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把全部的液体都倒入口中。
弥漫的奇艺味道顿时充斥了弗朗西斯的整个口腔。
这瓶液体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他说不清，弗朗西斯只能感觉到它宛如岩浆一般炽热，入口的瞬间便让他的舌头彻底失去知觉。
弗朗西斯下意识的想要吐出来，却被弗利抬手捂住了嘴巴。
“唔！！！”
弗朗西斯拼命的呐喊，口中的液体仿佛要把他口腔给烧穿！
“不想死就赶紧咽下去！”
弗利皱眉说道，他的单片眼镜在弗朗西斯的挣扎中掉下了鼻梁，幸好有一根金丝连着。
把这玩意咽下去？
胃都要烧穿吧！
唔！
温度再一次升高，弗朗西斯忍不住痛呼出声。
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嘴巴恐怕再也用不了了。
该死……拼了！
就信他一次！
趁着口齿喉咙还没有彻底失去功能，弗朗西斯舌头微动，用尽全力把口腔中的液体给吞了下去。
他顿时感觉有一股火焰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肚子里，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果然自己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他！
腹部的炽热让弗朗西斯被迫蹲下捂住腹部，面容变得扭曲。
好烫……好烫！！！
弗利看见弗朗西斯吞下了液体也就放开了手，站在旁边，看着弗朗西斯在地上不断挣扎。
“哦，看起来是猎魔人一派，这么剧烈的反应，天赋相当不错呢。”
边说边看边在他的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眼神中简直要散发着兴奋诡异且狂热的光。
唔！
这股炽热似是终于适应了弗朗西斯的身体，从弗朗西斯的口中甚至可以看到不断冒出的黑色火苗。
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再然后的瞬间便俞烧愈烈！
很快弗朗西斯的半边脸都爬满了这种火焰，火苗映照在他黑色的瞳孔上。
“啊！！！！”
身上无处不是灼烧的刺痛，弗朗西斯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整个人此时看起来宛如一只燃烧着地狱鬼火的魔鬼。
旁边弗利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夸张，手中的笔不停的在本子上记载着。
“很好，很好，很成功，只剩最后一步，刻上职业的印记！”
似乎是为了附和弗利的话，弗朗西斯脸上的火焰果然开始聚集，不断的旋转，慢慢形成一个黑色的火焰形状想要刻印在弗朗西斯的脸颊。
“对，就是这样……猎魔人的黑焰图标，实验很成功……嗯？”
就在这高潮时刻，弗利突然疑惑的哼了一声。
在他睁大眼睛看见的画面中。
只见弗朗西斯脸上只剩最后一笔的刻印在瞬间崩溃，火星四溅，同时带走的还有他浑身上下炽烈燃烧的黑色火焰，都在这一刻熄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弗朗西斯顿时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地上不断喘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适应性如此完美……怎么可能会失败！”
弗利发出一声声不可思议的呼喊，不断翻找着他记载在小本子上的数据，整个人宛如魔障。
“怎么了，弗利？”鲁尔主教问道。
“不对，不对，如此完美的融合，我都可以听见猎魔人的黑焰在兴奋的呼喊，怎么可能在最后一步失败！”
“弗利！！！”
鲁尔主教严厉的呼喊终于把弗利给惊醒，让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弗利沉默着重新带上他的单片眼镜，架在鼻梁上。
“主教，抱歉……”
“先救人！”
“是”
熟练的从桌子上抽出两管红色的试剂来，打开瓶盖。
一瓶直接灌进了弗朗西斯的口中，另一瓶则被弗利用手涂满了弗朗西斯的脸和几乎变成了黑炭的肚子。
在红色液体的作用下，弗朗西斯可谓是立刻就有了明显变化。
不过一分钟时间，他的肚子和脸就开始长出粉嫩的新肉，一点一点覆盖并把最外层黑色的死皮给挤掉脱落。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轻松，甚至非常痛苦，尤其是弗朗西斯如今还保持着意识，要不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呼喊哀嚎，嗓子也被灼烧，这片地方绝对不会这么安静。
不过好歹，性命是保住了，回复一点力量后，甚至还能站起来走路。
现在嘛，就先躺会吧……
“弗利，最终的结果是失败了对吧？”鲁尔主教看到弗朗西斯已经没有大碍，顿时问道。
“主教，他的融合很完美，甚至连刻印都已经完毕，应该不可能……”
“我只需要结果！”
弗利合上了记录本，这才说道。
“……失败了。”
尽管过程再怎么美好，预览的结果有多么喜人，但弗利不得不承认，弗朗西斯的烧伤正是融合失败的表现，融合成功的话，应该是他的身体完全适应这股火焰，也就不会有什么伤势可言了。
鲁尔主教听到这个回答，脸上露出的不是可惜，更不对弗朗西斯没有获得“职业”而产生对“无用之人”的疏远。
他的脸上仅仅保持着对弗朗西斯受伤的歉意。
于是鲁尔主教走到弗朗西斯的面前，看着他有些无神的双眼，安慰道：“很抱歉，孩子，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害。”
弗朗西斯没有说话，刚才弗利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就是他没有获得这个世界所谓“职业力量”的资格。
身体上的打击，加上心灵上的打击让他此时有些崩溃。
“孩子，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或许你不能与战友们并肩作战了，但你可以为他们保证“家”的温馨，也不需要出去冒险，可以安稳的生活在教会的羽翼之中！”
鲁尔主教的劝解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弗朗西斯的心不属于这里，在他心里，他迟早要离开。
不过这个结果也不出弗朗西斯意外就是了，大不了把这件事当做一场甜美的梦，只不过现在醒来了而已……
梦醒了……
弗朗西斯慢慢爬起，忍着浑身的剧痛。
梦醒了，就该面对现实。
所以，弗朗西斯愿意假装自己已经走了出来，或者根本就没在意过的样子对鲁尔主教露出一个微笑道一句。
“谢谢你，主教！”
看见弗朗西斯并不因此悲痛，鲁尔主教也是欣慰的笑道。
“哈哈，就是这样，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走吧，我们上去让你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心灵。”
面对鲁尔主教伸过来的手，弗朗西斯犹豫了一瞬，而后把所有情绪都掩埋，抓住了那只宽大的手掌让自己勉强站起。
只是身上无处不传来的刺痛有点映照进他的内心……
……
原路返回教会的上层。
鲁尔主教拍了拍手，很快辉煌的大厅里就重新迎来了几个穿着燕尾服的仆人。
“带他去洗个澡，然后带他来花园。”
“是！”
其中一个男性仆人应道，点头示意弗朗西斯跟他走。
“今天还有悠闲的下午茶和热闹的舞会在等着你哦～”
鲁尔主教带着慈祥的笑容对弗朗西斯说道。
