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把叶兰和秦梓萝都安顿好了,从秦梓萝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在对面看着她笑的江一树,莺歌心头一阵厌恶,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替秦梓萝关好房门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中在莺歌房间里面等着她,见到她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迎上来,道:“莺歌姑娘,出事儿了。”
莺歌愣了一下:“出什么事儿了?”
“小姐不见了!”秦中面色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这种秦中也不会拿叶汀开玩笑。
莺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关上门,三两步走到秦中跟前问道:“怎么回事儿?小姐不是和王爷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现在可有什么发现了吗?”
秦中回道:“昨天晚上山中风雨大作,小姐扭伤了脚无法走动,有一个工地上又除了一些事故,王爷就让小姐休息,和刘大人一起去了工地,按理说王爷给小姐安排的有影卫,小姐的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谁知道这次出手的竟然是天圣教的人,他们使用了化骨针,影卫一时间没有防备,竟然被他们得手了。他们这次是下了很大的成本了,王爷给小姐安排的影卫是咱们这里数一数二的人,竟然都能被他们在几招里面就解决了,天圣教真是太可怕了。”
莺歌听到天圣教竟然动用了化骨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你说的没错,看来这次有硬仗要打了,只是我们却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用化骨针,这针制作过程复杂又困难重重,一年也不一定能制作出来两三根,他们竟然会舍得用,也是我们大意了,白白的失了一个影卫,还弄丢了小姐。”
莺歌叹了口气,问秦中道:“王爷可有说要怎么办吗?”
“王爷让你赶紧回京城。”
“回京城?”莺歌不解:“这个时候,回京城干什么?更何况叶二小姐和秦梓萝还在这里,难道就不管了吗?”
听莺歌说起来,秦中走到门口,小心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最后关上门,小声的对莺歌道:“王爷怀疑秦梓萝现在出现在这里并不简单,但是碍于王爷在这里,秦梓萝并没有轻举妄动,所以王爷才让你先回京城,一来是京城可能会有一些事情需要你接应,二来也给秦梓萝腾腾地方,也好知道她这次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王爷也好早做打算。”
原来如此!
莺歌点了点头,道:“好,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今天就动身。”
“嗯!”秦中点了点头,道:“轻装简行,越快越好!”
“明白!”
等到莺歌回了房间,一直打量着秦梓萝的江一树立刻就迫不及待的端了东西跑到秦梓萝房间外面,敲了敲门。
秦梓萝正在收拾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听到敲门声立刻警惕的抬头问道:“谁?”
“秦姑娘,是我,江久年。”江一树沉浸在秦梓萝绵软好听的声音里面,丝毫没有察觉出秦梓萝的怪异,反而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
秦梓萝听到是江一树,这才松了口气,把东西放好,打开门,笑吟吟的道:“原来是江公子,不知道江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秦姑娘。”江一树边说边从秦梓萝身旁溜进了秦梓萝的房间,秦梓萝也没有阻挠,反而关上了门,走到桌边给江一树倒了一杯茶,笑道:“有劳江公子了,江公子请喝茶。”
江一树笑眯眯的接过茶,不动声色的在秦梓萝手上摸了一下,秦梓萝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猛的缩回手,低着头,脸都红了。
江一树心中窃喜,清了清嗓子,低声细语的道:“秦妹妹到这里来,可有什么需要的,可缺什么没有?缺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你和汀儿是好朋友,那就是我江久年的好朋友,跟我也不用客气,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久年哥,和汀儿一样。”
秦梓萝不好意思的小声的喊了一声:“谢谢久年哥。”
江一树立刻喜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乐呵呵的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瓶子递给秦梓萝,道:“我听说秦妹妹前几天不小心落了水,这些天身子就一直不爽利,一直在喝药是吗?”
“嗯!”秦梓萝一边点头,一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心疼的江一树赶紧上前想要给秦梓萝拍拍背,顺顺气,却被秦梓萝走了两步躲开了。
秦梓萝喝了一口水,这才止住了咳嗽,笑道:“劳烦久年哥挂心了,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这就好这就好。”江一树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笑道:“我知道秦妹妹还在喝药,那药又苦又涩,难喝的不得了,这是一瓶玫瑰露,喝药的时候放一点到药里面,最是去苦,就算是不喝药,平常的时候喝一点,也能美容养颜,不过放到我这里也没有,今天就送给秦妹妹,也算是个见面礼了,希望秦妹妹不要嫌弃才好。”
“怎么会?”秦梓萝受宠若惊的不知道双手要放在哪里的样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久年哥就这么送给我了,不行,我,我不能收,实在是太贵重了。”
“不贵重!”江一树把玫瑰露往秦梓萝面前送了送,道:“你要是不要的话,那可就是看不起我,我可要生气了。”
江一树板起脸来,秦梓萝为难不已,伸着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江一树竟然干脆一把开过秦梓萝的手,然后把玫瑰露塞到秦梓萝手里面,笑眯眯的道:“这有什么犹豫的?难不成你真的看不起我吗?”
“不是的,我……”秦梓萝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听话的把玫瑰露收下了,然后小声的对江一树道谢:“谢谢久年哥。”
“客气了不是!”江一树笑道:“秦妹妹孤身一人,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哥说,哥一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秦梓萝小幅度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了,谢谢久年哥。”
江一树看着秦梓萝的样子,心里乐的直痒痒的慌,想要伸手去抓秦梓萝的手,但是又怕太过唐突,一双手放在桌子上面不停的搓,看着秦梓萝傻笑。
秦梓萝心中厌恶不已,但是却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的揉了揉头,脸上露出困乏之色。
江一树见了自然是要关心的,忙问道:”秦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不是。”秦梓萝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意,道:“只是这两天喝的药里面似乎有一些是用来安神的,每每喝过之后就总觉得很困,这不,药劲儿上来了,整个人就觉得困得不行,让久年哥见笑了。”
“困了啊?”江一树忙道:“你看我,你困了还在这里打扰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既然秦妹妹困了,那就赶紧休息吧,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那我送送久年哥。”秦梓萝说着起身。
江一树赶紧伸手拦住秦梓萝,扶着秦梓萝的胳膊笑道:“诶?我怎么能让秦妹妹送我呢?秦妹妹困了就赶紧休息,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秦梓萝笑道:“那我就不跟久年哥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江一树乐呵呵的点头,道:“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嗯!”
看着江一树转过身,秦梓萝这才关上门。
转身看到桌子上放的那一小瓶玫瑰露,秦梓萝拿起,打开窗户直接就扔了出去,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臭男人!真是恶心,真不知道叶汀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看上江一树这样的人,就连齐玉都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整个一个人渣!”
秦梓萝拍拍手,十分嫌弃的关上了窗户,像江一树这样的,他们一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秦梓萝对于江一树这人,当真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若不是他还算是疼叶汀,秦梓萝真是觉得这人一点用都没有了,活着就纯粹就是在浪费粮食。但是他和叶汀的感情这么好,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了。
可是,如今看来,还是她太年轻了,像江一树的男人,就是一个人渣,叶汀虽然也就一般,但是给江一树,也真是太浪费了,叶汀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一个人,怪不得叶老爷如此的不想让叶汀和江一树在一起。
不仅是秦梓萝这么想,就连叶兰也是这么想的,身为叶汀的亲妹妹,叶汀十分疼爱叶兰,叶兰也和叶汀很是亲近,两人感情好的不得了,起初她也觉得叶汀和江一树青梅竹马,虽然江一树没有个一官半职的,但是生意做的还不错,两家又是世交,江一成又在朝为官,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主要是叶汀喜欢嘛,可是,这次出来,叶兰却觉得江一树有太多和她之前认识的不一样,在来的路上,他们在别的地方留宿的时候,晚上出去玩,她和石榴碰到过好几次江一树进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叶兰以为他只是去谈生意,但是后来她旁敲侧击的问过之后,发现江一树闭口不提,死不承认,就和之前她不知道的时候的说辞一模一样,叶兰这才渐渐认清江一树就是一个满口谎言,就连花丛,一点儿都不正经的男人,平常他们看到的温润君子,全都是他的伪装!
叶兰也曾想过和叶汀说,但是她又怕叶汀知道之后心里难过,来找江一树理论或者是伤心的不再理别的事情了,那她想让叶汀帮她追齐玉的事情,不就泡汤了吗?所以,一直到他们分开,叶兰都没有跟叶汀说。
可是此时她又要重新和江一树一起回京城了,心里面浓浓的自责和懊悔又涌上心头,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因为自己,而欺骗姐姐,自己喜欢齐玉的事情,不应该把姐姐卷进来,毕竟,这关系到姐姐一生的幸福,而且,如果她一开始跟姐姐说了的话,说不定姐姐会来找江一树的事儿,他们两人忙着处理事情,闹别扭,或许姐姐就没有时间和齐玉一起出去,而且自己和齐玉一起去了。
叶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懊悔还是该羞愧,姐姐这样的帮她,她竟然还如此的欺骗姐姐,真是太过分了!
叶兰自知自己不该如此,下定决心等会到京城了,不论怎样,一定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叶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