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祁志明如梗在喉的是捉住的那六个人。
对于青衫客,祁志明有种别样的感情,从内心便有抵触杀他的念头。虽然青衫客口口声声地要夺舍,但当时以他的能力,夺舍是轻而易举的事。
青衫客跟自己相貌极其相似。自己对于父母的亏欠,每每回想起来,便心痛如绞。虽说世间再无长辈了,可也隐隐有些期待。
老烈火说过,“想要你命的人,即便是当场杀不死他,也要以后想办法杀了他,永绝后患,不管他是有多大的苦衷。因为你必须活着,不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杀你的机会。”
信一不止一次地前来询问对那六人的处理。以信一的意思,就是直接杀了。这与老烈火的想法一致。
让祁志明犹豫不定的是青衫客,其他五人,杀了也就杀了。不怕得罪世俗间所谓的保皇一派。修炼之路,容不得别人惦记。虽然这几人在世上举足轻重,可他们是要自己命的人,这样的人杀一个少一个。
但祁志明还是去请教了陆地。
陆地问道:“他们六人用合击之术伤了你?如果你的阵法在你重伤之时,还没有布成会怎样?”
祁志明坦诚说道:“会被抓走,会被严刑拷打,会被逼问这里的位置,然后再谋夺取,之后便会杀了我。”
陆地笑了,“那青衫客是你祖先或许不假,他可有放过你的打算?”
祁志明摇了摇头。
陆地哼了一声,“青衫客有放过你的打算,已经放过你两次了。现在他是没有办法了,才想把你抓回去,他也是无可奈何了。不知道青衫客这人是恪守誓言还是另有高人下令?老夫记得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
陆地陷入了沉思。
祁志明盘膝闭目,也不催促。
陆地自有他的一套办法去洞悉这一切,别人是学不来的,这是修为深浅的区别。
半晌,陆地睁开了眼睛,盯着祁志明说道:“志明,如果你胆子够大,直接炼化他们的元婴。这对你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下次对敌便不会这么不堪了。胆小就永远囚禁,不能放他们离开。是你那徒弟在他们身上做了手脚吧?你得多谢你徒弟,不然这里早就是腥风血雨了。对方有高人,难得还能存留于这个世上。”
祁志明道了声:“多谢陆先生。”然后就向外走去。
陆地忍不住问道:“你小子想怎么做?不声不吭就走了吗?”
祁志明头也不回地说道:“放了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连陆先生都害怕的人,我祁志明可不敢得罪。这里千万生灵,我可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腥风血雨,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陆地愣了一下,又笑道:“你小子又是在诳我?这么好的地方去哪找?你能舍得?哈哈!”
祁志明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陆地再三警告,全然不去理会。
陆地急了,一下挡住了祁志明的去路,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子,你赢了。说吧,你鬼心眼多,怎么做?”
祁志明哼了一声,“陆先生神仙一样的人物,这事还来问我?陆先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祁志明不掺和。唯一保全这里生灵的办法就是放这几个人离开。打又打不过,还有别的办法吗?别惹怒人家就好。我再大的委屈也受过,这点委屈算什么?自保总行了吧?”
陆地嘿嘿笑道:“你祁志明就不像个爷们,冠冕堂皇地找些理由掩饰自己的胆小怕死。实际上就不是个男子汉,你那些老婆也是鬼迷心窍,嫁给了你,真是可惜了!”
祁志明气极反笑:“陆先生是真正的高人,东躲西藏的本领是最高的。我祁志明如果如先生一样,何处不能容身?至于我祁志明是不是男子汉,由不得陆先生来评价。如果陆先生有绝世容颜的后代女子,年龄相当,让她试试便知,告辞。”
陆地被祁志明的话给绕晕了,突然醒悟过来,不怒反笑:“志明,生命攸关还能如此泰然自如,也是难得。老夫没有直系亲属,但还有旁系亲属女子,姿色比之你最漂亮的妻子也不相上下。等老夫带来证明你是男子汉?总归女子大了要出嫁的,你也勉强算得上是不错的了,也不会辱没于那女子。不知你能否保全自己的妻儿老小?”
祁志明哈哈大笑道:“陆先生真够无耻的,拿女子换自己的安逸?亏你还自诩高人,对方有这么可怕吗?志明本领低微,但血气犹存。虽不能力敌,但也会拼死周旋。陆先生放心,只要志明还有一口气,绝不会让先生受到一丝伤害就是了。”
陆地不急不躁地问道:“君子无戏言,击掌为誓!”
祁志明冷冷地看着陆地,戏谑道:“陆先生能活到如今,当真值得珍惜。但君子一说,似乎离先生很远。也罢,先生是客,理当如此。如果击掌能让先生放心,那就击掌吧!”
两人击掌已毕,陆地古怪地笑了起来。
祁志明登时紧张起来,全神戒备着,陆地的笑法明显是不怀好意。
陆地拍拍手,喊道:“羽儿,出来吧。你的夫君在等你了。”
祁志明第一反应就是,这是陆地的圈套,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随后又坦然起来,“你陆先生也不能拉郎配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让你去对敌,你敢吗?哼,拿女人来做文章,真够无耻的,看你还玩什么花样?”
一会儿便从洞中走出一位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现代人的装束打扮,眉目顾盼之间刚强有力,一看就是位假小子性格。
那女子扫视了一眼祁志明,对陆地施礼道:“祖爷爷,您给羽儿找的夫君就是这一位啊?那可不能顺您的心了。这小子三拳两脚就被打趴下了,怎能当羽儿的夫君?”
祁志明深深地看了陆地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无耻,真够无耻的,摇摇头,扭头就走。
陆地的一句话就让他止住了脚步。“羽儿是那几人的头领,辈分之高,更在那些人之上。你走了怎么处理?老夫可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
祁志明怒气顿生,“陆先生,觉得这样戏耍有意思吗?鱼死网破的道理你应该懂的。先不说结界之处能进来的人不多,便是这岛上,陆先生也不能随意行走。陆先生是真以为我祁志明软弱可欺吗?你这是喧宾夺主。”
那名叫羽儿的女子,眉毛倒竖:“你就是祁志明,抓了我们那几个人在哪里?快放出来,看在祖爷爷的面子,不再为难你了。”
祁志明狠狠地拍了几下脑袋,把气得晕乎乎的脑袋摇了摇,深深地吐了一口闷气。沉声说道:“陆先生,你破坏了作为客人该守的规矩。现在请你带着你这个什么羽儿一起离开!”
陆地却幸灾乐祸地鼓动那名叫羽儿的女子说道:“羽儿,这家伙说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男子汉,是那种下流的见识。趁现在他重伤未愈,赶紧教训他一下。不然咱爷们可有的受了,说不定就会被赶走了。”
羽儿愣了一下,盯着祁志明问道:“祁志明,你认识我?”
祁志明当然不能把和陆地说的荤话对一个姑娘说出来了,摇了摇头,低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羽儿疑惑地看向陆地。
陆地说道:“祁志明说过的,也和爷爷击掌了,就是说让爷爷家的绝色女子,并且年龄相当的,和他证明一下是否他是男子汉。祁志明,你敢否认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祁志明冷冷地说道:“这都是你陆先生的圈套,是你逼我的。男子汉敢作敢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那羽儿也已经二十多岁了,再装男子可也是个女儿身,哪能不明白这些话的含义?狠狠地瞪了陆地一眼,缓缓地对祁志明说道:“你也不是好人,今天让我把人带走,事情就此揭过去。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怎样?”
祁志明说道:“可以,但你能说了算吗?陆先生可是说过,有让他害怕的人物存在。当时讲好了青峰山是一对一,可规矩全乱了。那几个人可差点要了我的命,这话怎么说?”
羽儿怒声呵斥道:“你想怎么办?难道非要打一场才行?”
祁志明哼了一声:“你果然没有脑子,我知道陆先生为什么能骗你来了。”
羽儿脾气火爆,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右掌拍出,飘忽不定,满天掌影如山,内力含而不发,锁住了祁志明进退躲避的各个方位。
祁志明长笑一声,不避不让,左掌击出,右掌环抱。羽儿的身题如羽毛般,借着祁志明的掌力,轻轻地飘了出去。
待到羽儿再次飘近,祁志明右掌猛然击出,一缕蓝幽幽地火焰长长地伸展出去,直袭羽儿的面门,羽儿再次退了回去。
论身法,能比过祁志明的可不多。
祁志明长笑一声,揉身猛扑,双掌直击而下。
羽儿不避不让,双掌击实,各自退了一步。
祁志明笑道:“丫头,功夫不错!如果真给我当老婆,那你得学会温柔一些。不然一天三遍打你屁股,怎么样?”
羽儿突然媚笑道:“相公喜欢怎样就怎样好了。祖爷爷已经把羽儿许配给相公了,一切全凭相公安排,只要相公高兴就好。”
祁志明色迷心窍地说道:“娘子真好,女孩子本该如此这就跟相公走吧。”缓缓靠近了羽儿。
羽儿也往上凑,在靠近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出手,近身肉搏起来。各自双掌翻飞,直斗了半晌。只是见招拆招,谁也没有再用内力。
岛上众人都被吸引过来,叽叽喳喳议论着羽儿的来历。
姬燕轻笑道:“姐姐们,果然是明哥处处留情,这不人家打上门来了?明哥也是,人家大姑娘哪能随便睡啊?娶回来算了,咱们姐妹也可以做个伴,都别打了!”
羽儿更是怒不可遏,圆瞪双眼,愤愤地骂道:“祁志明,这都是你安排的吗?你可真够无耻的,真不是男子汉的行为。”
祁志明见招拆招,厚着脸皮嘿嘿笑道:“夫妻敦伦,只有自己体会才行,别人说的不能作数,你说不是男子汉便不是了?”
羽儿大怒,突然变招,凌厉攻杀起来,气疯了,也并不防护。
祁志明双掌齐出,中途变掌为爪,左右虚晃,轻声笑道:“娘子累了,今晚可是要洞房的,先歇息一会儿吧。”
羽儿急忙抵挡,可哪里又能看清祁志明的身影和掌法,在被制住的一瞬间,两眼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祁志明不忍再戏耍,直接把羽儿扔向公主,“看好她,很危险的。”
陆地笑道:“祁志明,这是你老婆了。你所有的答案都在羽儿身上,你不是说你是男子汉吗?那就让她知道。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祁志明看着陆地慢慢地进入山洞,再看看在公主身边哭泣的羽儿。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抓住希的手说道:“希兄,一起喝酒。”
希取笑道:“兄弟能舍弃洞房,愚兄当然相陪。只是这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当然,夜香给她用些手法,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公主瞪了一眼祁志明,默不作声地带着那个羽儿走了。
祁志明无辜地说道:“希兄,这你都看见了,兄弟是无辜的。”
希笑道:“兄弟,没人关心你找几个老婆。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那几个老家伙,是留还是杀了?”
祁志明吓了一跳,“干嘛要杀?留着他们作陪练多好?夜香肯定会放了那女人的。希兄,赶快找人去练习,这些人可是难得地陪练对手。”
希哈哈大笑道:“让信一给他们解除禁制,还勉强够资格陪练。”
信一冷冷地说道:“希兄,这些人一旦解除禁制,也只有师父能制住他们。这几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希兄想和他们打一场吗?堂堂正正地比试一下?”
希点点头。
祁志明说道:“希兄,你俩一旦比武,总有输赢,一旦他赢了呢?怎么说?放还是不放?”
信一笑了笑:“师父,赢了希兄的人,美酒佳肴伺候,输了也一样。”
祁志明只是笑了笑,以后的日子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