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明召齐了众人,冷冷地说道:“战士们结成大阵,任何人不得妄动,各人死守自己的方位。器械兵如看到有临阵脱逃者,立即枪毙。这次战斗非比寻常,不可放走一人。苟洪,器械兵归你全权指挥,大家放手搏杀吧!”
一众将士情绪高涨,齐声喊道:“杀,杀,杀,······”
目标岛屿上,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靡靡之音很有诱惑力。
这哪里是座荒岛,说是都市也不为过。这里可比祁志明他们所在的海岛上大百倍,颇具东南亚风情。
待祁志明三人一踏入海岛,岛上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一时间不知东西南北了。
一位老者迎上来,哈哈笑道:“祁先生和海王大驾光临,请入内说话。”灯光又重新开启了。
祁志明见这人修为不高,并无恶意,也就不再为意了。只是笑道:“阁下抬举了,志明还有一位徒弟在饿着肚子呢。”
对方看到后面的信一时,立刻又哈哈笑道:“信一道兄,咱们可是多年不见了,快请,请!”这就把祁志明和希给晾在了外边。
两人对视了一眼,无趣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人家认识自己两人却又不加搭理,还真是有恃无恐了。但三人既然敢来到这里,那就不怕被留下。
又一道声音传来:“祁先生、海王,手下人不识礼数,得罪了,得罪了!”声道人到,是位瘦骨嶙峋的中年人,满脸笑意,让人觉得无比亲切。
祁志明笑道:“这里灯火通明,岛上寂寞,带兄长出来玩耍一番,奈何语言不通,钱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兑换。这是一袋顶级宝石,只要能安排几个看得上眼的姑娘,那就全都是你的了。”
那人还真是个行家,只捏了一下宝石,便能断定出成色。谄媚地笑道:“两位先生在这里随便玩,不收一分钱的。谁不知道两位高人呢?老板早有吩咐,只要是二位在这里玩耍,一定要好好伺候着,是分文不能取的。”
祁志明笑道:“请吃请喝还有请嫖的?不行,不行,我这位兄长不习惯,这些宝石可是真的。找两个最好的清倌,宝石你一半她们一半。”
“小的阮十三,以后还要请两位先生多多提携。其实小的先祖也是华夏人,得了这半袋宝石,十三便是想方设法也要回到华夏的。二位别嫌我十三多嘴,这里的人可全部都是来对付你们的,听说来了很多高手呢。我也知道二位不是普通人,可双拳难敌四手不是?”
“这里清倌人一个都没有,十三有两个待嫁的亲生女儿,只要先生善待她们就行。十三是要跑路的,吉凶未卜,没的让两个黄花闺女,落入贼人之手。老婆去世多年,小女也颇有姿色,乖巧懂事,就请两位先生收做使唤丫头吧,也给她们一条生路。”这阮十三说到可怜之处,眼泪都流下来,话中也无漏洞,断的是心思缜密。
祁志明笑道:“这样最好,如果能被我兄长看上,定会再给你一袋宝石作为奖赏。”
阮十三急忙说道:“这位大先生能瞧得上她们,那就是她们的福气了,又怎么敢要先生的聘礼呢?”
希任凭祁志明在拿自己说事,只是笑笑。
祁志明笑道:“你还说自己的话不多,我家兄长都不高兴了。快点安排,再磨蹭,他就不会去了,你手中的把宝石也要还我。”
阮十三真怕了,“这就到了,马上就到。”
还真的到了一处低矮的房屋,远远地就听见屋内隐隐的哭泣声。
希扭头就走。
阮十三急忙拦住:“先生且慢!死丫头,号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给你们找了家富家公子,以后穿金戴银,也省得再跟着老子受苦了。”
祁志明锁定了周围方圆十几里的范围,笑着对希说道:“哥哥,这两个丫头不错。兄弟先去撒泡尿,你们好好谈谈,买下吧,怪可怜的。”
阮十三殷勤地邀请希进入茅屋,不大的床上坐着两位十五六岁的姑娘。
希笑道:“一颗红宝石一位姑娘,年龄越小越好。十三去买吧,在海岛上多买些。这里没你的事了。”
这可把阮十三吓了一跳,这人是什么恶趣味?还越小越好?
希把宝石一下子哗啦倒了出来,足有上千颗。希可没有心情逗阮十三玩,冷冷地说道:“你也是个人才,不如你也一起跟我们走吧。换作以前,我会立刻杀了你的。现在带我去找五十个女娃娃,五六七八岁的都行。”
阮十三死活不肯,“你们杀了我吧,看你们像好人,原来你们是魔鬼!宝石还给你们,女儿不卖了。”
这时祁志明赶了回来,笑嘻嘻地说道:“阮十三,你欠了赌债,卖女儿就是好人了?我们是来打仗杀人的。带女娃娃回去是为给儿子们当媳妇的,当然那得等十几年之后了。你敢说你没有昧着良心做坏事?刚才跟踪我们兄弟的十二个人,全都被我杀了。你怕不怕?”
阮十三还没有说话,两个少女却一下子扑向了希。
希冷冷地说道:“姑娘请自重!”这人不解风情地把两位姑娘给震了回去。
祁志明笑嘻嘻地对阮十三说道:“你还真是个做间谍的绝佳人选啊。谋财害命啊你?我们也不逼问你们任何事,乖乖跟我们走吧?”
阮十三和两位姑娘很识时务,不再做任何抵抗,忙不迭地点头,也不敢多嘴,立刻奔向了港口。
祁志明对希说道:“希兄,看来是吃不了饭了,这些人太过可恶。”话音刚落,一道神识浮现在两人的面前。
一个胖胖的老者扎着一个冲天小辫子,笑眯眯地说道:“祁先生大驾光临,哪能不好好款待?海王也是老夫平生所仅见。二位请直行十里,老夫在竹林设宴款待。至于老夫叫什么名字?那也早已记不得了。平生好下棋,棋分黑白,人生无常,黑子为死,白子为生。你们可以称老夫为黑白子,老叟也是这么称呼老夫的。”
祁志明深施一礼,故作悲伤地说道:“老叟已经驾鹤西行了。晚辈祁志明已经恭候十老多日了。晚辈不通音律,更不通手谈。前辈摆局,志明勉为其难,职责所在,不得不应。”
黑白子哈哈大笑:“果然是祁志明,那就来吧!老夫恭候。”说完,神识也随之消失了。
希苦笑道:“这黑白子比老叟和陆先生好像更胜一筹。咱们兄弟怕是有些麻烦了。兄弟,如果他们围攻时,可不能心慈手软了,记住你自己说的话,杀无赦。愚兄可是挡不住这位黑白子的。”
祁志明笑道:“如有杀机,在咱们兄弟踏入这片地方时,早就该有埋伏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能把咱们兄弟困在这里的后果,他们当不起。”
让阮十三父女自行去找信一,并不怕他们半路上跑掉。几步便和希来到了一片竹林外。
竹制小桥,溪水潺潺,林木葱郁,鹤舞草坪。
希赞叹道:“真是雅致,好地方!”
黑白子遥遥笑道:“仙鹤起舞,贵客临门,请!请!”话音刚落,便带领十几位老者迎了出来。
林中布有阵法,只是这种粗浅的阵法,也能拿出来卖弄?亏得他们能想得出来。
希扫视了四周一眼,信心大增。
几人在林中缓缓前行,一盘围棋布在石桌上,此时正走在中锋,相斗正酣。
黑白子不无遗憾地说道:“此局,老夫几十年也没能够解开,看来真是老了。”
祁志明笑道:“前辈莫要难为晚辈了,晚辈是真的不懂手谈。如果要解,只能剑指偏锋,直行腹地,先破而后立,再以固守为主。四周子力相接不暇,再落下一子便要被一片白子所代替了。前辈的一盘棋已经下了几十年,应该重摆棋局了。”
“志明下过象棋,虽然不精,但也知道将帅是不能出格的,否则便是胡搅蛮缠了。前辈以为呢?无论是围棋还是象棋,你都已经输了。”
黑白子身边的人齐声呵斥道:“该死,大胆,狂妄!”
希冷冷地说道:“说该死大胆的人出来,一对一,谁都不得事后寻仇,滚出来!”
黑白子的身边还真有几人了闪出来。
祁志明看了黑白子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便冷笑一声:“希兄,杀了他们。”
黑白子这才急忙上前阻挡。
祁志明一声长笑,以掌力遥遥锁定了黑白子的背心:“前辈,不约束弟子对贵客的无礼,这茶不喝也罢。志明如棋艺不精,那就再请前辈摆下棋局。一年一次,还在这里。”
“如果志明想杀人,前辈便是有多少高手都不够杀的。僵持到现在,是为了遍会五湖四海的朋友而来。如不是前辈主动现身相见,那前辈认为我们兄弟是来干嘛的?”
几声惨叫响起,希已经杀了几个出头的人了。
黑白子脸色陡变,却还是笑眯眯地说道:“在老夫面前杀老夫的弟子,你们当真是好胆量!”
希笑道:“他们辱骂咱们,你却不加管束,这样的弟子早晚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前辈怎么不提前管教一下自己的弟子呢?我们兄弟不懂棋艺,但先辈传下了一个棋谱,这就写下来。”
希以指代笔,铁划银钩,一张棋盘生生地刻在光溜溜的岩石上,然后一把棋子撒在棋盘上,图形成剑,剑指南方。
“前辈,看在你这么好客的份上,便是保全你们的修炼者也行。本来就是冲着你们十老来的,要一个不留了!”希淡淡地说道。
黑白子身后又涌出七八人来。
祁志明一见是传说中十老中的人,便轻挥一掌,“都回去,单打还是群殴?先讲好规矩。”
那几人愣是冲开祁志明的掌力,又向希扑去。
祁志明笑道:“黑白子前辈也别旁观了,都一起上吧!生死勿论!希兄退后。”
黑白子被迫卷入了这场争斗,十人各守方位,严阵以待,准备是以守为攻,困住二人了。
祁志明哪里奈烦这些?
灵木巨剑猛然劈下,瞬间又化为无数剑芒,笼罩着整个空间。
神兵在手,剑气冲天。
利刃呼啸,旋转而出。
在黑白子本能地防御时,祁志明却神兵脱手,双掌飞舞,每一掌都是重若千斤,带动起周围的气息,形成一道急速地气漩。
身影晃动中,右掌缓缓击出,很慢,慢腾腾地把右掌伸出。四周突然间完全静止了下来,耳畔只有炙热燃烧着空气,发出的“嗡嗡”声响,声音有些杂乱。
炙热的气息压得那几人喘不过气来,身体被死死钉住,不能移动分毫。
死亡的恐惧瞬间摧毁了这些所谓高人的心理,各种哀嚎响起。
黑白子还是很厉害的。
“祁志明,你便是杀了老夫,也不能解决问题。”黑白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祁志明发出的掌力不能收回,只好硬生生地微微偏向一侧,留下了黑白子和四位老者,其他人却被化为了灰烬。
“黑白子前辈,你遍邀世界各地高手,与志明放手一搏吧。不然,你把这袋子用稻米装满吧。以十日为限,到时来拿袋子。”
希和祁志明看看这里的惨状,扭头就向外走去,希边走边抱怨起信一来。
祁志明笑道:“希兄,有地方吃饭不用付账,应该很好吧?信一今晚就能赢下一个酒店来。”
“嘿,信一这家伙,买下个酒店也行。早说嘛,一天都没有吃顿好饭了。”
“信一肯定认识那阮十三,也会让阮十三经营酒店的。赌点什么吧?”
“我赌个屁?我赌信一不会找老婆!”
祁志明愣住了,想起了和公主的不愉快。
希也后悔的想要把舌头咽下去。
祁志明笑道:“希兄,你如输了,便给信一安排房屋和日用品吧!”
希疑惑地问道:“志明,这些都是小事。信一怎么能知道咱们去哪?再说信一多少年没来过了,又······又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变迁?又······又怎么知道······呸!这家伙早就来过这里?十年以前,就看好人家闺女了?”
“胡扯归胡扯,希兄可别羞着人家姑娘,她们那个爹也就罢了。总之,希兄是要输了。信一是以前不敢来这里,结果错过了两位天才的修炼时间,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信一这家伙,不声不响地把咱们蒙在了鼓里,大老远地跑过来,又把咱们当作了挡箭牌。到现在才敢前来抢人,真难为他了。”
希难以置信地说道:“兄弟说得天才,便是那两位小姑娘吗?她们除了有些伶俐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如真是了不得的天才,黑白子等人又怎能错过?还不早就收归门下了?”
祁志明笑道:“阮十三本领平平,心机和见识可是厉害的。这人能单独与咱们接触,一路上领咱们前来,完全不惧后面跟踪的尾巴,必然有所倚仗。在这里以黑白子最为厉害。不依靠黑白子,那他的底气又来自哪里?”
“那两个小丫头本领不高,但肯定能让这些尾巴有来无回的,并且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信一撇下咱们独自去吃喝,这也不符合他的性格。这里的势力应该是分为二股的,黑白子只是一方面。”
希感叹道:“嘿!人类寿命不过百年,偏偏有这么多心机,愚兄自愧不如。既然阮十三和那两个小丫头能够自保,那咱们去看看信一在玩什么把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