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上只待了几日,陆地果然紧跟着祁志明学习处理问题了。
岛上的人对祁志明都很尊敬,对陆地更是神仙一样膜拜,自然是言听计从。
陆地全然不通世事,只当别人应承下他的话来了,自然就会不折不扣地去办理了。当初说苟洪而敲打祁志明时的那种心机全然没有了。这应了他那句话“入世便不能修炼,修炼了便不能入世。”
祁志明想起好久没有去看望人鱼长老了。
公主也没提起过人鱼一族的事,不知道那帮小子乱成什么样子了?
长老把他们当成宝贝一样宠着,打不得骂不得,现在就用陆地去压压长老,顺便让他们自己能争口气。毕竟男子汉的活着,不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起码得有保护老婆孩子的能力吧?在没有法律约束的地方,讲人伦道德只是个傻瓜。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还不如自己努力来得更实际。
长老见到祁志明,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志明可是稀客了,难得有时间过来。快,里边请。”好像忘记了因为人类青年和海族争执时,对祁志明的呵斥了。长老再看向陆地时,一个趔趄险些吓趴下。
这不奇怪,人类屠杀人鱼的例子可不少。陆地的修为高深莫测,但长老却能看出是他的克星。看来陆地的杀业还真不少,无形中就带着一股杀气。
祁志明急忙说道:“长老,这位是陆先生,是游历而来的。”
陆地善意地笑了笑,长老才放下心来。
喝了一会儿茶,祁志明问道:“长老,那帮青年最近在干什么?本领可有精进?”
长老顿时变了脸色,愤愤地说道:“别提了,都是些好吃懒做的人,整天无所事事。现在整日聚在一起喝酒取乐,烦了还搞出一个换妻的游戏,不同意就闹。族人终生只有一个伴侣,哪里肯从?打架打不过自己的老婆,索性就在附近的岛上乱窜了,家也不回。不是怕族人伤心,老夫早就杀了。唉!”
祁志明也不表态,问陆地道:“陆先生,这事怎么办?”
陆地不以为然地说道:“狠狠教训一顿,再不行就杀了。天下好男儿多得是,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杀不得!不行也得教育到行。这帮家伙是彻底坏透了。长老,让苟洪带他们好好训练一番吧,那边有苟洪做教官,正在练兵呢。这岛上不用防御了,没人敢上岛的。爷爷很闷,也很希望你能去。娃娃们都在学习知识、阵法、修炼、医术、机械各种各样。海域的娃娃都去了,很多娃娃呢。族人可以跟着夜香,这岛我用大阵封闭就行,有事没事的,可以回来看看。”祁志明推心置腹地劝解着。
长老有些犹豫,“这是先祖留下的基业,怎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志明的主意是很好,也应该这样做。你现在自己一人就能封闭这个岛了吗?好吧,老头子这就准备搬去你们那里。公主怎么不来?”
祁志明说道:“现在岛上是女人说了算,她们都很忙。我是闲人了,想起很久没有来看望长老了,这不得空就来了吗?”
长老絮絮叨叨了半天,才出去安排。
祁志明带陆地去看自己和苟洪以前的住处,海底的通道,藏宝洞以及滴有岩髓的莲池,事无巨细,一一解说,真诚而自然。
陆地长叹了一口气,“志明,你不是傻子就是圣人,陆某佩服!你以前想给我找的修炼场所,就是这莲池吧?人鱼岛附近,唯有这里最好,好,很好。陆某不夺人所爱,你便是给也不能接受。陆某没有服过人,看得起的人不是被老夫打死,就是杀了。”
祁志明神情黯然地说道:“我宁愿是个傻子,也不愿当圣人,我以后还要杀好多人呢。我未见面的师父刘武,是被人重伤而死的。能破我师父阵法的人,还会用同样的阵法对付我的,这仇非报不可。”
“师父留下的宝藏,也差点要了苟洪的命,事情总是有利有弊的。开始我以为是八爪害了我师父,差点杀了他。现在不再盲目了,上次闯入结界的四人,能闯到守护大阵的第八层,肯定他们后面的人就是杀死师父的人,也是保皇一族的人,所以我会在斗阵时杀了他,为师父报仇的。对于胜负,我看得很淡。如果杀了他们的族长不会再有麻烦,我也能杀了。但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越来越糟糕。”
“陆某没有过一个朋友,自今日开始,你祁志明算是第一个了。让苟洪把那帮混蛋快点带走吧,让你老婆把这些娘们和老头带走。封闭这个岛就离开吧,也免得你伤感。”陆地急急地催促道。
祁志明习惯性地笑笑,“那就走吧,那帮家伙最好交给胖女训练,怕是长老也不能逼他们去训练的。待长老离开,直接封岛就行。完成了这里的事,就去昆仑门,让他们尽快完成先生的功德,以免和保皇一族开战后,连累到他们。信一也得安排好他的徒子徒孙,好多事情要做啊。”
公主和胖女过来,直接把人全部带走了。
祁志明也布阵封闭了人鱼岛。
两人溜溜达达地回到了神仙岛。喊来了信一和希,商量一下对付保皇一族的事。
希和信一异口同声地反对。
信一肃然说道:“师父,保皇一族是自古就传承下来的了。门下弟子在江湖行走,谁都礼让三分。好在他们门规极严,鲜少有劣名出现。底蕴深厚,又有政府背景,号令各个隐世门派,没有不给面子的。咱们以逸待劳,有那几个隐世前辈出手,定然无恙,又何苦去刺激他们呢?再说民不与官斗,赢了又怎样?到时给你来个死不认账,师父还能把全部他们杀光吗?弟子不同意师父去冒险。”
希沉声说道:“愚兄和兄弟生死与共。现在娘们掌权,这些日子看着也头头是道,可谓戒备森严,万无一失。有守护大阵和三杀阵,他们如要强攻,也得好好想想。看他们还有几个长老护法?去外界对敌,有些不明智。”
祁志明长舒了一口气,“我与陆先生前去。单打独斗,一对一。斗不过族长,还杀不了长老护法门人弟子?三局两胜,第一阵就斗阵法。守护大阵中那四人能闯到八层阵法,但实力却不匹配。定然有人知晓我师父的阵法,很可能就是伤害我师父致死的凶手,必须杀了他们为师父报仇。即是那人的后代,那也是仇人。”
“第二阵,用紫竹藤对敌。为避免以后的麻烦,一战定输赢,我也是有把握的,不然他们会没完没了地攻打结界。抓了他们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冒险出击。或许他们巴不得呢,但又有何惧?被人欺上门来,这可不是咱们的习惯。”
“第三阵,比试轻身功法。那族长的修为应该和陆先生差不多,施展缩地成寸和神行功法,也未必能输,必要时带上甲马。”
“希兄守好结界,信一把你的门派带到海域来,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去报复。此行只我和陆先生前去。信一接到门人就立刻回来,与希兄守护结界。约定比武期间,如敢再来进攻,便杀他们十人。”
希和信一见祁志明已经计划完整,也不再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都知道祁志明有多倔,只好齐齐地看向了陆地。
陆地淡淡地笑着:“别这么看着老夫。老夫只保证这小子能一对一比试,输了也能带他回来,打架的事老夫不干。你们去的人多了,老夫可带不走。志明说得对,你们守好门户就行。小希和信一你们比这小子厉害吗?谁厉害谁去。信一,今晚就动身去接你的徒子徒孙。老夫和志明先去昆仑门,咱们不会再见面的。别让你师父去救你们,喊上你们的飞行器,快去快回,这么多人也是够麻烦的了。”
信一也不争辩,深施一礼,起身就走。
希对陆地拱拱手:“拜托陆先生了。志明嘴硬心软,以前对陆先生多有得罪,希在这里给先生赔罪。志明即使死了,也劳烦先生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希定当厚报。”说完,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地看了祁志明一眼,“不错,这两人可以结交。但老夫只能在你小子不死的前提下,带你逃跑。你要是死了,带回来还有什么意思?”
祁志明淡淡地说道:“我要死了,麻烦就大了。那样一来,保皇一族早晚都得亡。再过十几二十几年,我儿子女儿会让千万人给我陪葬的。所有的兄弟能时刻猎杀保皇一族所有的人。只夜香一人灭忙他们全部。所以我死不了,也不能死。他们也不敢杀更不敢抓。”
陆地眉毛一挑,想了一下,沉声说道:“可能是这样的,也完全有这个可能。老夫明白了,你对海域很重要,就像他们的亲人一样。”
祁志明没法解释,摇摇头:“陆先生,这叫感情。你慢慢体会吧,咱们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