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发了,他出发了,佩德罗的金丝雀出发了。”几道稚嫩的童声叠在一起。
“我的小金丝雀终于出发了,呵呵,还有个人偶混进来了。”沙哑的声音回应着童声。
“佩德罗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定会的,嗯,一定。”
“真的吗!”佩德罗站起来,与高大的身材相对应的是一副苍白的面孔。
“太好了,太好了。”他走向童声的来源,慢慢抱起。
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照进房间。
那月光,让佩德罗怀中的人偶显得愈发怪异。
……
克里斯汀医院
穿戴整齐的赫尔·克里斯汀唯一从医院带走的,恐怕只有右手的石膏了。
走出大门,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绯红的月亮悬挂在天空,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毕竟大贵族都被袭击了,西区的胆小鬼应该没什么勇气出门吧。”
赫尔不断的瞭望四周,希望能找到,或者说是不想找到什么吧,这样能让他安心。
事到如今,红月已经无法引起赫尔的惊讶了。
比起遭到袭击,记忆混乱,绯红之月好像挺温柔的。。。
“小赫尔,要不躺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穿着深蓝色裙子,披着着金色头发的妇人,坐在车里,纤细的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一条水晶手链系在手腕上,红色的钻石耳钉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夏提雅看向儿子,眼中充满怜惜。
“可是,妈妈,你不是说过,身为贵族,即使是在车内也要遵守礼仪吗?”
赫尔松了一口气,看来贵族母亲并没有记忆中那么不讲道理。
不过,自己出游有马车,母亲出门汽车,好吧,贵族好像还不错。。。
“没事的,现在只有我,所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赫尔感到了一丝违和感,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变故发生了。
一阵风吹来,自己没打开车窗啊!
赫尔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一双手抓住扔出了车。
那个徒手撕裂车门,扔出赫尔的,正是他在盥洗室遇到的人。
那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向赫尔狂奔,最后跨坐在赫尔身上。
“为什么不听话!”那身影怒吼。
“这声音还挺好听的,应该是女孩子。”
这是赫尔·克里斯汀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念头。
……
“亨利·奥斯本,我儿子为什么一直没醒!他要是出了事,就将你奥斯本家从王国除名!”
夏提雅的怒吼声,将赫尔的意识带了回来。
穿着深蓝色裙子,披着着金色头发的妇人,站在病床前,纤细的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一条水晶手链系在手腕上,红色的钻石耳钉在灯下闪闪发光。
这应该是我的妈妈夏提雅·克里斯汀。
“不不不,我明明听从警告了,为什么还要追杀我!”
即使赫尔的心理有两个人的份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普通人哪怕一生也不一定会遇不到赫尔遭遇的哪怕一件事。
“我的小赫尔,你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哭泣的女人,赫尔感觉到了温暖,在秦风的记忆里,善待他的恐怕只有福利院的阿姨还有学校的班主任了吧。
说起来,还不知道自己高考分数呢,真是不甘心啊。
这好像是那个人最大的遗憾。
“没事的,妈妈,车祸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大的损伤,你看我身上不是只有右手的石膏吗?”
赫尔尽量用平缓的措辞安慰眼前哭泣的母亲,不巧的是秦风和赫尔都不善言辞,以至于现在依旧如此。
零加零还是零啊。
秦风有点郁闷。
“等我回去就解雇那个马车夫,那个废物!”夏提雅握着赫尔的右手,言语激烈。
马车夫!
赫尔愣了一下,不顾夏提雅的劝阻,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双人病房。
一个普通的伤员。
一个普通救治的医师。
一个普通担心儿子的母亲。
怎么可能普通!
赫尔出了一身冷汗,他终于知道哪里违和了。
变换的病房,像是混乱开端
医院和他之间仿佛一根强力的皮筋,总会把他拉回来。
赫尔·克里斯汀吐了。
那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有现实的无力感让他的生理上出现了排斥反应。
“阿尔塔尔,快带走小赫尔去盥洗室,亨利·奥斯本!你不是说小赫尔醒来就没事了吗?你这个庸医!我要把你赶出社交圈!”
明明夏提雅为了赫尔·克里斯汀歇斯底里,可此时赫尔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都是假的!
来到盥洗室,简单清洗之后的赫尔将阿尔塔尔赶了出去。
看着镜中的自己
黑发,褐瞳,单薄的身体套着病号服,还有右手那厚重的石膏。
赫尔感觉了无力,甚至那巨大的信息量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不适。
冷静一点赫尔·克里斯汀,你拥有两个世界的知识,没错,学霸。
好好想想,不要慌。
你不是发誓不让你停留在十五岁吗?
好好干小伙子。
是的是的。
只要我没崩溃就会有机会。
现在看来,只要遇到那个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我就会回到医院,或者说病房。
但是病房是变化的。
想想不变的东西,赫尔·克里斯汀,你可以的。
亨利·奥斯本院长,还有夏提雅·克里斯汀,也就是我的母亲。
第一次,母亲是温柔的。
第二次,母亲是宠溺的。
而这次则是歇斯底里。
这感情就像是逐渐升温的热水,而赫尔就是那只青蛙!
……
“夏提雅夫人,赫尔少爷离开了。”
阿尔塔尔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房间陷入了停滞。
还是那个黑沉沉的夜,不同的是,街道上多了一个狂奔的人。
“既然轮回都是遇到那个人才停滞,那我不通知任何人直接回家,就算这次不行也能积累经验。”
以失败为前提行动,想想还真是沉重啊。
赫尔现在放弃了思考,只想着跑的更快,跑的更远,离那个该死的医院越远越好。
扑通一声,赫尔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石膏真是碍事啊。”赫尔仰面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气。
“如果是轮回,那凶手肯定料不到我的突然行动,还有救。”赫尔安慰着自己,希冀给自己勇气。
“对了,这个世界的月亮是红色的,想想还挺。。。月亮呢!”
赫尔那仅有的勇气被这消失的红月彻底击溃。
难道我真的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