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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童养媳

转眼两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一年鲁迅先生去世了,西安事变发生了,可这些并没有影响到老王家平静的生活。顶天已经开始学习《四书》了,长工福顺在去年也参加了国民党,他早已经忘记了狗娃肚子上的枪眼了,花儿也已经嫁了人,嫂子还是每天的早晚请安、洗涮打扫、做饭农忙,老根头还是喜欢没事蹲恘在门口咂摸着老烟枪。

老根头今天心里是特别高兴的,有人给顶天说了门亲事,打算带着顶天去定亲的。在那个年代穷人是找不到媳妇的,只有富有的主户才能在娃娃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亲事,定下亲后女娃娃就跟着到男方家了,这就是“童养媳”。娘叮嘱了顶天一番之后,老根头就赶着马车带着顶天和媒人朝着定亲的主家去了,听说对方也是大户人家,家里人旺得很,光男娃子就五个,顶天要定亲的这个是老六,下边还有一个女娃子,女娃子今年十岁比顶天大两岁,那个年代都喜欢女娃子大一点,好持家。

定亲的主家就在卢王村,离着老东坡很近大约10里地的距离,老根头家的马车晃悠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刚下车就看见门口一个大眼睛女娃子盯着他们,媒人对那女娃笑了笑“桂英,赶紧回家去,女娃娃跑出来干啥,爹娘都在?”,桂英说道“女娃子咋啦,还不能见人啦,爹娘都在呢”,说完转身跑回了家,边跑边喊“爹,娘,他们来啦”,桂英的爹娘听见动静赶紧跑了出来,看见老根头跟顶天乐呵呵的说“恁来了,快进屋,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老根头说“都是家里准备的,该有得礼咱可不能少”,桂英娘道“多识礼的主家,老骈大哥介绍的就是稳妥,大哥快里边的”,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那桂英娃子一直盯着顶天看,心想这男娃娃咋长的像个小妮呢,还怪文静的咧。顶天被桂英盯的有点别扭,这女娃娃咋老盯着俺看,咋不知道脸红咧,不过长得倒是挺俊。

进了屋,大家都落了座,老根头开口到“刘大哥家的真是大咧,家里收拾的也干净,一看嫂子就是勤快人,教出来的闺女肯定也差不了”,桂英爹说“老根大哥会说话咧,俺这女娃子都被她几个哥哥惯坏了,以后去了恁王家,恁可得多担待着”,老根头咧着嘴说“一家人客气啥,俺看这娃娃就好的很”,桂英爹看着顶天说“顶天这娃娃也好的很,开始学《四书》咧?”,顶天点了点头,桂英爹说“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都学咧?”,顶天说“去年就都学完了”,老根头说“顶天娃读书好得很“,桂英爹笑了笑开口道“父子恩,夫妇从怎么说?”,顶天回到“父对子要慈爱,子对父要孝顺;夫妻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体谅,和睦相处”,桂英爹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得很,好得很”。

吃饭的时候两家人定下了这门亲事,顶天被桂英盯的没吃几口饭就逃了出来,到了门口看见几个男娃娃在一棵树前盯着一个鸟窝看,几个男娃娃想上去掏鸟窝,可那树太高了又不敢上去,正鼓动别人爬上去呢,他们看见顶天走了过来,大家都没见过很好奇,就问顶天后边跟出来的桂英说“英子,你家亲戚呀?”,桂英走过来说道“啊,咋啦?恁都在这干啥呢”,一个满脸是土的男娃子挤到桂英身边说“英子姐,俺们掏鸟窝呢,就是有点高上不去”,顶天平时除了读书写字就是喜欢翻墙爬树的,满院子都是嫂子叮嘱小心的声音,顶天看他们不敢上去就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咋不敢上去呢,俺上去给你们掏下来”,说着就顺着树根往上爬,桂英阻止到“可不敢,这么老高咧,你再摔着,俺爹不得骂死俺”。那个满脸是土的男娃一听桂英这么关心顶天,头两天听家长说英子姐说了亲事了,刚开始还不相信呢,他是喜欢英子姐的,也幻想过将来能娶到英子姐这么漂亮的女娃当媳妇,今天看见英子姐这么关心顶天,心思猜测这可能就是那个来说亲的,心里一股醋意升起“英子姐,你家这亲戚长得还挺文静咧,能爬上去吗”,顶天爬了两下想着树这么高就顺着英子的话不爬了,也不失了脸面,可听到土脸男娃的带刺的话他那争强好胜的性格给了他勇气,顶天一口气顺着爬到了8米高的地方,还差半米就能够到鸟窝了,桂英紧张的说“够高了,下来吧,俺在下边看着都晕乎了”,顶天是不可能下来的,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认定的事就得干成,再说这个时候下去多伤面子,他喘了口气往上挪蛄了一截,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不敢往下看,又往上挪蛄了一点,一伸手就能够到了。这个时候老根头、媒人和桂英爹正好从大门里走出来,看见树梢上的顶天,老根头着急的骂道“个鳖孙儿,窜树上去干啥,快点下来的,别摔了”,顶天这个时候哪听得见这些,他把手伸进鸟窝想看看有没有鸟蛋,却摸到一手凉嗖嗖的东西,抓出来一看竟然是条蛇,顶天妈呀一声手一松就掉了下来,老根头和桂英爹早就冲了过来,英子爹一看顶天掉了下来,赶紧伸手去接,但顶天掉下来的冲击力太大了,被他一挡竟是没接住,顶天还是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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