无奈。
想必苟洪找到的精英们,在茶余饭后谈论自己的艳遇时,却不知自己的后代,已经生活在另一片海域中了。
话题沉重,祁志明不想再谈论下去。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与自己无关。除了儿子和苟洪外,在人类社会中再无牵挂!
天慢慢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