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北面,一座巍峨肃穆,磅礴大气的宫殿中门大开,太监跪于中道两侧,禁卫分列四方。
远处影影绰绰来了一群人,当先者身着明黄五爪金龙袍,头戴垂珠冕旒冠,神情肃穆,龙行阔步,正是青云国天子,庆云帝萧厉。
庆云帝之后跟随着皇后,宗正,以及十来位德高望重的文武大臣。荣王萧崇携王妃林雨晴,长子萧鼎,次子萧景也在其中。而三子萧言,则被林雨晴抱在怀里,含着蜜饯,东张西望。
这一日,正值萧言周岁之日,萧言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一年了。
一年间,萧言初步了解了这个世界,同时也彻底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严肃、恋家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一切像父亲看齐的大哥,逗比属性的二哥,甚至自家后花园里养的千余条锦鲤都是那么可爱!
作为一个实际心理年龄已经成年的穿越人士,萧言理所当然的表现出与普通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平时不哭不闹,也不爱玩拨浪鼓、小风车等小孩玩具,就爱赖在荣王府浩大的书房内,一翻就是一天。而且萧言才七个月就学说话,九个月就口齿清晰与常人无异了……当然,还是一口奶音……
而萧言通过翻阅荣王府藏书,了解到自己将要在一周岁时开武道。所谓开武道,共分为两步,一为择器,一为引元。
而因为萧崇乃亲王荣王之子,所以萧言的开武道仪式,在宫内太庙举行,甚至庆云帝携皇后及重臣亲至观礼。
到得太庙,四周太监侍卫三呼万岁,而后在掌印太监、执笔太监、擎剑太监、瑾香太监的指引下,众人扶正衣冠,井然而入。
入得宫殿,迎面而来一巨型屏风,通体白玉雕成,却有一青色巨龙盘旋其上,栩栩如生,威风凛凛。萧言甚至认为,只要滴血认主,青龙就能腾空而起。
绕过屏风,入眼一个三亩见方的庭院,青条石铺设,两侧有一排松柏,雄伟苍劲,巍峨挺拔。两侧抄手游廊,环抱主殿。
四大监引着众人来到早已在院中布置好的三牲祭台,这时宗正穆王萧江越众而出。宗正从衣袖里掏出一份祭表,行跪礼。其后上至帝王、下至大臣、太监,皆俯首跪拜。宗正展开祭表念道:“青云国太祖二十六代孙,宗正萧江昭告于列祖列宗:天下海晏河清,时和岁丰,我青云国威加四海,繁荣昌盛。但后世子孙莫敢贪图享乐,莫不居安思危,以期文安天下,武压四方。今有太祖二十八世嫡孙名言者,时满周岁,特请列位祖先见证、护佑,为其择器、引元……”宗正读完祭文,在香炉里引燃后,向着正殿一礼,而后喝道:“开宗祠!”
四大监从后上到大殿门前,四人合力推开朱红色的八开大门。众人齐声大喝:“恭迎青云国列位先帝!”声音低沉、肃穆,呼的一阵凉风自殿内吹出,刮得祭台上的红烛一阵摇曳,两侧的松柏沙沙着响。
这个阵仗着实吓了萧言一跳:“我的妈耶,这真是要闹鬼的节奏吗?这青云国的历代爷,会不会看出他们这灰孙子是个冒牌货,一巴掌把我给拍死了……”想着想着,不由得一哆嗦。
林雨晴感觉到身旁萧言的异样,轻轻拍了拍萧言,心想到底是个孩子,平日里看着老气横秋的,到底还是有露怯的时候。
萧江这时转身道:“仪式已毕,诸位请起吧。”又匆忙走到庆云帝身前将他扶起,轻声道:“圣上,祭祖仪式已完成,接下来可以开始择器、引元了。”
“王叔不必事事问我,你是宗正,这一切就按祖传的流程办理就好。”庆云帝说完,与众大臣一起在四大监的引领下在观礼台就坐。
这时,宗正看向萧言,神情严肃道:“萧言,今日开宗祠,告先祖,为你择器、引元,望你日后勤修苦练,护卫我青云国运,莫坠我青云之威,知否?”
萧言离开母亲怀抱,摇摇晃晃的走向前去,一滴鼻涕若隐若现,结结巴巴道:“老爷……爷,妈妈,妈妈说,我要,要,听你的。”说完,一举袖子把鼻涕擦了。
“噗呲~”萧景看见平时机灵鬼一样的三弟故意装傻,愣是没憋住。刚想说话,旁边父亲一个眼神过来,才让他想起,这是在太庙,不可差池。三弟可以装傻充愣,那是因为他本来就刚满周岁,这种表现倒是正常。
宗正看见萧言衣袖上的一点亮晶晶,也是一脸黑线。为了快些结束,当下不再拖沓。只见他走到祭台前,从袖口掏出一个青铜琉璃盒,盒上有一八卦密码锁。宗正将盒子放置在祭台上,双手灌注真元,只见八卦锁一阵旋转。
“啪”,青铜琉璃盒发出一声轻响后缓缓大开,里面明黄色的底衬上,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天蓝色宝石,闪着幽蓝的炫光。宗对着宗祠牌位再施一礼,俯首道:“请诸位先祖开启灵界!”
随着宗正话音落地,顿起微风,台下众人只觉周围空气一凝,祭台上突然出现一个蓝色漩涡,隐隐有光华浮现,像是一个繁奥的阵法。
观礼台上,庆云帝看着灵界入口若有所思:“这萧言虽说看着与普通孩童无异,但总归是天降异象而生,若是能在境界内将其除去,倒是一件好事。可惜,灵界被历代先祖精魂守护,是绝不可能让谁在灵界内伤其后代的。”想着,微一摇头,多想无益。
庆云帝身后众大臣此刻也是盯着灵界交头接耳,青云国皇族灵界,可是寻常难以一见的。
“这就是皇族灵界?听说此界只有当朝亲王的后人才能入内开武道,就连郡王后代都不可以。”一个四十出头的新晋二品大臣,侧头问向身旁一位须发皆白的一品大员。
一品大员乃是当朝宰执,三朝元老罗业苍。老宰相一捋长须,点头道:“嗯,这就是皇族灵界。世人开武道,引元多是家中或师门长辈以真元为引,助其感知元气入体。择器也只是寻得种类、数量不一的武器供其选择。只有大家族或大宗门才有实力自开一界,而我青云国皇族的灵界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恐怕与那些不可知之地相比也相差不远。”
接着笑道:“当然也不止是亲王后代才能入内,太祖有定,若朝中大臣、权贵有救国开疆之功,可奖励后代一人入灵界开武道。”
老宰相侧身拍拍二品大员的手,满面自豪的道:“当年我出使南诏国,成功说服南诏王与我青云国南北夹击,击退了犯我西南边境三郡的十万伽罗军,让伽罗国至今还元气大伤。先皇开恩,特准我家孙儿罗城在灵界内引元、择器。现在城儿年不满三十,就已达化元境中期。李大人,多多努力,相信大人也可为后代博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