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酒？”
记忆中，弗朗西斯过去并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但最起码他还是知道，酒这东西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驱寒或许能有点，不过自己又不是真的受冻了，而是身体里有股阴冷的气息在妨碍自己行动，酒驱的是这种寒？
而现在这个时期的欧洲，如果和自己世界的发展轨迹对得上的话，那么喝的酒应该大多是啤酒，或者说麦酒，口感绝对没有那么烈，红酒就更不用说了，效果最多也就水手用来保暖的程度。
莫非是调制的某种药酒？
“呵呵，不是酒。”老板终于回答道。
“不是酒？”
原来自己一开始就想岔了。
不是酒，那是什么？
弗朗西斯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难道又是和“职业”有关的产物？
只是老板说完后就不再继续解释，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你以后会知道的”，摆明就是一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的样子，弗朗西斯也就识趣的不再多问了。
不过那杯神奇的液体下肚，倒是让他有了站起来的力气，虽然摇摇晃晃的，但好歹让自己坐到了酒馆的空位上。
“要来点什么，这家酒馆的规矩，新人的第一次点单免费哦。”
老板站在吧台内回应道。
此时的酒馆里除了弗朗西斯也就只有两位黑袍人坐在酒馆的角落喝着酒，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所以老板现在可以说是为他一个人服务。
“真的吗，那随便来点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有人“请客”，弗朗西斯眼前一亮，自然是毫不客气，要知道他准确来说还没有吃晚饭的。
就连酒会的进食也被安娜小姐打断。
现在他的注意力没有再集中于某件事上，分散了注意力后，肚子里传来的滚滚饿意简直要把他压垮。
“哈哈，保证你满意！”老板笑道，走进厨房，看起来是去准备菜品了。
不过十来分钟，老板就从厨房里走出，手中拖着一个银色的盘子，里面的食物被同样是银色的餐盘盖所罩住。
“需不需要一点佐餐酒？”
“不了不了，我不太喜欢喝酒，谢谢。”
老板没有强求，听到弗朗西斯的拒绝也就停下了拿酒杯的动作，自顾自的坐回吧台里巡视着这家不大的酒馆。
说实话，要是没有一开始那些“同行们”的围观遭遇，仅内饰来说，弗朗西斯对这家酒馆的感官就绝对是温馨自然的，小小的空间里甚至摆放着一台在这个时代绝对的贵族乐器钢琴，琴盖上没有丝毫灰尘，显然有人每日精心护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打开餐盘盖，里面是一整只令人食指大动的烤鸡。
餐盘里刀叉纸巾一应俱全，弗朗西斯也就毫不客气的拿起大快朵顾起来。
“老板你的手艺真不错！”
弗朗西斯一口下去忍不住夸奖道。
“哈哈，那是当然！”老板豪迈的大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弗朗西斯安心的享用这份迟来的晚餐，毕竟他和老板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世界的隔阂，深不可测，至少在他彻底融入这里之前不可能改变。
这家酒吧也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不是没有人来往，时不时也有两个黑袍人结对而来，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唯一的交流仅限于和老板点单，等菜品和啤酒上来后便沉默享受，留下空盘和饭钱后又沉默着离开，似乎他们都只是在享受这段安宁的休憩时间。
弗朗西斯倒也乐得安静，以一种不慢的速度解决了一整只烤鸡。
就在弗朗西斯用餐盘里的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油渍后，酒馆的大门打开再次迎来了两位新客人。
不出意外，正是监视者兄弟。
“老板，巡逻完毕了，我也去确认了教会十字军今晚是去剿灭境外原型体的，不关我们的事，可以放心的进行正常行动。”监视者老大进门对着老板说道。
“OK”
老板比了个手势，同时递上一杯调好的酒液。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嗯。”
监视者老大应道，也不拒绝老板的好意，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似乎是正事都完毕了，这才转头看向弗朗西斯。
“哟，我们该回去了。”
“都完事了？”
“嗯”
监视者老大点头道。
“啰嗦什么，你不想回家就继续待在这，我可累了。”后面自然也传来了监视者弟弟的抱怨。
“哦……”
弗朗西斯和老板打声招呼后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家开在危险地带深处的温馨酒馆。
只是临走前看着老板向自己随意的招手告别，莫名感觉自己会再次回到这里，而且还不只一两次……
……
跟随监视者兄弟穿过复杂的贫民窟，之前经过的居民区已经纷纷熄灭了火油，只能听见一点喘息与疲惫的鼾音。
弗朗西斯经过时不得不故意压慢脚步，毕竟他做不到监视者兄弟那样落地无声。
“小心点，巡逻过不代表绝对的安全。”
“啊！是！”
弗朗西斯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前路上而不是脚步上面。
不过……
监视者老大背对着自己是怎么发现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的……
“切”
原来还不只是老大，就连旁边的弟弟也是背对着“看”到了弗朗西斯这副傻样。
我懂我懂，职业的力量！
弗朗西斯一瞬间找到了“真理”，不去想这些深奥的问题。
摆着理所当然的态度跟着监视者兄弟越过一个转角，突然看见前方的两人停下了脚步，弗朗西斯差点直接撞上去。
“怎么了？”
监视者兄弟没有回话，眼睛盯着前方无光的路口。
到底怎么了？
诡异的气氛让弗朗西斯自觉闭上了嘴巴，学着监视者兄弟的样子看向前方。
一股阴冷的风席卷巷子口。
弗朗西斯终于可以听见一点点稀稀疏疏的脚步。
只是不像是人的脚步。
那脚步仿佛用尖锐的手臂一次次点在坚硬的地面。
如果真要一个比较的话，就像是蜘蛛。
人形大小的蜘蛛，脚步声踏在他的心口，让他心头发痒的同时，也不免心生恐惧。
这是个什么怪物？
完全的感染体。
还是……
原型体？
我怎么没发现监视者老大居然是这么个乌鸦嘴，这还没过五分钟吧？
这就应验了。
“完全堕落了，不要留手！”
监视者老大终于开口道。
以他们兄弟的默契自然不用说出口，这句话是在提醒弗朗西斯。
“嗯！”
弗朗西斯认真的应道，一直握在手心的手枪慢慢抬起。
不需要打开保险，因为一直就没关过。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越来越快，它已经发现了监视者兄弟和弗朗西斯一行人。
变得密集的声音让弗朗西斯忍不住心跳加速，手心流出冷汗。
“小心点！”
监视者老大再次出声提醒道。
就在弗朗西斯下意识的准备回复时，一只怪物从巷子深处冲了出来，吓得他把涌到唇边的话语硬生生咽了下去。
扭曲的身形趴俯于地，浑身上下灰色的皮肤，口齿间不断滴落着恶心的白沫。
反扭的手脚只剩下骨头不断敲击地面。
这就是那毛骨悚然的行走声音的真相。
出现的瞬间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向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那怪物用力起跳，越过监视者兄弟飞向了自己。
喂喂，前面有两个人挡着，凭什么针对我啊！
弗朗西斯睁大眼睛看着怪物越来越近。
最后在监视者弟弟的一推下差之分毫的躲过了怪物的攻击。
脸上流下几滴殷红的血液。
他没完全躲开！
“说了让你小心，想死就直说！”
监视者弟弟骂道。
弗朗西斯感受到液体的流动，摸了摸脸颊上的伤口。
“啧，别愣着了，举起你的武器，这种程度的感染，回去找小姐，她那有抗感染的药剂。”看见弗朗西斯的样子，监视者弟弟再次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