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本是个万物复苏、花开草长的美好季节,可今年的春天空气中弥漫着的却是一股扰人的腐臭。这腐臭来自死于日本人屠刀之下的冤魂,也来自于这战乱下的无良世道,这样的世道哪有人权可言,哪有自由可言,哪有正义可言?这来自人性的恶散发出来的腐臭玷污了整个天空,遮盖了原本充满芬芳的春天,让人觉不出四季的美,品不出五谷的香。
终于到了开衙审案的时候,由于该案件影响太过恶劣,县长大人亲自审案,一记醒木啪儿的一声落下“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开口就是文化人的词,栓子听了心里稍安,想着官老爷是个有学问的人,肯定通情达理,闺女的仇肯定能报了,他咋能知道就这一句词,这个县长就练了一晚上。栓子回到“俺叫王大锁,这个鳖孙儿在俺闺女嫁人的那天竟然把她杀了,门都没过呀,这个龟孙子,平时俺闺女对他那么好,他竟然把她给杀了...”想起琳儿的死状,栓子忍不住又哭嚎起来。“好了,好了,别哭了,人死就死了,你哭球儿有个鸟用”一句话暴露了这个大老粗的粗俗相。栓子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官老爷风格转变这么大,刚才还文绉绉的,这怎么一下变得这么粗俗了,或许是因为觉得俺闺女太可怜了所以气的说了脏话,于是回道“好来好来,俺是恨得慌,俺慢慢说.....”,栓子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县长听了之后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咬着牙对着玉青喊道“你他娘的有点良心没有,人家姑娘对你这么好,你咋能害人家?你说说为个啥?”,玉青头也没抬的趴在那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见问话一样,县长一看他这样更生气了“他娘的,还死赖皮来,你不说话俺就定不了你的罪吗”,县长怒气冲冲道,“来人啊,把他压下去,明天中午枪毙,他娘的咧”,就在几个当兵的要上来把玉青押走的时候,那个一直低头记口供的文书喊了一声“慢着”,然后示意了一下县长,那县长立马领会了,开口道“先等等,先休息一会,下午再审”说完跟着文书去了后堂。
所谓阳春三月就是指现在,到处都充满了勃勃生机,那花儿艳艳的开,那草绿绿的长,那水潺潺的流,那人儿亭亭的立,可府衙内却如三九的天,让人有一种从心底里升起的寒。县长开口道“俺听说他们两个小人儿私下定了亲事?”,栓子回道“大人,那是小孩子不懂事,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说了算的”,县长怒斥道“放屁,这啥年代了,都民国了还搞那封建老一套呢?”,这一生怒吼吓蒙了所有在场的人,上午还挺正义的咋一个下午就变了天呢,这咋还向着玉青这鳖孙儿说话了,栓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轻易开口了,县长一看镇住了堂下的人又接着开口道“王大锁,人家玉青既然跟你的女儿私下定了亲,你又何必再拦呢,最后弄个人死财亡的,你看看你办的这事”,栓子低头抹泪,县长又开口道“玉青杀人罪大恶极,本应从严惩治,但念其年少,又事起有因,导致其意识一时疯魔做出过失杀人的举动,本官决定收监五年,赔偿王大锁家丧葬费50元”,“啥,杀人不偿命,还要王法吗?”栓子一听县长的裁决,顿呼冤枉。“杀人偿命也得分个啥情况,本官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就这么定了,行了都回去吧,玉青赶紧下大狱”,栓子哭嚎起来“冤枉啊,还有王法了没呀,这世道就每个活了吗”,那文书摆摆手,几个当兵的上来就把栓子叉出去了。
县长和文书两个人来到了后院,后院中等待良久的一个人看见县长和文书走过来赶紧上前来打招呼,文书说道“旺财老弟,事情都办妥了,这钱?”,旺财笑道“今晚送到,今晚送到,那咱就醉贤居?”,文书笑道“醉贤居?”,县长哈哈大笑到“醉贤居,好,醉贤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