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中一切如旧,几年的时间对于社会中的人来说,可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但海域中却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仿佛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祁志明看着传送阵旁无数模糊的脚印,便知道瘦男已经有多少次在此徘徊过了。一时间,感觉有些心酸起来。
周围被踩踏过的地方,早已落下了厚厚地一层枯黄的树叶。几抹小草的新绿点缀其中,更显耀眼。抬眼看看希,不禁摇了摇头。
希急忙召唤海族,吩咐让雷吟和瘦男前来,了解一下海域的情况。
一会儿雷吟就带着一大帮海族首领,洋洋自得地上前拜见希和祁志明,态度很是恭敬。
祁志明一看后面的海族首领郁闷的样子,便肯定他们这些年的日子不好过。但这是希兄的家事,自己不好参入。
希冷冷地说道:“瘦男呢?他怎么还不来?”
雷吟恭敬地说道:“瘦男师兄事务繁忙,可能一时不能脱身,已经派海族传令过去了。”
祁志明远远地发出传音,召唤瘦男,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心中焦躁起来。沉声说道:“一队去往员峤,二队去往岱舆。各率本部,佩戴甲马,速去速回。三队、四队在此守护。希兄,兄弟先去岛上和结界入口处瞧瞧。”
希勃然大怒:“畜生,你把瘦男和苟洪他们怎么了?你们都说说,快说!”希又指向其他海族首领,厉声问道。
祁志明叹息了一声:“雷吟,海王令在你这里吧?交还给希兄吧。瘦男、苟洪、胖女都在你手中吧?”
雷吟轻声笑道:“师父教会了弟子那么多称王夺嫡的故事,不用岂不可惜了?不错,海王令是在弟子手中。师父带回这么多娃娃兵是想与弟子为敌吗?师兄师姐和师叔都在弟子手中。师父神功盖世,但心软情重,只要师父允许弟子独掌海域,一切都好说。弟子身为海王,又怎能允许海王令在别人手中呢?”
祁志明低声说道:“希兄,他手中的海王令是假的,瘦男就在咱们身后。说点软话,看看这小子有多大的底气。苟洪不会上当,可能胖女也不会。小龙和无嗔师太等人并没有现身,那便是不想掺和这些事了。”
希叹息一声,冷冷地问道:“雷吟,已经让你独掌海域了,瘦男是你师兄,代我帮助你而已。你好好经营,而不是把各族首领当作随从陪你四处玩耍,让他们不能管理自己本族的事务。”
“一朝天子一朝臣,三朝元老不能留!他们都老了,换成年轻人更好,更听话。”雷吟把玩着海王令,淡淡地说道。眼睛却紧盯着祁志明,“师父,弟子没有违备戒律戒条。师父不能以师门训诫治弟子的罪。祖父也不能以海族条律来治我的罪。现在海域空前的和睦,而且我也没杀一人。”
希冷笑一声:“背心离德是你师父刚才说过的话,畜生,还不伏罪吗?各族首领退到一边,老子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雷吟急忙用海王令指着各族首领,厉声说道:“今日生死与共,他日富贵共享。后退者死。”
各族首领无一跟随他,齐齐地向希伏地请罪:“请海王惩罚。”
雷吟狗急跳墙,以内力催动海王令,想要把一众首领杀死在此地。接连催动海王令,却不能见功,急忙又跪地求饶起来,“师父饶命,弟子并无恶行。”
祁志明痛心地说道:“雷吟,你在刚才之前确实并无恶行。你的一些行为建议也值得考虑。但你的海王令对着的是一众首领和你的祖父及师父。如果你会用,我们早已经化为灰烬了。师父也有责任,不忍杀你。雷吟再学几年吧,好好修炼心性。几日之后,我们会去拜访其他几座神山,你到时跟随师兄弟们一起去吧。”
雷吟突然大哭起来:“师父,弟子还能回到您身边吗?弟子这些年生活的也很辛苦。怕这怕那,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祁志明抬眼看向一众海族首领,歉意地说道:“雷吟年幼,教不严,师之惰。各位有什么损失和仇恨的,让瘦男一一记录下了,让雷吟慢慢偿还。如有未解之仇,我祁志明转换方式替雷吟偿还诸位。雷吟,磕头拜谢诸位首领的宽宏大量!然后再谢过瘦男吧!”
在雷吟跪拜海族一众首领时,瘦男自一旁闪出,恭敬地把海王令交给了希。惭愧地说道:“弟子无能,愧对师伯重托。还好师弟本性纯厚,并未铸成大错。”
希深深地叹了口气:“雷吟今日已死,多亏志明和瘦男让他重生。畜生,还不谢过师父师兄?”
雷吟羞愧地对瘦男说道:“师兄大仁大德,师弟已是再世为人了。”说完退到了祁志明的身后,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希呵斥了一众海族的盲从一番,然后让瘦男上前登记各人的损失和有雷吟处理不当的事情。
众海族在瘦男的严肃下,不得不说了个明明白白。
希听后悚然动容。
祁志明看都没有看那清单,一下子撕了个粉碎,右手一摆,尽数化为灰烬。轻声说道:“雷吟起身,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出师之日,便是你的还债之时,你慢慢还吧。现在你没有大恶,师父就饶你这一次,也仅仅这一次而已。”
雷吟再也不似往日的巧舌如簧了,呐呐不能言。
希感激祁志明的成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点头。懊恼自己急于让雷吟接任这海王的重任。悔不该当初不听祁志明的劝告,让雷吟再学习几年出师。
回到神仙岛上,胖女笑哈哈地拜见了希和祁志明,正面狠狠地掴了雷吟一记耳光:“小子,苟洪师叔四年没有回岛了。老娘四年没有离岛了。哥哥整天被你的破事弄得焦头烂额。如不是师父严训,老娘早就去拧下你的小脑袋来烤了吃了。”
雷吟泪汪汪地施礼:“师姐,师弟知错了。我这就去给师姐弄好吃的。”
胖女立时两眼放光了,望着乌压压地一大片人,立时又垮下脸来:“这些人都要吃饭的吧?去哪弄这么多吃的?”
果果凑上前去:“胖师姐,今后小师弟跟你吃点剩下的就行。”
胖女愣了一下,旋风一般地扑了上去,抓住果果就是一顿猛晃:“果果,姐姐见你时,你才这么一点点高,小家雀还是很可爱的。现在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高了?看你瘦的,快和哥哥一个样子了。”
果果大窘,众人大笑。
希叹气道:“大家都是这样该多好啊,何必争来争去的?”
祁志明笑道:“瘦男雷吟还有一众战士,都需要好好历练几年。他们的心智还不成熟,咱们兄弟还得辛苦几年才行。这里没事,过几日就去其他神山还礼还书,选三十人同去历练。”
希苦笑道:“只是不知雷吟栽了这个大跟头,以后还能不能有重掌海域的信心?别让兄弟白费苦心才好。”
“雷吟相比陌陌,少了些稳重,多了些张扬。经历了这次变故,心态能更加沉稳一些,这次是不出师不放行的。”祁志明不能承诺的太多。
小龙和苟洪也回来了,高兴地和祁志明及希拥抱互相捶打着,对于雷吟的跪拜,却是理都不理。
瘦男又是一通解释。
去神山上的战士也已经回来了,虽然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但山民衣食无忧的信息,也足够让祁志明高兴地合不拢嘴了。看望了岛上留下的众人,见大家的容貌并未改变,心下甚慰。
吩咐各队战士先行休整,于第二日同时出发,去往各地收集能量液,猎取食物制成肉干,带在身上作为路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