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一接到秦中带回来的消息,就立刻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索性他们也是刚住下,并没有整理出来太多的东西,不过片刻的功夫,莺歌就整理好了。
叶汀还在和妹妹说话呢,听莺歌说齐玉让他们现在就去府衙,她有些懵:“不是说要过两天再去的吗?怎么这么着急,今天就要去吗?”
莺歌点头:“公子说一天也等不得了,那些灾民的情况很不好,如果再得不到很好的安排的话,会冻死饿死不少人的。”
叶汀看了看叶兰,她和妹妹才刚刚见面,这就要离开,妹妹千里迢迢的跑来找她,她……
不过叶兰显然比叶汀想象的更加懂事儿,她握着叶汀的手,安慰她道:“姐姐,既然是公子要处理公务,那这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你还是快随莺歌姐姐去府衙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的,有久年哥照顾,我没事儿的,等你安顿好了,闲了下来,再来找我,要是你没有时间的话,我去找你也行啊!”
叶汀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毕竟齐玉这次来豫州的任务就是安置灾民,她不能本末倒置了。
江一树原本是打算安置好了丰岱川他们,让叶汀和叶兰说会儿话,他再好好和叶汀诉诉相思之苦的,却没想到他这边刚刚安排好,叶汀竟然就要去府衙了,慌的他也来不及准备什么了,赶紧赶到了客栈大门口,叶汀和叶兰已经出了大门,见到江一树走过来,叶兰很知趣的给江一树让开一点位置。
叶汀看着江一树,也有些不舍,她都还没怎么和久年哥好好说说话呢。
“久年哥。”
“汀儿。”江一树想伸手去抓叶汀的手,却被莺歌给不动声色的挡开了。
莺歌把一只暖手炉放进叶汀手里,叮嘱道:“小姐,外面冷,你拿着这个暖暖手,别冻着了。”
叶汀只能接过,江一树讪讪的放下手,转而帮叶汀理了理头上的碎发和衣服,道:“就真的急吗?我都还没有好好和你说说话呢。”
叶汀也想拉拉江一树的手,跟他撒撒娇,说说自己有多想他,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又有叶兰,莺歌他们在旁边站着,叶汀还是不好意思伸出那只手,只能看着江一树道:“我也想和久年哥好好说说话,好久都没有和久年哥好好说过话了,久年哥,我知道你这次出来肯定很忙,那,等你不太忙的时候,能不能和兰妹一起去府衙看看我啊?”
江一树点了点头:“我会的,你放心吧,过两天我就和兰妹一起去看你去,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天冷,一定要穿厚点,早上冷,不想起那么早就多睡会儿,晚上一定要总热水泡脚,晚上也不要吃多了,容易积食,知道了吗?”
叶汀一点点的小事儿江一树都要再三叮嘱,莺歌在后面听得满头黑线,叶兰也捂着嘴忍不住笑出来,叶汀红着脸道:“我知道了,久年哥和兰妹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知道了。”叶兰笑着应了,揶揄两人道:“这也才不过大半个月没见而已,怎么倒像是大半年没见了一样?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两人都被叶兰说得不好意思,叶汀伸手拧了拧叶兰的鼻子,道:“就你话多,好了,我们真该走了,不能让王爷他们等太长时间,久年哥,兰妹,再见。”
“再见。”
莺歌扶着叶汀上了马车,一颗心这才算是放回到肚子里。
叶汀和莺歌坐好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事儿忘了问莺歌了,不知道秦梓萝现在怎么样了。
莺歌听叶汀问起,掀开了马车后面的帘子,指给叶汀看:“小姐你看,秦姑娘就在后面的那辆车里,您不用担心。”
叶汀点头,又问莺歌:“王爷可知道咱们把秦姑娘带去府衙的事情?”
“知道。”莺歌笑眯眯的道:“把秦姑娘一并带去府衙,就是王爷下的命令,不然属下也不敢自作主张啊。”
“真的?”叶汀没想到这竟然是齐玉的意思,心里面才被掐灭的念头,此时又死灰复燃了起来,细细想来,纵然秦梓萝身世不太好,但是却不能否认她人见人爱的好皮囊,再说了,齐玉又不知道秦梓萝是什么来历,所以,会动心也很正常啊,自己不是也动心了吗?
叶汀心里乐呵呵的,心动的好,心动的好。
连连点头:“嗯嗯!既然是哥哥吩咐的,那我们一定要照顾好秦姑娘。”
又想起来秦梓萝是怎么跳河的,又怕花堂里面的人回不依不饶,忙问莺歌:“莺歌,你可在客栈外面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莺歌还以为是他们安排的人被发现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可疑的人?没有啊!怎么了,小姐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叶汀摇摇头,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没发现什么。”
叶汀有些担心,莺歌没有发现,是花堂里的人真的不知道秦梓萝被他们救到了这里,还是他们知道一直没有下手,在寻找机会?
这凡事儿真是不经想,叶汀这个念头还没有想完,就听前面一声喝:“站住!”
秦中“吁——”一声拉住了马,看着前面这个浓妆艳抹,风姿妖娆的半老徐娘,和她身后那几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打手。
等马车停好了,莺歌从那车里面探出头来,问秦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秦中一面警惕的看着那车前面几个人,一面对莺歌道:“有人拦车,看上去来者不善,莺歌姐护好小姐。”
这里是一条偏僻的巷子,四周都没有什么人,他们也没走办法求救,就算能他们也不敢,万一里面混入了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他们可承担不起责任。
不过还好,这里没有什么人,他也好施展开身手,和秦淮一起,倒也不怕吃什么亏。
叶汀在里面问莺歌:“莺歌,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莺歌从车外面收回头来:“有人拦车,我出去看看,小姐你在车里面不要出去。”
叶汀拉住莺歌:“你一个人行吗?对方是什么人?不会伤到你吧?”
“没事儿小姐。”莺歌掂了掂自己手里面的长剑,笑道:“我也不是吃素的。”
“要是没什么大事儿,能不伤人就尽量别伤人。”叶汀不像惹上什么无谓的麻烦。
“嗯,我知道了,小姐放心。”
两人说话的功夫下面的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在下面吆喝起来:“喂!装什么死啊?快点把人给老娘交出来,老娘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跟你们耗。”
莺歌从那车里面出去,秦中扶着她跳下马车,莺歌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无缘无故的做什么拦我们的车?”
“什么叫无缘无故?”领头的女人拿着手帕,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莺歌道:“你们抓了我们花堂的人,老娘来找你们要回去,怎么?还不想承认吗?”
“你们花堂的人?”莺歌皱眉:“你在胡说什么?我们这里哪有你的人?”
“还想抵赖?”领头的女人不屑又生气,直接对着莺歌后面喊:“秦梓萝,你给老娘滚出来?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跳河老娘就会放过你了?我告诉你,你是签了卖身契的,生是老娘的人,死是老娘的鬼,谁也救不了你!”
“秦梓萝?”莺歌皱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领头女人看了莺歌一眼,高傲的道:“意思就是秦梓萝是签了卖身契,卖到我们花堂里的姑娘,是我的人,我现在要带她回去!”
果然是花堂里的人。
叶汀心里面满是担心,花堂有秦梓萝的卖身契,他们也不能不讲理,硬是把秦梓萝带走啊。
后面车上的秦梓萝听到花堂里面的人的声音,吓得不知所措,竟然从那车里面跑出来,跑到前面马车旁边,扒开车帘跟叶汀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吗卖身契不是我自己签的,我是被人卖到这里的,我是呗拐卖的,叶小姐,叶小姐您救救我,救救我!我求您了!”
那花堂里的人一见到秦梓萝,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去拉人,莺歌和秦中又哪里容他们放肆,一人一边,把路挡了一个严严实实,花堂里的人打又打不过他们,气的跳脚:“怎么?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要明目张胆的强人吗?”
叶汀见秦梓萝竟然跪了下来,连忙在秦淮的帮助下从马车上下来拦住秦梓萝:“秦姑娘快快请起,你放心,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叶汀把抽泣的秦梓萝从地上扶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对花堂里的女人问道:“人我们是不会交给你的,你说吧,怎么样你才肯放人。”
“真是笑话!”那女人冷笑了一声,尖声问道:“秦梓萝是我的人,你凭什么不放?你信不信我去府衙告你啊!”
“我不想和你啰嗦。”叶汀皱眉:“就算是去府衙我也不怕你,你们贩卖妇女,逼良为娼,到时候知府老爷会判谁的罪还不一定呢,再说了,我听说九王爷好像来了豫州府,九王爷是最怜香惜玉,最嫉恶如仇,最正义,最厌恶你们这些逼良为娼,强买强卖的主,到时候咱们就看看王爷他会站在谁那边。”
那女人原本是仗着她们和知府的一点恩客情意,这才肆无忌惮的,谁知道叶汀竟然抬出来九王爷压她,她也听说过九王爷好像要来豫州府了,但是消息都传了一个多月了,九王爷到现在都没有来,谁知道是真是假,她自然是以为叶汀只是拿九王爷在吓唬她,心里头有恃无恐,嘲笑叶汀道:“是吗?那我可要看看九王爷他老人家是站在你这臭丫头这边,还是站在老娘我这边。说不定啊,九王爷一高兴,还会把你也判给老娘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