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缜大骇,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将她推开,墨瞳紧缩震惊地看着她,整张脸都青了,眼神凌厉地瞪着她。
“本王……本王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殷缜显然被木夏孟浪的行为惊到了,说话断断续续的,眸子里含着几分怒气。
上次在马车里也是,突然就亲他,亲完就跑!
真是个女流氓!
此时他淡红薄唇紧抿着,上面仍带着晶莹的光泽,木夏轻咬嘴唇,似乎觉得自己做得过了些。
“不知羞!”殷缜恶狠狠地瞪着她,不等她回答拂袖而去。
木夏掩嘴轻笑,故意作不知:“什么不知羞?我看你生得好看,想调戏你,勾搭你有问题吗?”
有问题也没办法,她也缠上他了。
“木夏!”
瞥见他真气着了,木夏赶忙追上去抱住他的手臂轻声哄道:“别走,我错了,我调戏你还不是瞧你板着脸,想逗逗你,我何时对别人轻浮过?”
“逗我?”殷缜甩开她的手不让她碰自己,被她孟浪的行为吓到,他现在都不敢让她碰了,就怕一不小心再来一次,再受一次惊吓。
“不不不,我错了,你要是真生气了,我随你怎么处置,亲回来也行。”木夏继续拽他衣袖,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殷缜:“……”
现在他只想将这人的嘴巴给缝起来,什么叫亲回来?
殷缜深吸一口气,“还瞎说吗?”
点头,又狂摇头,然后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下不为例,这次本王……不与你计较。”殷缜板着脸教训她。
面前这人凶巴巴地训她,木夏挠挠下巴想笑却只能憋着。
殷缜见她不语,低头看着她牵着他袖子的手,脸色一冷,就想甩开。
软了眉眼,木夏蹭过去忙转移话题:“都怪我,你不是还有话要说吗?”
笑话,她会乖乖看着好吃的在自己跟前逛却不去尝一口吗?
不过他那么生气,还是不要继续惹他了,来日方长,转移话题为上。
殷缜微微一愣,想起他们正经谈着事情,这人突然就调戏他,害得他把正经事给扔在一边了。
这般想着,忍不住又恶狠狠瞪了搞事情的人一眼。
真是个女流氓,话里没个正经!
木?搞事情?夏:“……”
对上他恶狠狠的眼神,少女睁着一双明眸大眼,脸上全然是无辜的小表情。
殷缜平复下跳动的有些快的心脏,将手负在身后,防止某人再次有得逞的机会。
“本王虽信你,但曹公公为东厂厂督,心狠手辣不说,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停顿下,低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低垂着头认真听训的模样倒是乖巧的很。
“这么大的事被你偷听了去,他岂会放过你?你救过本王,本王便会护你。”
木夏咋舌,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才似乎是她做的过分了,他替她挡了曹公公,却不经意间将祸引到了他自己身上,曹公公怕不是怀疑他了?
木夏有些懊恼,担心殷缜真被曹公公给记恨上了。
“抱歉。”扁扁嘴,木夏耸拉了脑袋,话里带了歉意。
殷缜听得皱眉,似乎没跟上她的思路,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向他道歉。
“行了,你该回去了,本王……你爹也会护着你的。”他仿佛又明白了她为何道歉,半阖了眼,瞧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语气软了下来。
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小姑娘,他大了她那么多,倒没理由多与她计较。
于是,殷缜松了口气道:“曹公公那边本王会处理好,他不会对你如何。”
木夏心里一咯噔,不免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跟原文里一样领盒饭了,“你都说他心狠手辣,以你现在的处境对上他岂不是被人抓住把柄了?”
她记得他处境好像不太好吧?
杏眼潋滟,带着担忧。
“呵。”殷缜冷嗤一声,目光直射夜幕,墨瞳里暗潮涌动,“他仗着背后有年贵妃撑腰,所做的事已经够他死几百回了。”
他眉眼疏淡,容色冷峻,可吐出的话仍让木夏吃了一惊,难不成她看到的女子是年贵妃?
她滴乖乖。
这宫里头可就一个贵妃,还是端宜公主的生母,想起宴会上似乎也没看到年贵妃的身影,木夏不免有些惊悚。
怎么与原文跑偏了那么多,原文里的年贵妃不是端庄得体、很是钟情皇上吗?
怎么背地里跟太监有一腿,还暗搓搓的造反吗?
搞事情啊!
害怕,木夏惊悚年贵妃的变化与口味,默默抱紧了自己。
“怕了?”殷缜侧头看向她,见她抱着双臂以为她害怕,紧绷的脸色不免软了下来。
木夏眼珠子溜溜的转,这时候说她“怕了”会不会有意外惊喜?
她目光灼热,点了点头,盯着他期待下文。
然而,殷缜却出乎意料的抻了抻褶皱的衣袖,道:“想不到你不怕本王,倒怕他?”
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嘲讽。
木夏惊愕,这与她想的不一样呀。
计上心来,咬了咬牙,木夏又趁他放松对她的防备扑入他怀中,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假装很害怕的道:“是的呢,我好怕怎么办?”
未了,又自个回答:“抱抱就不怕了。”
被她抱了个满怀,殷缜嘴角抽了抽,这人说话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要不是靠的过于近了,近到可以清晰听到从她那传来的心跳声,他还真以为她害怕。
心跳的那么稳会是害怕吗?
自从遇到她后就没少占他便宜,之前还好懂规矩一点,到了后面全将礼仪羞耻给丢了,看到他就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不由想到了在兰法寺里的一幕,她问是否缺个挂件,之前他不懂什么意思,现在不知为何突然明白了什么。
怀里柔软的身躯仿佛有种魔力,将他空洞多年的心填的满满的,像一双温柔的手慰籍今夜他的孤寂。
怀抱很温暖,恍惚间殷缜觉得,就这样下去也好,他怔愣地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她。
睫毛颤了颤,怀里的人呼吸轻轻打在他脖颈上,痒痒的,却让他极快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