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间尤其无聊，何况是跟一个讨厌的人待在一起，直到杰叔把饭菜和药剂送来。
说好的有其他人送，结果最后还是杰叔送来的，弄得他有点怀疑小姐手底下是不是没人了，然后回想起安娜那怪物一般的体格……
就算没人了自己也只能听她的话……
匆匆把午饭吃完，药剂根据杰叔的指导敷上，弗朗西斯提出了去教会的请求。
莫名感觉放李广权的鸽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行，你下午还有训练。”
听到这话，弗朗西斯仿佛感受到脸上的伤口和身上的淤青在哀嚎，声音都有些颤抖。
“还……还有什么训练？”
“接着。”
杰叔扔给他一个布袋，接过后打开一看。
啊？
里面是一把复古的手枪，只能填六颗子弹的左轮，复古到每开一枪都得扣一下后面的扳机，这把手枪在影视作品里一般只在惊心动魄的俄罗斯大转盘上能够看见。
嗯……还有狂野的西部牛仔。
那还是升级过几次的版本！
除此之外，就是一大把橙黄色的子弹还有一个缠绕在腋下的枪套。
“杰叔，这是？”
“这东西对付一般感染者还是非常有效的，虽然比不上你的那把，今天下午我带你去靶场，至少要做到不会误伤自己人的程度。”
何止是比不上啊，这把初代的手枪早那么几年的款式恐怕就得自己填火药打铅弹了！
弗朗西斯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把手枪丢掉了，送给安娜小姐说不定还能研制出勉强配套的子弹，甚至引领一波枪械升级。
想想过后其实也一样，他不信安娜小姐没有下令把手枪捡回来，只不过从此跟自己没有关系就是了……
就算安娜小姐愿意带自己玩，一个月时间，做什么都不够。
“你先休息一个小时，我再送你去靶场。”
“好。”弗朗西斯回神应道。
看来李广权那边不得不放次鸽子了。
一小时匆匆而过，小屁孩杰森一直都没有醒，杰叔把饭菜放在其身旁后便带着弗朗西斯离开了这片草原。
一个小时的休息，在药效下，他的身体虽然还隐隐作痛，但至少从外表上已经看不出淤青来了。
很快，马车在一栋独特的建筑前停滞。
圆顶的靶场，其实也就是枪械爱好者的俱乐部，联想到这是中世纪末期，这地方一般只有可以合法持枪的贵族、警察以及一些侦探可以进入。
当然，靶场本身并不需要证明，交钱就可以进，想浪费钱体验一把刺激也不会有人拦着你。
“我帮你交了一周的会员，期间在里面消耗的费用由小姐垫付，一周过后，还没学会的话就得凭你的工资自行支付了。”
工资？
弗朗西斯有些莫名其妙，他哪来的工资？
直到杰叔递给他一张纸币，赫然是一磅的整钱。
“这是你昨晚的工资，你的职业获得升级时工资也会跟着升级，小姐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她做事的人。”
最低级的职业者每天都能有一磅的工资，小姐还真是……大方！
以这个世界的消费水平来看，这份工作虽然高危，但如果放出去，就算工资下降一半，都会有无数普通人抢着来干。
很高，可惜这还依旧不能够让弗朗西斯按时偿还那30磅的欠款。
不要说已经安娜小姐不在意这种话，这笔欠款早已成为了他半个心魔的存在，如果不能按时还上，最起码他的心底会有遗憾。
不过倒也没必要这么早着急，教会想必也有工资发放。
“晚上我会过来接你，靶场里也会提供饭菜服务，费用已经包在了一周当中。”
“嗯，好！”
杰叔没有再多言，弗朗西斯目送其离去，这才进入靶场内。
在靶场侍者的带领下，弗朗西斯来到了一个空位上。
两旁用木板和其他位置隔开，一声声枪响回荡在空旷靶场之中。
而前方十米远、三十米远的地方分别有着明显的靶子，面前有一把左轮以及大把子弹。
很简陋，仅仅为练枪而练枪。
也很实用，弗朗西斯抓起左轮对准前方十米处的靶子扣下扳机。
血色的眸子透着自信，这一枪必中！
咔……
扳机发出卡空的脆响。
弗朗西斯一脸懵逼的把弹夹旋转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没装子弹……
额……
什么烂靶场嘛，居然不帮客人提前填好子弹，迟早倒闭！
……
砰！砰！砰！
停顿瞬间的连续三声轰鸣，十米处的靶子上多了两个黑点，三十米远的靶子也多了……零个黑点。
“啧，空了一枪。”
生疏的把子弹一颗颗填进去，既然有大老板为他买单，弗朗西斯也不会有客气这一说，一个下午打出去超过百发子弹，直到手臂酥麻了才不舍的放下许久。
好好的过足了一把枪械瘾。
嘶……
远远的看见杰叔来接他，弗朗西斯甩了甩手，顿时龇牙咧嘴。
“杰叔，已经到了巡逻的时间吗？”
“嗯”
杰叔点点头，随后径直往外走，意思不言而喻。
“等等，马上！”
弗朗西斯赶紧把枪放下，留下一地的子弹壳以及满是油渍的盘子跟上杰叔的脚步。
马车径直驶向贫民窟的方向，其实今天才是弗朗西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上班或者说给安娜小姐办事。
他不清楚安娜小姐和教会是个什么关系，但最起码有着竞争，也有着不清不白的对抗。
从鲁尔主教毫不犹豫的下了抹杀的命令就可以看出，真的是以为他是一名感染者吗？
弗朗西斯感觉自己谈不上背叛。
杰叔看来先去接了小屁孩杰森，这才掉头去的枪械俱乐部。
杰森正百无聊赖的靠在贫民窟巷口前一个刚好闻不到气味的地方玩着手指。
整个人套在黑袍内。
看到马车的到来，杰森这才站起。
兜帽下他的脸色还极为苍白，不只是和安娜小姐对练损伤精神的关系，胸口的破洞也没那么容易愈合，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还残留着，和弗朗西斯一样，有点金絮其外败絮其内。
弗朗西斯默默下了马车没有说话，今天上午的事，说不清谁对谁错，不挑起话头来好好完成任务就是最好的结果。
接过杰叔递给他的同款黑袍，目送杰叔驾车离去。
“今晚我只能作为一名辅助，如果需要我的能力来攻击，你得帮我阻止感染者近身。”
换而言之，他只能做到要么防御，要么攻击，不能同时进行，职业能力发动时或许还不能移动。
果然，杰森也能够理解，二人同时带伤不清楚是不是安娜小姐的刻意引导造成。
但后果得他们承担。
弗朗西斯点点头，他的身体还算良好，身体内仿佛有一个看不进的肉球在源源不断的给予他一股股暖流。
暖流不断给他提供一种奇怪的舒适感，能够感受到这股暖流在不断修复他的身体，给他的身体注入一丝丝活力。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的伤势就已经在药剂和这股暖流的作用下好了个七七八八。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旅行家这个职业的真正能力了。
不断行走于末境中的最后一丝体力……吗？
弗朗西斯的脑中莫名冒出这么一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